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洛千歡重傷
不知道枯死了多少年的歪脖子老樹下,失血過多又身心俱疲的洛千歡正在跟身穿藍色長袍的俊美青年做殊死搏鬥。
俊美青年手中摺扇陡然展開,兩根扇骨脫離摺扇,朝洛千歡當胸刺去。
洛千歡失血過多又心神俱疲,勉強用奪命劍撥開一根,另外一根直直插入小腹,鮮血順着扇骨流出,痛,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
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小腹往下,迅速從身體裏抽離出來,溫熱溫熱的液體讓她的神智更加模糊,眼神也渙散看不清東西。
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隨着溫熱的液體消失了,洛千歡嘴角揚起驕傲,心想:反正已經心如死灰,或許就這麼死了,也是好的。
迷糊間彷彿看到溫揚身後閃過一抹熟悉的草綠,她的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柳鶯兒緊跟着洛千歡而來,見她倒地,對身穿藍衣的青年頷首。
藍衣青年摺扇再次展開,扇面上的黑色骷顱頭讓人心生寒意。
青年冷笑,“現在,只要你殺了她,齊毓殤就是你的。”
看一眼洛千歡,柳鶯兒美眸掠過不忍,“可是,這些年,洛小姐對我還不錯……”
“對你不錯,會搶走原本屬於你的一切?”青年冷嗤,“齊毓殤最先遇見的是你,如果不是她用妖媚手段迷惑了他,他怎麼會不愛你?”
柳鶯兒彎彎的月牙眼劃過狠戾,盯着他看了一瞬,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朝洛千歡走去。
驟然一股勁風從前方掃來,夾雜着一聲熟悉的冷喝,一雙纖細的手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抖開。
下一刻,洛千歡已經落入阮不悔懷裏。
看着渾身是血的洛千歡,阮不悔目赤欲裂,渾身顫抖。
心疼,痛苦,怒氣和自責,一時間全部湧上來。
她顫抖的雙手甚至不敢去碰觸洛千歡的身體。
“千歡……”阮不悔紅了眼圈。
十多年了,認識洛千歡十多年了。
她從沒見過洛千歡傷得這麼重。
一身是血,她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生命在慢慢流逝。
“千歡。”阮不悔輕喊她的名字,手心染了洛千歡的血,燙傷了她的手心。
阮不悔抱起洛千歡,緩緩地讓她坐在樹下,女子雙腿間的鮮血讓她臉色一白,伸手摸向她的右手手腕。
女子有力的脈搏讓她臉色一白,陡然轉眸掃向柳鶯兒和藍袍青年,美眸中殺意四濺。
柳鶯兒,你該死!
她驟然起身,正要衝上去,遠處就傳來男人焦急的呼喚,“阿悔,你在哪兒?”
靖王也來了?
柳鶯兒大駭,連招呼都沒打,就倒縱而退,纖細身影飛快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藍衣青年也不敢招惹洛千歡,竟然跟柳鶯兒一樣,倒縱飛出,然後藉著積雪的力量向後滑動,迅速消失。
阮不悔沒有去追,快步走向洛千歡,將她染血的柔弱身子抱起,“千歡,你放心,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凌靖南很快趕到,看到渾身是血的洛千歡,也吃了一驚,“阿悔,這是怎麼了?千歡她……”
“她受了重傷,我身上沒帶葯……”阮不悔的音調有些顫抖,急匆匆說道,“南哥哥,快把她抱起來,我們去最近的醫館。”
凌靖南點頭,彎腰將洛千歡抱起來,帶着她就要往聖京的方向走。
阮不悔連忙阻攔,“南哥哥,不能去聖京,我們往回走,回大燕。”
“可是,距離這裏最近的醫館,在聖京……”
“聖京是福清帝的地盤,不安全。”
解釋了一句,阮不悔招手將青鸞召喚下來,跟凌靖南、洛千歡一起上了青鸞的背。
青鸞振翅高飛,朝着燕京的方向而去。
洛千歡昏迷,為了照顧她的身體,到達附近醫館,穩住她的病情之後,凌靖南乾脆雇了一輛馬車,將洛千歡安置在裏面,晃晃悠悠朝燕京的方向走。
風月商行在各地都建有醫館、藥行,阮不悔去醫館找了需要的葯帶着,隨時給洛千歡治療。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他們穿過冰攸關,直奔燕京。
洛千歡一直在昏迷,外傷在阮不悔各種藥物的治療下,已經恢復得連疤痕都沒留下,只是人卻沒醒。
阮不悔暗想,她應該是心靈遭受了創傷,所以才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醒來吧?
這天,他們抵達了范縣。
阮不悔已經顯懷,小腹微微隆起。
凌靖南擔心她的身體,就建議在范縣住一晚,讓她好好休息。
阮不悔同意了,凌靖南直接將馬車停在風月客棧門口。
客棧的掌柜迎上來,幫凌靖南穩住駕車的駿馬。
先將小腹微微隆起的阮不悔攙下馬車,凌靖南才鑽進去,將昏迷不醒的洛千歡抱下來。
阮不悔對掌柜道,“將馬車拉到我的院子,給馬喝點水,再弄點好的草料。”
掌柜點頭,“這是當然。”
將洛千歡安置在房間裏,掌柜也親自送來了飯菜。
吃過之後,阮不悔正要去陪洛千歡,凌靖南一把攬住她的腰,大手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處溫柔撫摸,滾燙的身子也貼了上去,“阿悔,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了……”
自從救了洛千歡,阮不悔就日日夜夜陪着她,徹底將他這個夫君忽略。
凌靖南對此很不滿,已經抗議了很多次。
但阮不悔給的理由也很充分,洛千歡的傷勢還沒有穩定,她要陪着,隨時給她治療。
可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洛千歡的外傷都痊癒了,她怎麼還陪着?
凌靖南冷艷的想,他的心受傷了,現在迫切需要娘子來安慰。
阮不悔害羞漲紅了臉,“南哥哥,師姐還……”
“風月客棧是你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裏傷害她。”將頭埋入她的頸窩,凌靖南使壞往她脖頸吹了口氣,“娘子,自從你有了身孕,我們就沒有……”
阮不悔臉上更紅,“南哥哥,不行的……”
“我問過太醫,他說可以。”她反抗的不是很激烈,凌靖南大喜,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我輕點,不會讓你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