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歸來（大結局）

白澤看到九尾，神色變幻，看不出真實的情緒。

九尾冷哼一聲，“自然是我，你不高興看到我吧？不，我說錯了，你不高興看到的是小九才是。”

當年白小白還不曾隕落時，身邊有一救來的小跟班九尾的黑鳳凰，上古第一隻黑鳳凰，還有救下的小白澤，帶着兩人生活。

白小白最大的樂趣便是將父親給她的書交代給小九看，讓小九看會了教她，自只知道胡鬧，而白澤為貼身小童，看到後來的小九更入白小白的眼，自己是嫉妒，私下裏與小九沒少過招。

這些事，已經過了太久，今日九尾這麼一提，白澤也陷入了回憶，那些日子是他這輩子最開始的時候，卻再也尋不回來了。

他緊握起雙手，回頭怒瞪白小白，“你把東西藏哪裏去了？”

白小白眸子轉了轉，“那個棺材裏的女屍體？”

“住口，那不是屍體，她只是醒了，你永遠不懂。”白澤雙眼似要吃人。

白小白不怕他，只是失望當年的那個目光乾淨的小白澤變成了今日的樣子，“我什麼也沒有做。”

白澤：.....他想殺人可不可以？

白小白垂下眸簾，“我只是一個凡人，怎麼能搬得動，你找錯人了。”

白澤這才冷靜下來，他突然發現東西不見了，又聽人說白小白來過，這才尋了過來，此時白小白的話給他當頭一棍，冷靜過後他又看向九尾。

九尾怎麼會在這？

高傲的九尾狐怎麼可能守在一個凡人的身邊，白澤也太了解九尾，能讓九尾沉浮的也只有白小白一個人。

“你.....”白澤的身子晃了晃，看向白小白，一臉的打量，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是，就是她。”有人幫着回答了。

只見已經離去的小九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小白，“我尋了幾千萬年，終是尋到了你。這一次，再也不會將你弄丟。”

明明再普通的話，白小白的心卻微微擰了起來。

她笑了，看着小九。

在共谷那幾千萬年寂寞的日子裏，只有小九陪着她逗她開心，那樣安靜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的世界，安靜的可以將自己遺忘，也是小九的陪伴，才讓她一直記着自己，才能從共谷里走出來。

也是在檮杌傷害她時，是小九挺身而出，擋在她身前。

從她挑回小九，她所有的一切都與小九扯不開，都有小九陪伴，以前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直到這一刻，在人世的這些年轉世，她才明白那叫種依靠是喜歡。

不知不覺中，小九已經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手被握起，淡淡的暖溫傳到身體的各種感觀，白小白扯開唇角，“讓你等了幾千萬年，以後再也不會了。”

沒有太多的言語，兩個人眼裏只有彼此，這樣就足夠了。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在一起？”白澤渾身散發出寒意來，不知從哪裏湧進來的風，在屋子裏亂飛，“這幾千萬年，是我一直在守着你的軀體，在乎你的也只是我一個人。”

“你？”小九將人擋在身後，嗤笑出聲，卻不在對他說，而是衝著外面道，“龍女，即是來了，便出來見見面吧。”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也閃了進來，到了幾人的眼前，可不正是龍大師。

龍女靜靜的看着白小白，“天意如此，我尋了多年，自己躲在天師鎮，卻也忘記了你也可以躲在天師鎮。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你身魂歸一，我知今日再不是你的對手，可是那又如何？”

龍女不知為何在笑，手一抬，攻擊的不是白小白方向，而是身旁的白澤，白澤沒有一點的準備，就被那一道黑霧鑽透身體，整個身體也顫抖起來。

“你想借白澤的身體復活檮杌？”白小白從小九身後走出來，手指輕輕一抬，“那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白色不可見的靈氣慢慢聚集，待看清時已化為一道紅色的彩光，直接砸向白澤，龍女第一時間帶着白澤躲開，頓身屋外。

白小白身子一閃追了出去，緊接着是小九和九尾。

院子裏，除了被龍女扯在手裏神情獃滯的白澤，還有后趕來的月老及洪元，兩人警惕的與龍女對恃。

洪元聲音更是大變，“不好，白澤分神讓邪氣之源搶了軀體，再不想辦法將之逼出體外，怕檮杌真要復活。”

龍女面上帶着得意的笑，“你們現在誰也有辦法阻止。”

白小白打斷她的話，“那可不見得。”

她笑的詭異，龍女臉色大變，就聽白小白又道，“邪氣之源還沒有聚集全，只要一點點將之化解就好了。龍女，我說的可對？”

“不，你們沒有萬妖書不可能化解邪氣之源。”

“誰說我們沒有？”白小白冷笑，“世人只知道我是創始元靈的骨血而化成，卻不知我正是那本萬妖書，由書修為人形，又認創始元靈為師為父。”

這樣隱秘的事情一說出來，當場所有人都愣了。

龍女的臉色更是大變，拉扯着呆智的白澤往後退，白小白輕輕了抬手，便化為一道光直衝入白澤，撞到白澤身上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小白消息的一瞬間，四周的一切也靜止了，時間也在這一刻停住。

黑色的世界裏，白小白順着感應到了一處小室，裏面背着她蹲着一道小白影，她叫了一聲，“小澤。”

白色小身影回過頭來，下一刻就撲了過來，“我好害怕。以後我再也不嫉妒小九，我錯了，我不該為了私心想打壓小九，而將你出共谷的消息告訴檮杌。是我的錯，你別不要我。”

白小白手撫着他的頭，“小澤，你將自己關起來幾千萬，已經算到處罰了，現在和我出去好不好？”

她就知道那個白澤不是‘小澤’，裝出來在乎白小白的樣子也是給別人看的，實則白澤的身子已經被邪氣之源佔了大半，若是時間再推移下去，小澤就真的不存在了。

小澤抬起頭，“小白，你不生我的氣嗎？”

“不生了。”

“你消失之後，我好害怕，小九像瘋了一樣到處亂撞，他成了萬妖之首，後來我怕他發現是我告的密就躲了起來，對不起，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到處找你，我要和他一起找你。”

“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回家好不好？”

小澤哭的更傷心，“我回不去了。”

白小白不明，只見小澤將自己的雙手舉起來，近了看，白小白才發現小澤的雙手已經不是雙手了，虛無的只能看到一些絲在纏繞，整者說他整個人都是這樣的狀態。

“小白，我一直等着再見你一面，我終於等到了，當年是你把我撿回去給我一個家，我知道你會原諒我，我卻原諒不了我自己。小白，我要走了，我知道你能化解邪氣之源，現在我和它長到了一起，只要消滅我，就可以徹底的消滅邪氣之源，這是我欠你的，你動手吧。”小澤握着白小白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小白，我好高興能再看到你，我等太久了，我以為自己對持不下去了，可是我等到了，我真的好高興。”

白小白攬他入懷，“小澤，你真傻。你怎麼能這麼傻，不管我與小九如何，你都是我的家人，一直都不會變。”

“想了幾千萬年，我想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小澤用力的抱緊她，“小白，再見。”

一道白光乍起，從小澤的身體中心慢慢散開，最後擴散到整個身子，白小白眼睜睜的看着小澤身影慢慢化為無數的白點，最後消息在黑暗中。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口，那是小澤剛剛弄破的，他知道她下不去手，自己選擇了結束生命。

幾千萬來的恩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眼前的黑暗劇烈的晃動起來，白小白再凈睜開眼睛，重新一次站到了道觀的院子裏，身邊只有九尾和小九。

“月老和太上老君壓着龍女回了天庭。”小九握着她的手。

太上老君正是洪元。

白小白點點頭，“他不是小澤，小澤還是那麼善良。”

九尾和小九都明白她在說什麼，兩人一邊握住她一隻手，再多的話也不能撫慰掉她的傷心，只能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旁。

數年後，白小白坐在雲頂，望着無盡的雲海，對着身旁的小九道，“我做了一個夢，見到小澤，也夢到了你，我們三個是師兄妹，你說奇不奇怪？”

小九攬她入懷，“那一定是你欺負我們兩個。”

白小白搖頭，“不是，是你欺負我，我欺負小澤，我覺得那個夢怎麼像真的？”

小九笑而不語。

她一夢就是千年，哪裏會知曉其間她曾渡過劫，那裏是真的有他和小澤，小澤是真的回來了。

小九沒有說，他想讓她自己去發現，對她來說才是個大大的驚喜，回過身他落到自己少了一隻的黑羽，眼裏儘是笑意，便是少了一隻黑羽，換了小澤回來，亦是值得的。

只要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