第391章 楊趣出城
楊趣看着這位因十兩銀子而結緣的小老鼠師妹,很奇怪,他們之間明明沒有太多的交流,可是在楊趣的心裏,這位不常出現並且冷言寡語的小老鼠師妹,更像是他的親人。
“師妹,謝謝你!”楊趣這是第一次對小老鼠師妹說謝,他也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不應該說謝,但是此刻唯有這謝字,才能表達他心中的感激之情。
“不客氣,師兄!”小老鼠師妹這一次回答的也很客氣,不過這最後的師兄二字,小老鼠師妹卻說的很重,就像是特意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們是同門!
“師妹覺得明日我帶幾個人好?”楊趣問道。
“一個也不帶!只你和我!”小老鼠師妹道。
“蕭師叔,子依和小藤也要去!”子依在一旁說道。
楊趣搖了搖頭,說道:“子依,明日你和小藤另有任務。”
第二日清晨,瓦剌軍中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小老鼠師妹自從辰時就一直跟在了楊趣的身邊,巳時三刻,楊趣下了城樓,並且吩咐宋來福牽來了兩匹上好的蒙古馬,至於這城門,沒有夏府尹的手令,是誰也開不了的。
這位夏府尹,看似是最清閑的,實則卻是最忙的,身為金陵府政令,夏府尹掌管着金陵城的百萬百姓,瓦剌已經圍城兩日多了,金陵城更是陷入了空前的混亂,而這個時候,便需要夏府尹親自出面安撫百姓。
楊趣與小老鼠是師妹又等了近半個時辰,夏府尹這才在徐恭和蘇青竹的陪同下匆匆趕來,原來這位夏府尹不放心贖金的事情,親自去了一趟北鎮撫司衙門。
“楊公子,一切辦妥!”徐恭走過來之後,對着小老鼠師妹輕輕一抱拳,之後便在楊趣的耳邊小聲說道。
楊趣點點頭,他現在也沒有時間詢問徐恭是如何從秦、朱兩家和蘇伯庸的手中借到的七百萬兩銀子,想必這其中的過程,定然很精彩。
“咦?楊賢侄,這位是?”三人一走進,夏府尹便見到了楊趣身邊跟着的小老鼠師妹,再加上小老鼠師妹的這一身神秘裝扮,於是立刻引起了夏府尹與蘇青竹的好奇心。
楊趣笑道:“這是我的師妹,這一次由我的師妹與我親自出城!”
“什麼?楊公子你是說只有你們兩個人去見也先?不行不行,楊公子,昨晚本府已經親自為楊公子挑選出來了五百名親兵,無論如何這五百人楊公子必須帶上。”夏府尹道。
蘇青竹這是第一件見到小老鼠師妹,他知道楊趣的背後有一位絕頂的高手,這是沒想到楊趣背後的這個高手,竟然是這般的年輕。
“夏大人,在下覺得此事還是由楊兄拿主意的好,楊兄不是莽撞人,他這麼做必然有這麼做的道理,夏大人精心挑選出來的這五百人,不如就在城內嚴陣以待,做好接應吧。”蘇青竹在好奇的看了小老鼠師妹幾眼之後,便對夏府尹說道。
“這---?”夏府尹看見徐恭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最終點點頭說道:“好吧!楊賢侄,保重!本府親自送你出城!”
金陵城外,有兩匹高大的蒙古馬並排而行,腳步緩慢。
城牆上的守城官兵,目送着這兩人的離開,楊趣在金陵城的名聲,這些守城的將士和自願參加守城的百姓們都聽說過,可是這十幾日以來他們見到的楊趣與他們聽說過的楊趣,卻是兩個人。
楊趣出城,是去見瓦剌的太師也先,也是去贖回皇上的,可是,這看似風光的事情確是九死一生,因為這更像是自投羅網。
楊趣與小老鼠師妹騎在馬上肩並肩的前行着,這兩個背影此時看起來很和諧,因為他們都是那麼的孤單。
有一種孤單叫做無法訴說,楊趣就屬於這種孤單,可是這種孤單也是有伴侶的,小老鼠師妹就是這一種。
兩人坐在馬上,就像閑庭信步一般往瓦剌的大營中走去,這短短的路程,兩人竟然走了兩刻鐘的時間這才來到瓦剌的軍營外。
楊趣看着數百支已經瞄像自己的箭矢,還有手握馬刀,隨時都可以衝鋒過來將自己斬於馬下的瓦剌騎兵,楊趣笑了笑,朗聲說道:“在下楊趣,求見也先太師,並且請皇上出營一見!”
“既然是來見我們太師淮王的,那麼就裏面請吧!”
楊趣看着馬上這位說話的小首領,心中暗自苦笑一聲,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是來自投羅網的嗎?
“怎麼,你這個大明人既然是來見我們淮王大人的,可是連我們淮王大人的大帳都不敢進嗎?”
楊趣看着馬上的人,輕嘆一口氣有些失望的說道:“我以為也先太師是一隻翱翔天際的雄鷹,結果--!”
“我們淮王大人就是一隻雄鷹,這一點毋庸置疑,否則的話,你們大明這萬里疆土怎麼會任由我們的族人馳騁?”
楊趣道:“這隻能說明你們瓦剌人是雄鷹,並不能說明也先太師是雄鷹,你們見過雄鷹會整天躲在大帳里,不敢出來嗎?”
“你們漢人果然只有嘴上的本事了得,鷹擊長空的偉岸只有勇敢的人才能看到,而看閣下的樣子,不像是勇敢的人!”
楊趣摸了摸下巴,說道:“鷹擊長空?原來你們漠西蒙古還是被我們漢人的文化折服了,看來野蠻終究還是抵不過文明!”
“找死!”馬上的騎兵小首領大怒,立刻就想揮動手臂下令將楊趣射殺,就在這時,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利喝:“住手!”
“啊!伯顏帖木兒大人!”馬上的騎兵小頭目見到來人,立刻下馬拜道。
楊趣循聲望去,只見從瓦剌的軍營中駛出三匹馬,兩前一后,說話的這人正是前面那個留有鬍鬚的男人。
伯顏帖木兒?楊趣好奇的打量着這位也先之弟,朱祁鎮在瓦剌中的好友,傳說中的伯顏帖木兒。
“你就是楊士奇的孫子,楊趣?”就在楊趣與伯顏帖木兒相互打量對方的時候,與伯顏帖木兒並肩而來的那名顎下無須的人說話了,這個人的聲音尖銳,語氣不善,言語之間透露着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