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陳墨這邊收到了蘭雲霜的飛鴿傳書,準備前往鮫人的明珠城。
一陣風出來,房間的蠟燭瞬間熄滅。
眼前一黑,整間屋子也完全變成漆黑一團。
這間房子沒有窗子,門幾乎鎖死了,怎麼還會有光源?
衛詩雅此時腦子裏嗡嗡作響。
此刻的她在想,鄰居說的話?
如果地上的水漬是兇手用冰塊的話,說明葉池早在她們來之前已經遇害。
如果不是用冰塊,只是巧合的話說明葉池,剛剛被殺死,或者還有挽救的可能。
此時此刻,儘管衛詩雅自己尚處在危險中,卻根本沒有考慮自己,整顆心都系在葉池身上。
愛情可以沖昏一個人的頭腦,亦會讓人在危險中冷靜下來。想到葉池還有可能得救,衛詩雅鎮定下來,對童心說:“小童,我們摸一摸,看這座房子裏有沒有暗道。”
童心儘管害怕,但因為急着想出去,便照衛詩雅說的做。兩個人在黑暗中分頭在四周摸索着。
十分鐘后,童心叫起來:“珊珊,這裏好像是個暗門!”
衛詩雅朝童心說話的地方摸過去。摸到童心的手,童心將她的手放在一個突起上。
衛詩雅也摸出來了,是一個鎖孔!
“小雅,鑰匙,你的鑰匙!”童心想起來在雲城臨走前小夏交給衛詩雅的鑰匙,心中忽然一亮。
衛詩雅忙將那個信封拿出來,手抓出鑰匙,黑暗中朝那個鎖孔插去。
沒想到非常順利,鑰匙在鎖孔里輕輕一轉,便聽到“咔啪”一聲。衛詩雅用力一推,真的推出一道門來。
眼前忽然亮起來。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們眼前一花。將眼睛閉上,再睜開,發現這是一間跟外面的房間差不多大的屋子。也是空蕩蕩的,只在正中,懸着一把椅子,離地面有半米的距離。
椅子是被結實的細線掛起來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她們的錯覺,這把椅子還在微微晃動。而就在椅子下方的地面上,有一灘新鮮的血跡。
看到這灘血,衛詩雅一陣眩暈。童心將她拉進屋子,他們看到門后靠牆擺着一台攝像機。這裏果然是剛剛電視裏面上演的現場。可是這個房間空無一人,受傷的葉池和那個蒙面黑衣人呢?
難道這個房間仍有暗門通往另一處不成?可是她們只有一把鑰匙,就算有暗門也打不開。難道這裏的鎖是通用的?
想到這裏,衛詩雅回身想把鑰匙從暗門上取下,卻是猛然一僵――暗門在她們進去之後被鎖上了!那把鑰匙也無法取下了。還好,房頂有一盞燈,她們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在黑暗裏摸索。
衛詩雅懊悔之際,聽到童心說:“珊珊,你看,這是什麼?”
衛詩雅看過去,童心已經從那台攝像機下面取出一個信封。
又是信封,而且跟蔣夏給她們的裝鑰匙的信封一樣。
難道伴郎蔣夏是整件事情的策劃者?從她們一上車,便在蔣夏的控制中了?
不容多想,衛詩雅拿過信封,從裏面掏出一張照片。
等看清楚照片上的內容,她們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都穿着中式的大紅色婚服。新郎正是剛才出現在電視上的葉池,腦袋歪向一邊,臉色慘白,脖子上一片血紅――是已經死去的葉池!
再看新娘,頭上矇著紅蓋頭,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但身材與衛詩雅相仿。新娘惟一露出來的是一雙玉手,手指細長,根根如蔥,也似衛詩雅的手。
新娘的一隻手與新郎的一隻手根根相扣,兩人並排坐在老式椅子上。整幅照片說不出的詭異。
童心越看心中越惶恐,再看衛詩雅,卻見她盯着照片的表情極為認真,嘴裏還喃喃數着:“一、二、三、四、五、六……”
童心大駭,以為衛詩雅瘋了。衛詩雅數完之後,卻是長出一口氣,平靜地對童心說:“小童,照片上的死人並不是葉池。電視裏的也就不是。”
“什麼?你確定嗎?”童心很驚訝。
衛詩雅指着照片上那人的手指說:“你看,平常兩個人拉手的時候,是十指相扣的。但他們卻不是,而是十一指相扣。”
童心驚叫:“這個人是六指!”
“不錯”,衛詩雅點頭。“所以他並不是葉池。我和葉池曾經做過‘心有靈犀’的遊戲,兩個人都豎起一根指頭,看是不是同一根。所以我能確定,葉池並不是六指。”
衛詩雅說完自己把眉頭皺起來了:剛才電視裏的聲音確實是葉池的。這個人不是葉池又是誰呢?
5
衛詩雅正在發愣,忽然聽到身後有響動。她回頭一看,只見一面牆上掛的白色窗帘自動拉開了。因為窗帘是白色的,與牆壁一體,所以她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特別留意。
窗帘拉開之後,亦是白色的布。卻突然間有了顏色――原來窗帘後面的布是一塊小小的銀幕,後面有一台放映機,她們正處在銀幕的反面,倒也看得清楚。
銀幕上是一個人。這個人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黑色禮帽,正是蔣夏!
銀幕上的蔣夏一動不動,她們正懷疑這不是電影而是幻燈片,蔣夏卻突然轉回了身。
蔣夏身後出現一個穿黑衣的蒙面人,正是剛才的殺手,手裏仍然緊握着那把刀!
衛詩雅和童心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蔣夏砍去。在衛詩雅和童心的驚叫聲中,蔣夏中刀倒下。
她們看得驚心動魄,呆立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那個銀幕緩緩拉開,一個窗戶大小的四方牆洞顯現出來。
兩個人手拉手走近,卻見牆洞後面又是一間房子,地面上有一灘血跡。
她們明白了:這血跡正是蔣夏的。蔣夏也被黑衣人殺死了。她們原以為蔣夏是幕後的黑手,看來是錯怪他了。黑手另有其人!
衛詩雅的身體忽然晃了晃。童心一把扶住她:“珊珊,你沒事吧。”
衛詩雅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緩緩地對童心說:“難道,策劃這件事的人,正是葉池!?”
童心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衛詩雅又將頭使勁搖起來:“不!葉池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一定另有原因!”
童心回過身,驚叫起來:“珊珊,門開了!”
果然,她們剛才走進來的暗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
她們急忙走出去,來到第一間房,看到進來時的正門也大開着!
兩人互望一眼,意思是:要現在逃走還是留下來?
衛詩雅推了一把童心:“小童,你先走吧。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然後報警。”
童心問:“那你呢?”
衛詩雅回頭一指暗門:“我要從那個牆洞裏跳過去,進入下一道關口。我想,葉池一定有危險,他在裏面等着我。”
童心毫不猶豫地說:“珊珊,我不走。我們一起去那個牆洞。”
衛詩雅感到心頭一熱。一直籠罩着她的寒意無影無蹤了。她沒有說什麼,只是拉住童心的手,兩人順原路返回,從那個牆洞跳了進去。細心的衛詩雅沒有忘記將那柄鑰匙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