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期望(1)
第四百二十章
小白慢慢的靠在牆上,小心的坐下讓自己不至於傷口進一步開裂。
她的身上在這一會已經遍滿了傷疤,而那個怪物仍然還在咆哮。
果然人和這種怪物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小白摸着自己身後的箭筒,這是剛剛補給的箭簇。之前這些東西被堆放在了一個角落當中,她在路過的時候給自己換上了新的箭。
但是她卻嘆了口氣,從口袋當中個取出來一個紅色的小瓶。
娜莎的血為原料做的藥劑。那個傢伙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居然還會把這種東西給自己幾瓶。小白有點感激,但是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她幾口喝掉了藥劑,全身的傷口開始恢復。
在這個時候,她通過聲音判斷那東西的位置。
阿爾法勉強拖住了那東西,那兩個傢伙都是怪物,都遠遠超過了正常人能夠應付的界限。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的戰鬥,小白根本就差不上去手。到處都是崩塌的地形,小白對環境的應對靠着是自己的思考。而這兩個怪物在行動的時候根本就不過自己的大腦就完成了判斷。
小白無奈的嘆氣,看了一眼外面。
外面的精靈王和冰神的爭鬥還沒有結束。這兩個東西戰鬥的氣勢像極了在世界毀滅的前夕狂歡。
好冷啊,小白這樣想着,調整的呼吸來讓自己不至於被凍死。
只要開始休息,心臟就開始跳的緩慢。血壓和體溫都在慢慢的下降,血怒的效果慢慢的消失。
但是現在小白身上並沒有穿夠在這裏行動不會被凍死的衣服,因此這傢伙只好讓自己繼續維持着血怒的效果,勉強但是還算能撐的活下來。
現在太陽已經劃過了天邊,正在慢慢的下落,即將到黃昏。
夜晚即將來臨。
說起來,奧月那個傢伙今天已經走了吧?好像是要趕着時間去對付那個復活的神。
聽到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充滿了挫敗感,他能夠獨自和神明對戰。而現在,自己連一個怪物都對付不了。
不過這樣想想,自己也該加油啊,自己還要為自己父親報仇呢。
不過說起來,就算沒有報仇也沒什麼吧。小白想,然後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至於因為失去戰役而讓自己體溫下降而導致死亡。
和奧月那個傢伙呆久了,那東西的思想總會下意識的影響到自己。與世無爭的傢伙最讓人討厭了,搞得什麼都不在意,不過是因為沒有傷害到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嗎?
該報的仇,如果不報的話,在地下的人會傷心的。
小白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的時候,眼睛當中的已經消失了迷茫。
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應該重新回到戰場當中了。
......
黑子慢慢的獃著多恩從冰層上面飛下去,真的好冷,就連靈魂都要凍上了。
多恩沒有說什麼,只是因為在半途就因為實在是因為太冷了,她飛不動,所以摔了下來。多恩在下面把它接住了。
黑子沒有說話,多恩也沒有。他把這個烏鴉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慢慢的走向前面的碎冰堆。
周圍一片寂靜,因為沒有了活口。
娜莎在後面的表現愈發瘋狂,直到她不小心撞上了冰牆,大片的冰層開始脫落,把她給埋在了地上。
那個時候,就連自己也被埋在了裏面。
到底死了多少人?不知道,反正地上都是屍體。
至於那個漂亮的女孩,應該是有點累了,現在在碎冰當中躺着就睡了吧。
好吵,真的好吵。
隔着冰層能夠聽見外面的軍隊在亂動,好像在想辦法清理掉碎冰。
但是沒多少人敢真的趕快把這裏清理乾淨,因為真的清理乾淨的話,又要再次面對那個惡鬼。
它們不害怕和軍隊之間相互對沖,但是卻害怕於這樣的鬼怪。
黑子慢慢的跪在地上,她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凍僵了,好冷。
冷到連眼淚都流不下來,一旦滑過臉頰就會在臉上凝聚成冰。
多恩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但是沒什麼用,因為這個烏鴉已經穿了很多的衣服,再多點也沒什麼用。
這個團隊裏剩下的人現在還沒有過來,其中的大白大概幾分鐘或許就會過來。其他人的話實在是無法在如此寒冷的環境當中前行,只能在這裏稍作等待。
黑子想要過來,看看娜莎。多恩陪着。因為黑子飛行只能帶一個人,所以多恩和黑子一塊走,珂蘭和大白一塊行動。殭屍和大蜘蛛藏在了靠近北方的城市,那裏已經對於它們來說很驚奇。
它們行動遠遠要比計劃的時間要長,因為迷了路,又用了很久來打聽它們的位置。
最後確認位置的時候,是在看到聯軍之後。它們隱約覺得和娜莎相關,就一直偷偷跟着。
多恩用鐮刀當作撬棍,開始清理一下碎石。大概用了快要十幾分鐘,它們看到了娜莎落在外面的胳膊。
還好,沒有太丑。死了以後這個女孩全身都在慢慢的變得正常,現在她又變回了自己之前漂亮的樣子。
只是胸口的位置上有點噁心,那裏塞了一個大小不合適的心臟。女孩的胸部一直都會是男孩子喜歡看的地方。可是現在那裏扭曲猙獰,現在那裏血管裂開,血在上面胡成一片。
多恩把她拖了出來,有點麻木的看了看她的臉。
真是奇怪,明明這麼多年沒見了,忽然見到,感覺還是這麼的熟悉。
“她得到了安寧。”黑子輕聲說,靠在她的屍體上面輕聲哭泣。
一開始她還在掩飾自己的聲音,但是到了後面就開始放聲大哭。
明明......明明都走了這麼久,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都怪自己剛才沒有下定決心下來,如果早幾分鐘下來,她還沒有死的時候,還能再說句話。
黑子哭着,多恩就在旁邊站着。
天上傳來轟鳴的聲音,抬起頭,看見紅色的光芒穿天而出。
那是多麼恐怖的能量束!從海洋當中射出的火焰光束,海底射出,所經過的路上,海水被瞬間蒸發。
同樣被貫穿的還有那個龐大的寒冰巨人,冰雪姬做出來的東西已經在和施卡洛對戰當中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現在這東西到底還能走幾步都不得而知。
那火焰的射線貫穿了那個東西,還有裏面的女孩。
不過那些黑子根本就不想在意,只是在徒勞的嘗試讓這個傢伙在死後看起來能漂亮一點。
畢竟活着的時候漂漂亮亮的,死了以後也該像是睡著了。
冰層開始松垮,那些傢伙即將撬開冰層。
多恩慢慢的坐在地上,從娜莎的手上取下來那個黑色的戒指。
“這就是她的結婚戒指,看起來很好看。”他輕聲說:“這東西......是你說的那個精靈給的,對嗎?”
“嗯,然而那個傢伙並沒有保護好娜莎。”黑子輕聲說:“如果還有機會看到那個傢伙,我會撕開他的肚子,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扯出來拋在海里。心臟例外,因為我必須要親手捏碎。”
“這不該是文雅的女孩應該說的話。”多恩把戒指給娜莎帶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上開始慢慢的發紅,有角狀的東西在頭上生長而出。
黑子看了一眼多恩,他拿起來那把長刀。而那把長刀現在居然像是蛇一樣纏繞在那把鐮刀上面。
本來這把刀就是靠着人血精氣凝聚出來的妖物,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
“她不想讓那些傢伙從這裏過去。”多恩無奈的嘆氣:“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覺得自己應該幫她完成。”
“為什麼?”
“做點自己喜歡的女孩感興趣的事情,我覺得挺好的。”多恩看了一眼慢慢站起來的黑子:“你又打算做什麼?”
黑子回望他一眼,嘆了口氣后,從自己的項鏈上取下來上面的種子。
“我沒跟你說過,這東西每天都在嘗試着誘導我把它吃下去。好像聽它的意思,只要我能吃下它,那麼它就會成為什麼東西。”黑子搖了搖頭:“我不明白,我真的搞不明白這些事情。都是些太複雜的事情,我弄不明白。”
多恩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黑子吃下了那個種子,然後慢慢的跪在冰雪當中,把娜莎抱在懷裏。
她開始唱歌,烏鴉一般都不會唱歌,只有在有東西死去的時候才會唱歌。
麻雀會歌唱生命的美好,而烏鴉,只知道鼓噪死亡的悲哀。
施卡洛慢慢的單膝跪倒在地上,雖然作為精靈王下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但是好在這裏沒人會看見,所以也就那樣,既然沒人知道的話,那就無所謂了。
躺在他面前的這個小傢伙正在看着天空,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她遭受了致命的攻擊,那個被拖入水下的東西是用的火神戒供能。本來那就是對她強行克制的力量。
就算是一開始把它拖在了大海當中,也沒有用。那東西的還是對着自己發射了這般攻擊,一時間沒有躲開,冰雪姬被命中了本體。
本來還想自己說不定得悲哀的活到時間的盡頭,但是沒想到居然如此潦草的就沒了。
不過說起來,自己想要死還是有點困難的。冰雪姬看了看遠方,那是一隻飛走的冰鳥。它的脖子上帶着一個奇怪的圓環。
那是冰神戒,跟自己當時要死的時候做了一樣的事情。分離出來的力量成了冰神戒,那是她本源的一部分,只要有時間,總有一天自己會再次重生在這片極北之地上。
因為那是水神賦予她的能力,冰神不想要讓水神大人失望。因此她需要儘可能的保全自己。
說起來,自己被整的有夠慘的,冰雪姬看了看天上的雪花,根據折射過來的樣子看到了自己殘缺的樣子,只剩下了上半身,腰部往下被整個的截斷。
自己又一次讓人失望了,沒有保護好應該保護的地方。
不過這一次冰雪姬沒有在古時候那樣自責,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看在我要死的份上,你就別在旁邊了。”冰雪姬看着那個在自己旁邊的傢伙。
自己是真的不認識他,但是看起來這傢伙一副想要搭訕的樣子。
“對不起。”他輕聲說。
“跟我道歉?這讓我覺得你是在嘲諷我。”冰雪姬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傢伙的表情,愣了愣。
那不想是想要來嘲諷的表情,因為看上去那個表情是如此的悲哀,好像是在地獄浸泡久了的惡鬼的表情。
“克拉,這只是我感到對你抱歉。”施卡洛慢慢的起身,他現在看起來也不太好,看起來很沒精神,就連頭上的王冠都壞掉了。
冰雪姬聽着這個名字,忽然笑了,笑得這麼大聲。
施卡洛看着這傢伙的笑聲,沒搞懂這傢伙為什麼會笑。
“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克拉。”冰雪姬笑着說:“那個女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吧?說起來她在活着的時候是老好人嗎?為什麼你和奧月那個孩子都想要對着那傢伙道歉呢?”
她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根本不像是想要得到回答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后,她的全身開始慢慢的凍結。變成了雪塊那種東西,之後整個人都變回了雪塊,雪塊開裂,死掉了。
施卡洛看着這東西,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搞不懂這傢伙在說什麼。
不過也無所謂,自己也沒必要知道原因和她說這句話的理由。
“好了,現在你可以休息了。”生命樹的種子在施卡洛的耳邊說:“你已經撐不下去了。”
“在北方就開始生長嗎?雖然我不了解你們這些東西,但是我覺得還是找個暖和一點的地方比較好。”
“我是想找一個暖和一點的地方,但是我的老朋友也不嫌棄這裏不是嗎?”
施卡洛扭頭看着那個在冰縫當中,慢慢生長起來的巨大植物,皺了皺眉頭。
那東西完全不在自己能夠掌管的範圍內。
不過那東西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因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剩下的交給這個一直都想要奪取他身體的種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