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黃巾破城
[[[CP|W:471|H:417|A:L|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13/26/1649743634367362158085000759334.jpg]]]張遼伸長了脖頸:“哎!主公這可不像你的處事風格嘍,你不是常對我們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而眼下黃巾入寇青州首府,我等卻觀望不動。。。這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何況城中太守是有恩於咱的孔融孔文舉啊。”
蔣綉“噗哧”一聲笑了,問道:“子龍,你說呢?”
“是啊,主公。文遠說得有理。”
蔣綉凹陷一下嘴唇:“好吧,你二人隨我摸近敵營,觀察形勢后再作定奪。但切記不可造次,以防白受傷亡!”
其實,蔣綉在援助孔融、打擊黃巾的問題上之所以遲疑,並非故作姿態,是因為他對身邊二人心存顧慮:張、趙雖接受過少許正統思想教育,但他們畢竟都是貧苦人家,飽受官府壓迫:不見得就一定會支持漢軍、反對黃巾軍。為了內部思想不分裂,他不得不多此一舉。
(雖說黃巾軍反抗**的漢王朝,但並不代表他們就代表正義的一方,這在下文還有詳盡的詮釋。)
“好嘞,我也正好熱乎熱乎。”張遼提高了嗓門。
。。。
幾簇長草叢被潛伏於地的三人緩緩撥開,只見不遠處有幾頂象徵性的帳篷,根本不駐大軍,僅有十餘名黃巾散兵從帳中馱着一袋袋麻包往馬車上送。
真他x邪門。蔣綉望望他處,並不有一兵一卒、一刀一槍不禁心中大叫滑稽:難道黃巾賊管亥就帶這點人攻北海。。。
“主公啊。”張遼盯着馬車上一捆捆武器和一旁馬夫牽着的戰馬,垂涎三尺:“敵寇就這點人,咱可撈到大便宜了。上吧!”
趙雲緩緩擺頭道:“不對,我總感覺不對頭,他們總共不過十餘人,卻攜帶這麼多的武裝、戰馬、被裹。。。其間定有文章啊。”
“這股黃巾兵不像是戰鬥隊,倒像是輜重部隊。。。”蔣綉冷冷盯着前方的人和物。
“磨嘰個啥啊!管他們是誰,反正撐死了十幾個人。而且忙於搬運物資,沒帶兵器,要搞定他們,小菜一碟嘛!”張遼不耐煩了,說罷提刀而上。“哎!”蔣綉和趙雲同時欲勸阻,張遼卻跑出老遠,也只得硬着頭皮沖了過去。
短暫的廝殺后,十七名手無寸鐵的黃巾兵全體陣亡,其中有四人是蔣芝清力斬的。
“哈哈!這下子可撈到大魚嘍。。。這些武器至少可以裝備兩百人,戰馬也有十幾匹。。。呀?可這麼多玩意兒,三人如何搬動呢。。。”張遼不亦樂乎地清點戰利品。
蔣綉本以為此乃圈套,結果自己將魚餌吃盡,卻依舊不上釣: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黃巾兵真是愚不可及,遂擺手道:“子龍,你在此看護,我和文遠即刻面見孔北海,叫他派兵來運。”
兩人繼續騎馬前進,接近叢林邊緣,城郭已爬上地平線,即將脫離嫩枝的遮蔽。
“呼――”蔣綉看到城腳下並無敵兵圍攻,懸着的心算是落了下來。
但,這並不能說明城池無虞。
“啊。。。?啊――!”張遼一驚一乍把蔣綉嚇得不輕。“何事,文遠?”
張遼擦擦眼睛,驚恐地用顫抖的手指着城池,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城上分明打着黃巾兵的旗號!城樓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大字簾旌正挑釁地迎風亂飄。
城上為何儘是黃巾旌旗!?難道城市已經失陷!?孔融和他的部下王修、太史慈等人又在哪兒!?蔣綉如同挨了個霹靂,頓時天旋地轉,栽下馬來。
“主公！主公。。。”張遼急忙下馬，呼喊着雙眼失神的蔣綉。
"刷――”蔣綉從地上猛地蹬起，雙手握成堅硬的石頭，鷹眸炯炯的如同射出光柱，照亮了黑暗的前方。
“張遼，你立即返回趙雲那兒，盡量帶走那堆軍需物資，你們護着它們南撤至東武縣，我會在那兒與爾等匯合，而後投奔徐州陶謙。。。”
張遼不解：“那主公你去做什麼！”
“沒什麼。。。尋找孔北海下落罷了。。。”蔣綉敷衍道。
“啊！？”張遼急道：“此地險象環生，主公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了黃巾賊眾？”
“無妨，黃巾軍奈何不了我,文遠你就不要擔憂我了，好生與子龍護運軍資，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本錢啊！”
“不行！主公！你萬一出什麼意外，縱然有十倍百倍的軍資又有什麼用！”
蔣綉“嘖”了一聲，語氣頓時變得嚴厲：“張遼，我知道你不讓我留在這是為我好，心意我領了，但是！這個世界上，比我更有價值的人和物還有很多！那些軍需，使我們有底氣，不再面臨白手起家的窘境；而孔北海，曾經大力提攜我們，贈予我等兵員，若無孔融孔文舉我等至今仍默默無聞――他是我們的恩人――我必須知恩圖報，此次孔融生死未卜，我必須去尋他！哪怕我最後只找到一具屍體！我掂量再三，覺得護運軍需重任交給你們最合適，而尋找孔北海――我義不容辭！”
“啊。”張遼無力地嘆了一聲，“原來主公是為大義而如此，末將敬服。”
“嗯。”蔣綉重新跨上戰馬，一邊策行一邊道：“放心吧！我蔣芝清還沒見過女滴，怎麼可能死在雜兵的手上！”
張遼撲哧一笑，擔憂的心情有所緩和，望着主公信心滿滿的遠去。
北海城，在經過數個月的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后，依舊沒能擺脫慘遭蹂躪的命運，窮凶極惡的賊兵將魚鹽之城糟蹋成了窮山惡水：房屋焚毀，大火遍佈全城；兵民屠殺，死者十之四五。農田荒蕪，市集癱瘓，哀鴻遍野。。。比起以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在北海衙署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黃巾軍搶劫來的糧米堆積如山，散落出來的糧草多如細沙，餓急了的黃巾兵們擁堵在廚房，一有人端出煮得半熟的夾生飯，就蜂擁而上，用髒兮兮的手抓起分食，以至於竹簞被打翻，乾飯倒了一地，被人輪番踩踏得稀爛。。。
議事廳中的黃巾群酋，更是大魚大肉，把酒慶功，正中還有壯丁打鬥助興，真是歡快極了。坐在首席的那名鬍子拉碴，滿臉橫肉的黃巾頭頭，光着膀子，露出望而生畏的塊狀肌肉，血脈噴張，一碗接着一碗地酒往嘴裏倒，並一邊從桌上的燒雞扯下一隻大雞腿，胡亂地啃起來――他竟是管亥，他竟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