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二殿下?”孫廖殷進來就看見他一臉沉思不知作何想。

顧雁忊聽到聲音,合上冊子,站起來“大人與我一同將排除嫌疑的諸位大人放了吧。”

“下官遵命,不知道是哪幾位大人?”

顧雁忊微微一笑,開口“全部。”

孫廖殷一聽是全部,頓時懵了,卻也不敢開口再問什麼。急忙跟上顧雁忊的步伐。心裏想着,將人全部放了,還怎麼查?

同延尉一起將眾臣好言送出門,忙完已是黃昏之時。

“有勞延尉了。”顧雁忊面帶笑,看着一臉正義之氣的人。

“二皇子折煞下官了,這為君分憂就是下官的職責。”孫廖殷並沒有因為這人是二皇子就看不起他,所謂一時天一時地,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陛下既然要延尉正協助您審理,下官去尋他來。”

夜幕悄悄來臨,寒冷的溫度襲來,衛子紀冷的手腳僵硬還得在一旁聽他們天花亂墜的對話。

“二皇子儘管放心!這事既然讓臣協助,臣一定盡心儘力。二皇子往來不便不如就來臣府上住下吧?”喬煬自是知無處找這位二皇子,沒有定居,從未有人見過他所居之處。

此時孫廖殷站出來“二皇子也可以住在這裏,更方便。”

喬煬想一想,點頭。住在這裏也是可以的,只要他能找到這位二皇子就行。

“好,如此就有勞兩位大人了。”顧雁忊微微一個禮送與二人,令二人一時心間好感度上升。沒有架子,沒有虛偽,不做作的皇子,真的不常見。

“下官這就命人給殿下準備客房。”孫廖殷行了禮便離開了。

喬煬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明日一早臣便過來與二皇子一共審理。”喬煬心裏免不了叫苦,現在牢裏關着的只是被抓刺客,那些眾臣已回了府上,以後若有問題就難辦了。

顧雁忊含笑點頭,眼角餘光處的二人更是一溜煙的沒了,再瞧喬煬一臉無奈。恩……沒想到延尉正好大心胸,竟能容忍兒子攜小倌回家,倒是有趣。

又一眾人浩浩蕩蕩離開,喬易汎與衛子紀困這眼,得知終於可以離開,二人麻溜出門上轎。

馬車裏,喬易汎看着有點不安的人“小子,嚇傻了?”

衛子紀還有點懵,一把拉住喬易汎“那人是二皇子?”他欠二皇子一身衣服?!原想尋個日子親自送去,以為他是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本以為...欲哭無淚!

“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平常與那些官二代們接觸不多,也從未見過二皇子。”喬易汎轉頭看他“不過方才一睹,我怎麼覺得這人這麼眼熟,子紀說呢?”

衛子紀都哭笑不得,大爺!這能不眼熟嗎?

喬易汎又見少年毛順下去,不免摺扇拍拍他的頭“無妨,坊間都道這二皇子不得群臣心意,也不得皇帝寵愛。這次能把事情交給他自然又是一出皇家的家務事,不知多少人等着看這位二皇子的笑話。”

“你是不怕,小爺呢?這下好了,雖說你爹清楚我是無辜之人,那也是這段時間不允許我走了。”這都叫什麼事,糟心,太糟心。

“那子紀豈不是可以冠冕堂皇的住進我家了?那真是美哉美哉,這幾日我爹肯定不能讓我出去,有子紀美人相陪愜意阿!”這次屬實喬易汎連累了衛子紀,喬易汎多少有點過不去。

“沒在怕的!”衛子紀泄了泄喪氣,挺了挺小腰板。可又轉眼想到宴會那晚假扮夢姨的人,被抓了還是跑掉了?心中猶豫,那真正的夢姨水哥呢?此事斷然不會這麼簡單,他得找出水哥和夢姨。首先這條線索他要向誰說?看着喬易汎弔兒郎當的樣子,又想起威正嚴肅的喬煬,衛子紀心裏再一次猶豫起來。

猶猶豫豫了兩天後,衛子紀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喬煬,自然他得先將事情與喬易汎說。

“什麼?!哪個戲班子就是你來京城時落腳的地方?而且你還說此刻的他們都是假的?那真的呢?”喬易汎一陣激動,終於有線索了!不用看他爹那張老臉了。

衛子紀揉揉額頭,看着眨巴這眼望着他的人“唉,我也不知。我那日過去夢姨與水哥並未認出我,後來我想與你說此次宴會有些蹊蹺,誰知事態還是發生了。我本不想與此事有任何瓜葛,但我必須找到他們,還有我擔心真正的夢姨水哥怕是凶多吉少。”

喬易汎渴了口茶,一臉的驚嚇“我嘞個乖乖,子紀你真是個神奇的人,初次來京城就能碰見這麼多少。豈是一個緣字可以解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

一句命運的安排讓衛子紀心頭有點煩,想起夢中老者說的臣子命,想起他爹說的不能進京更不準踏入朝堂。

喬易汎本想着將此事說給他爹就行了,誰料想他爹竟然要帶着衛子紀去燕京獄,有些慌亂,擋在衛子紀面前“爹!子紀與這事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帶走他。”

“逆子!我自是知道他與此事無關,他與那群戲子認識,也算是突破點,帶他過去只是為了協助案情的進展。”喬煬一個腦袋兩個大,事關太尉府的事自然不會多麼簡單。

“那也不行!”喬易汎依舊堅定的站在衛子紀身前。衛子紀心裏為之動容,上前輕輕推開“喬兄,無事,我且去,不會亂說話,放心。”

少年是友人所託,此事還是因他帶少年去的,喬易汎不想難做人。在他的世界,情誼比什麼都重要,承諾便要付諸實踐。

衛子紀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隨上喬煬去了,喬易汎心中有些不安,衛子紀是惹來不少麻煩,但他都是笑嘻嘻搞定的,這番衛子紀少了那個沒心沒肺的笑。

喬煬讓衛子紀與他一頂轎,掃一眼並沒有因此而緊張局促。恩,倒是個好骨氣“你去儘管說,只要你說的都是屬實,便不會有事。”

“嗯。”衛子紀少有這麼冷淡的回應一個人。

這一去像是註定了什麼,這一去好似踏進了什麼。

當衛子紀與喬煬來到燕京獄,充斥着滿滿的忙碌與嚴謹。喬煬將衛子紀安排在後院大廳后,交代幾句后便匆忙離開了。

而喬煬再次找不到傳說中的二皇子,一路詢問並未有人看見。喬煬怎是一個愁字了得,本以為是個好說好話的皇子,雖說除卻經常見不到之外別的一切還好說。

風卷葉,雪滿地。顧雁忊看了眼屋外,他怕是又要晚到了,再看坐在椅上不斷挫着放在膝上手的少年,抬手將熱茶沏入少年杯中“你說的我明白了,你為何不自己上堂為證?”

衛子紀將熱乎乎的茶盅小心捧在手裏,抽了抽鼻子,總不能說自己不想與朝廷有一星半點的牽扯吧?“我乃是一介草民,話一無佐證二無分量,何況事情撲朔迷離不是我能插手的起。”

“嘿嘿嘿說實話,既然是喬大人帶我進來,一定會讓我去堂上,所以……”衛子紀那是一個憋屈,面對這些人總是言不敢言,論不敢論,他就這麼跑了,被喬煬撞見還不得提着扔去堂上。還有就是這個無權無勢的二皇子真能幫他救下夢姨他們嗎?

“他們真的是好人。”衛子紀喃喃開口。

顧雁忊聽着這句輕笑,看着少年發冷的指尖泛着紅,一雙靈動如燕子的眼重重注視着他。他從來不是樂於助人的人,也不是溫存留心間的人,卻緩緩點頭。

“草民知道的也全部交代清楚了,就先告退了。”衛子紀站起身,彎腰抱拳。

顧雁忊點點頭,起身相送“多謝你的線索,如果有他們的消息我會告知你。”

出了門衛子紀忽然想起來,他還沒有跟這位二皇子說過自己的名字身家,這位二皇子也是,竟也不問?就這麼相信他這麼個無名無姓的人?左右想着出了燕京獄,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去。他現在斷不能再回喬府,雖說他把線索已經告知,但這案子牽扯甚廣,他也不確定這二皇子可不可靠。

周圍嘈雜吆喝的聲音也沒有打斷衛子紀的腳程,比往常快上三分,穿過長街巷子。雪紛紛不停,頭上好看的發冠沉着片片雪花,滑在發上,落在青衣上。

“衛公子!”小六高聲,看見人便麻溜走上前,腳下一片水花,那人卻是急匆匆顧不上抖一抖衣袖,拍一拍腦袋瓜。

“六兒,小爺先上去了,你告訴你們家公子我回來了,讓他不用擔心。”說罷,上了樓。

小六瞟一眼屋外漫天的雪花,不禁縮了縮腦袋,搓了搓胳膊。想到公子近日沒來鳳兮閣,只好將話帶給了柳依依。

柳依依乃是花魁,是坐鎮鳳兮閣的美人,千金也難買美人笑,此刻卻捧着薑湯來到衛子紀的落腳地。輕輕的一聲敲門聲“衛公子,依依備了薑湯,可否讓依依進來?”

“恩!進來進來,勞煩依依姑娘了,喬老闆如若不給依依姑娘漲錢,真是沒人心。”衛子紀正落下最後一筆。

進門,少年正提筆出神望着宣紙,髮絲成縷垂在耳邊,冰涼的雪花融解成水珠順着發梢落下。看見她便停了筆,開口說著軟耳的話,輕輕彎着眼角,閃閃發光,好不迷人。

“衛公子又調侃人家了,知公子怕冷,聽小六說公子頂着大雪寒氣去了屋,只好向廚子討了一碗薑湯了,給衛公子驅驅寒。”柳依把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走近去看,那宣紙上的字靈動瀟洒,是一個個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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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愛上一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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