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一:繼承

第1章 章一:繼承

公曆405年,亞歷山大帝國第十六代皇儲威廉·克勞狄克·彭德拉根在亞歷山大,克里斯頓兩國交界處病逝,此時,兩國剛剛因為皇儲的努力和亞歷山大前敵總指揮—弗蕾姬亞公主的和親嫁人停止百年戰爭。亞歷山大舉國哀悼這位自建國以來最為賢明的皇儲。第十六代皇帝享利·彭德拉根痛失愛子,悲痛過度,宣佈退位移居首都卡梅洛特市郊約克宮,由二皇子索羅卓公爵阿爾費雷德·享德雷·彭德拉根繼位,我們的故事從這裏開始。

公曆406年,亞歷山大·卡梅洛特·約克宮2月20日

“陛下,阿爾費雷德殿下……陛下求見。”埃娃·塔明別特,曾經的亞歷山大宮第一女官,如今的約克宮首席女官,亦是皇太后克勞狄亞皇后尚在世時便已是亨利皇帝最寵愛的情婦的女人走到自己的伴侶,退位的亨利皇帝面前,將新帝到來的消息轉達。

“朕大概知道他為什麼來,你覺得呢?埃娃?”亨利看向女子的眼中是對待自己過世妻子克勞狄亞時不曾有過的熱忱。

“威廉殿下再一去世陛下便宣佈傳位,阿爾費雷德陛下不能拒絕,但會有疑問,加冕禮結束后,自然要來向您了解情況。”埃娃在面對帝國的統治者時不卑不亢且溫柔繾綣。

“是來討要說法的吧,讓他進來。”亨利示意門邊的侍衛。

片刻後跟隨侍衛進門的男子和亨利堪稱酷肖,兩人共同的紅髮是源自亞歷山大開國皇帝亞歷山大·彭德拉根的遺傳,這如火焰一般的燃燒的顏色見證這個家族五百年間自崛起興盛的全部過程,而這對父子的雙眸用碧水深潭來形容再合適不過,如國父發色的代代傳承,第一代開國皇后亞歷山大四大女傑之一拉維尼亞的碧瞳經歲月的洗禮,依舊為亞歷山大皇室的象徵。阿爾費雷德比亨利更加英俊,但現在這個各國王室盛產俊男靚女的世界裏顯得相對平常,好在他的眉眼間有不同於亨利的堅毅,這點為這剛到而立之年的新皇的精神面貌加分不少。

“陛下”阿爾費雷張開雙臂,單膝下蹲,淺行一禮,他現在是亞歷山大現在的帝王,既便是面對自己的父親,也不必再行深蹲膝禮。

“埃娃呢?”亨利即提及情婦的名字,使阿爾費雷德變了臉色。

“塔明別特女士。”然而良好的教養使阿爾費雷德還是點頭致意,埃娃還以重禮。

“陛下,皇兄剛剛……過世,您為什麼要在現在傳位?”阿爾費雷德語意難測。

“朕已經五十歲了,你皇兄過世給我莫大打擊,你本是第二順位繼承人,傳位於你無可厚非。”亨利毫不猶豫的擺明準備好的理由。

“皇兄……不會再回來了是沒錯,但是,卡蘿拉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卡蘿拉是已逝威廉皇儲的皇儲妃,腹中正懷有威廉的遺腹子。

“她懷的可能是個女孩。”亨利平靜的回答,在亞歷山大,女性的繼承權在男性之後。

“還沒出生您從何而知?”阿爾費雷德的發問一針見血。

“教宗,也是聖索非亞大教堂的大主教托馬斯·坎佩伯利聽到了聖迪歐斯·索羅斯的教誨。”作為國教聖迪歐斯·索羅斯教的最高領主教,教宗坎佩伯利的話無疑有着極高的影響力。

“醫生怎麼說,為什麼不送醫院檢查?”阿爾費雷德更相信科學。

“御醫也認為那孩子應該是個女孩。”亨利答到。

“那個孩子會是我,朕的繼承人。”阿爾費雷德尚不習慣新的身份。

“如果你自己沒有兒子的話。”亨利冷靜的指出。

“如果朕沒有兒子,卡蘿拉的孩子會成為亞歷山大未來的皇帝,您可以承認嗎?”阿爾費雷德問到。

“當然,不過,皇帝是必須結婚的。”亨利不自然的磨挲左手無名指上的一圈舊印痕,那裏曾經佩帶着他與三位子女母親的誓言象徵。

“我會娶您要求的女性,作為交換請您允諾在我無子的情況下承認卡蘿拉與兄長女兒的繼承權。如果那孩子是男孩,那麼根據《亞歷山大皇位繼承法》,作為病亡的皇儲之子,他的繼承權會排在我所有的孩子之前,以上發言,您認同么?”

“認同,不過無論男女,那孩子要等到朕前往聖迪歐斯·索羅斯居所(代指死亡)之後才能確立繼承權。而哈默爾恩伯爵阿爾伯特·金的獨女狄奧多拉·金小姐今年十七歲,你會喜歡她的。”

“那麼,一言為定,請您準備婚禮吧。”阿爾費雷德言畢一禮,轉身離去。

“他會有自己的兒子。”亨利從窗口看到兒子坐上汽車的身影斷言。

“阿爾費雷德陛下和威廉殿下感情非常深厚。”埃娃冷靜道“他也許會傳位給那個孩子。”

“無論多麼優秀的男人,都會屈從三種慾望:權欲、色慾和自私慾,費雷德如今初掌權柄,等他意識到權力的可貴,便不會想放手;他要迎娶的是亞歷山大最富有的女繼承人,狄奧多拉的容貌在全世界的名媛中也數得上可以;最重要的是,等他有了自己的兒子,他就會明白傳位侄子侄女的想法多麼幼稚,他會親手殺了那個孩子也說不定。”亨利的自信並非沒有道理。

“卡蘿拉閣下(閣下,注意,卡蘿拉是皇室成員卻沒被稱為殿下)真的懷了女兒?”

“不知道,教宗和御醫當然會按照我的心意來行事,再加上一句“不確定”以防事實跟我想要的不一致。”

“那麼……”

“性別不重要,重要的是朕不會讓克勞狄亞的殘黨捲土重來,更不會讓一個爵士的外孫成為亞歷山大的皇帝。”出身爵士家庭的卡蘿拉皇儲妃,對於皇室而言太過卑微。

“阿爾費雷德陛下也是克勞狄亞陛下的兒子。”

“別小瞧血緣的力量,克勞狄亞的血緣在威廉身上發揮多大作用,阿爾費雷德就與朕有多相像。”

“可您還是選了狄奧多拉小姐作為兒媳?”

“嗯,阿爾伯特絕對忠心於朕,他的女兒,再合適不過替朕引導阿爾費雷德身上屬於朕的血緣發揮作用,而不是克勞狄亞的。”

“但金家族雖有哈默爾恩伯爵的爵位卻不在帝國八大家族之列。”

“那塔明別特呢?”亨利將埃娃·塔明別特的髮絲挽至耳後。

“我只是陛下的情婦。”埃娃坦然的讓亨利尷尬,他不能將這個女人立為皇后,因為她卑微的出身和政治上的考量。

“但卻是陪伴朕一生的人。”這句話皇帝也許不能說但太上皇可以。

“卡蘿拉閣下出身比我高很多。”埃娃是平民的女兒,在亨利年輕外游時兩人相識。

“埃娃,威廉搞錯了一點,朕可以接受他找出身不是很清白的女子作情婦,卻不能接受他娶八大家族、佩恩和金以外的女子為皇后,就如同你是朕最中意的女人,但朕加冕的皇后卻是克勞狄亞”。

“是。”埃娃垂下眼眸,她極具自知之明且從未後悔。

“雖然是私生,但朕希望你有個孩子,埃娃,沒有繼承權卻可以憑藉朕的血統照顧你的孩子。”畢竟,兩人之間隔着十七年的歲月,他註定要早這個女人離開人世。

“可是……,我隨侍陛下已經二十年了。”我已經三十三歲了。

“只要足夠虔誠,聖迪歐斯·索羅斯(1)會滿足我們的願望的。”亨利說,太上皇察覺到了自己卸下帝國皇位的最重要意義——陪伴這個自己註定不能加冕為後的女人,這是對她二十年來風雨無阻忠貞不二的報答。

看着太上皇轉入內室的背影,埃娃·塔明別特咽下了自己本來想說又不能說出口的話,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本就不是會被亞歷山大最為廣泛的宗教,皇室也信仰的崇尚一夫一妻制的聖迪歐斯·索羅斯教所祝福的。不管她多麼虔誠,不管他們多麼相愛,只要她還是太上皇的情婦,世俗和神明就都不會改變看法。這就是世界的法則,無可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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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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