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番外~
衛建福的經商有為熬過了很久,碰了無數南牆,卻也算好運連連。成為小有名氣的富商,家中一妻二子。
從襁褓寶寶到蹦蹦跳跳的孩提,衛子紀與普通孩兒一樣,只是甚多幾分好奇。碾轉四年弟弟出生,衛子紀曾一度指着那張皺巴巴的嬰兒臉,用軟乎乎稚嫩的童音說“弟弟醜八怪!醜死了!子紀不要抱他!”
庭院梧桐微風,美婦人懷裏抱着襁褓里的小兒,看着大兒子一臉嫌棄,不忍一笑。尚菱又看屋裏身影不斷穿梭忙碌的夫君,眼角眉梢笑意不曾消去。紅塵路漫漫,幾處聚散,如今於君朝夕晚暮,有兒成雙,足矣。
又一年他口中的醜八怪在他眼裏脫變,衛子紀看着踉踉蹌蹌闖入懷裏的小傢伙眉開眼笑。
“一朝,叫哥哥呀!”
“咯咯咯~”小傢伙對自個兄長顯得十分黏人,連爬帶蹬攀着衛子紀,被衛建福彎腰抱在懷裏。
家庭四季盈春風,悠悠歲月。清風托起大紅燈籠的金線須,托起青絲一縷。美婦人,笑意盈盈宛若溫婉賢淑,腳下輕點直接飛上屋檐上掛起一串紅色燈籠。
一看自家夫人飛上去便是一聲“嘿呦!娘子呦,一朝的腳都還沒落地,你去蹦那麼高做什麼!快下來快下來!!”
“書君,莫擔心。”尚菱的指尖被紅燈籠襯得格外白皙,頭上挽着一支工藝粗劣的桃木簪。紫色衣衫輕飄下來,便被一雙手臂攬着腿上。
“娘~我也要飛飛~”小腳在地上不停的踱着,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揮動着,似乎想像自己娘親就是這麼飛上去的。
尚菱一巴掌輕柔柔的拍上那小腦袋瓜,一雙狹長風情的眼睛望向夫君“子紀乖,等弟弟長大了,娘就帶你飛。”
衛建福輕哼,眉目清秀的瞪了一眼武藝高強的夫人。懷中奶娃娃伸手向尚菱要去,尚菱走近抱來“書君,那..聯子...”
衛建福指了指梯子,憤憤進去取自己寫好的對聯,衛子紀像個小尾巴,屁顛屁顛跟在爹爹身後。
尚菱不禁笑出聲,蹭了蹭懷裏孩子小臉頰“你爹爹啊,就是擔心娘,不就是生了個娃娃,聯子都不讓人掛了。”又看了一眼高梯,忍不住又笑起來,這個恐高的傻子。
“娘,那個字是子紀寫的!”衛子紀跟在衛建福身旁,還不忘提醒一下自己的功勞。
“恩,吾兒真棒,將來一定會超越你爹爹的。”尚菱看着那好看的字跡,心中如春風吹拂,當然,他兒子的字也好看!
梯上的衛建福又是一聲輕哼“臭小子,你還差得遠呢。”
尚菱看着那雙修長只有右手食指尖旁有厚繭的手,就好像看到當年一筆定京城的第一才子。她只是個江湖兒女,過的是刀劍的日子,沒有睡過幾個大夢。卻被這個男人一眼定終身,說來可笑,哪怕這人是她拐來的,但是她知道,這人是深情與她的。
待衛建福貼好,一雙腳連爬帶蹬的往他身上躥,抱起衛子紀,彎着眼“熬年咯!”
身上的孩子跟着一彎,奶聲奶氣的跟着喊“熬年咯~”這麼一看,父子倆還真是像,但你若看的仔細了,那雙眼睛格外的像尚菱。
天元年間官拜奉常書君,曾得陛下御賜墨筆。是文人雅客的例子,是長安城一筆傾倒閨中小姐的夢中情郎。世間名為書君萬人,卻不及當年京中題榜的才子書君。
與天元之亂,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