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籠中少女
格里芬基地大廳
今天，是藤田流光入職的第二天。像之前在總部訓練的一樣，前往倉庫清點總部送來的彈藥。
藤田流光手上拿着PAD，耳朵里塞着無線耳機，自顧自地在走廊里閑逛。無意間，瞟到在基地大廳裏頭聚着的一眾人形們，抱着看熱鬧的心情湊去看看。
基地大廳的巨大電子屏幕上，好像播放着什麼錄像，又像是……直播？
“你們這是在……？”藤田流光摘下耳機，拉住一位人形問道。
“啊啊，你是藤田小姐吧。剛剛陳隊長開始在大屏幕上播放……說是‘第一人稱白給實況’，算是戰鬥錄像一類的吧。聽說陳隊長作戰能力很勇，今天也能見識一下了呢。”
“第一……白給？什麼東西……”藤田流光自言自語地也打開隨身攜帶的PAD，共享着大屏幕上的內容，找了一個沒人的位置，靜靜地看着。
……
位於所謂“競技場”下方，升降台緩緩升起。
“鋒哥，怎麼個打法？”凌星塵毫無用處地活動了下身子，左手扛盾右手持錘。
凌星塵手上的突擊盾牌可以說是飽經摧殘，下至充當滑板，上至炮彈轟擊，都沒有在盾牌上留下分毫痕迹。
別問，問就是振金做的。
陳鋒一邊背上光束長刀一邊說道：“邊緣圍觀，注意站位。切西亞，你負責進攻和騷擾。”
“收～到！”切西亞扛着一把綁着刺刀的霰彈槍回答道。
霰彈槍上的刺刀是切西亞自己加裝上去的。另外這比賽的規則是不能使用子彈，沒說不能使用槍械，鑽這個規則空子也許只有陳鋒這一波了吧。
升降梯依舊在上升中，漆黑的升降梯內只有突擊盾牌上的閃光燈的亮光。突然間，頭頂上，出現一條裂縫。
陳鋒聽見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從上頭涌下來，觀眾吶喊聲，主持人廣播聲，音樂聲，等等等等。
凌星塵舉起盾牌，站在切西亞與陳鋒。陳鋒抽出了光束長刀，靜靜等待着。切西亞單手拿着霰彈槍，已經躍躍欲試。
“各位觀眾，比賽開始！”
主持人的喊聲回蕩在如同斗獸場一般的賽場裏。
陳鋒三人形站在賽場的一角，打量着整個戰鬥環境。
視野極其開闊，沒有任何遮擋，就是簡單粗暴的廝殺與戰鬥。人形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應該是屬於不同的參賽者。
令人注意的是，在賽場正中間，有一個不大的，紅色的圓形台，其中好像有一位人影在其中。
“注意兩側敵襲！我去攔截左側！”切西亞躥向左側一群，朝這裏趕來的人形。
陳鋒剛想準備調整雙眼焦距看清遠處的人影，被切西亞這麼一喊，只好作罷。
“wdnmd一群奇形怪狀衝過來了！”凌星塵突然看着右側喊到。
陳鋒將視線從切西亞的背影移到右側同時奔來的敵方人形。
為什麼那群人形會有三隻手啊喂！前面的那個人形是焊着鋼板對吧！為什麼有個人形右手是電鋸啊喂！
陳鋒努力平復下想要吐槽的心情，靜待敵人靠近。
不到幾十米的路程，奇形怪狀們很快就趕到。陳鋒能感受得到它們所裹卷而來的殺氣，但是從它們無神的眼睛裏，陳鋒看不到它們的未來。
這些人形早已失去靈魂——作為人形的靈魂，拋棄了一切去執行命令。
亦或者說，這才是人形的最強狀態？
當然不是。
凌星塵果斷地在敵方人形靠近時，啟動了安置於突擊盾牌上的閃光燈，高達8000000坎的強光輕易地讓正面的敵方人形成為睜眼瞎。
沒有了對敵人的識別，這群奇形怪狀只會傻傻的執行上一個指令：向前接敵。
即使前方是長刀與鐵鎚，這群奇形怪狀還是依舊向前奔跑着。
凌星塵一個蓄力，舉着盾撞向跑在最前頭，身上焊着鋼板的人形。一聲悶響，敵方人形向後摔去，與身後跑來的人形撞在一起，同時倒地。
這就是沒有心智的人形的不足之處，充其量就是個鐵憨憨。
陳鋒衝上前去，給那倒地的人形進行二次打擊。
光束戰刀即使沒有充能，已經是鋒利無比，只要在給它進行一點充能，便可以輕易地切開人形的軀體，而到了最高功率的充能，便可以說是削鐵如泥。
卡拉早已計算完畢揮刀的方式，只需陳鋒在雲圖裡給出“同意”的念頭，卡拉便會“帶着”陳鋒進行一次攻擊。
刀光閃過，地上的人形在一陣顫動后，停止了工作。陳鋒的手上則是出現了三個名為“核心”的玩意。
看到控制面板上的“核心”一欄的數據增加了三點，讓陳鋒心情好了一點。
核心在手中消失不見。陳鋒抬頭望向切西亞，切西亞那裏也已經結束了戰鬥。
“拿着。”
切西亞扔給陳鋒四顆黑色的核心。不，核心上面的粘粘的黑色液體大概是人形的機油。
陳鋒盯着切西亞手中霰彈槍上的已經被染黑了的刺刀，似乎還能看見液滴從刀尖上滑落。
“盯着看我做什麼……難不成隊長你還對我有興趣？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還真敢說嗷。”
陳鋒沒去理會切西亞的失智發言，轉頭看向賽場中央的好像是牢籠一般的玩意。
通過剛剛的戰鬥，附近半桶水水平的，有一定自律能力的人形選擇遠離這三個似乎強過頭的人形。
此時，賽場上各處，不間斷地發生着如同村口械鬥般的遭遇戰，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樣的零件，四濺着或紅或黑的機油。
唯獨陳鋒這邊，好像被遺忘一般。切西亞與凌星塵站在陳鋒身邊，警戒着周邊區域。
“鋒哥，我們現在……”
凌星塵才開口小聲問道，就被陳鋒的驚嘆聲打斷。
“那裏頭好像有一位……一位人形！手上拿着帶有長柄的大刀。”
此時，站在籠中，持着大刀的黑馬尾人形敏銳的感受到從某個方向傳來的視線，扭頭看去。
“她發現我了！”陳鋒在通訊頻道里喊到，“我或許能和她建立通訊。成了！”
……
“聽得到嗎？”
靜默。
“喂？在嗎？”
靜默。
“在——嗎——”
“何事？”
籠中少女試探性地問道。
這是第一次有人形在這時候與她建立通訊，一向只懂得殺戮的她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啊啊，我只是想和你單純聊一會。”
聊一會？
籠中少女雖然臉上的表情如同一潭死水，但云圖裡好似掀起萬丈波瀾。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有聲音與她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對了，我叫陳鋒，怎麼稱呼你啊？”
“籠中之鳥，何須留名。”
自從被關在這，籠中少女就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忘了自己是誰。
“那好吧。那麼你在裏頭……做什麼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的任務就是等到撕斗出最後勝者后，出場將其斬殺。”
籠中少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將情報全盤托出。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一個傾訴對象了吧。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打敗了呢？”
被打敗？
籠中少女突然一愣。
被打敗……是啊，自己被打敗以後，將何去何從呢？依照那些人類所說的，好像是……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麼……跟我走怎麼樣？”
和你走……前提是，我，怎會失敗？
籠中少女猛然握緊了手中大刀的刀柄。但猛然發現，似乎與那個聲音的連結斷開了。
莫不是被……
籠中少女焦急的朝那視線的方向望去。萬幸，是兩撥人馬開始對峙了。
此時，籠中少女有些驚訝地發現，場上還能站着的人形，就剩那兩撥了。其他的人形們，已經可以送入垃圾處理廠了。
但那些人形即使是勝利，也只能成為自己刀下的廢鐵。
不過那個聲音……
……
“切西亞，小心，這群人形不簡單。”
陳鋒冷冷地盯着眼前似乎站成一個包圍圈樣的敵方人形，在通訊頻道里說道。
訓練有素，有統一的指揮，有交流。這群人形與剛剛的烏合之眾顯然不是一個水平的。
“三打五，怎麼辦？”凌星塵舉着盾牌站在最前頭，說道。
“等。”陳鋒回答道，“我們不着急，着急的是它們，或者說它們的主人。”
就在陳鋒與那籠中少女交流時，這一撥敵人默不作聲地將場內的人形都給做掉了，只剩下在角落裏摸魚的陳鋒三人形。
如同將羊群逼在角落一般，敵人的包圍圈漸漸地靠近，將陳鋒等往角落趕。陳鋒為了與那少女保持聯絡，也只好配合著它們向後退去。
現在，退無可退，身後便是場外邊界。
“指揮官，敵方人形標註完畢，隨時可以出擊。”卡拉彙報道。
敵人的配置和陳鋒三人形差不多，類型可以歸位兩名重裝，兩名近衛，一名先鋒，一名狙擊（拿着弩）。
等等，這分類是怎麼回事……
“切西亞，狙擊交給你，解決後過來幫咱們。凌星塵，仇恨勾住了，我來近距離斬殺！”陳鋒指揮道。
“準備，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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