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沒有想我,還是沒有很累?

第六百一十四章:沒有想我,還是沒有很累?

走出天牢,凌靖南和韋白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范進被丟進牢房,是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

范進的家鄉早些年雖然鬧了飢荒,但他的父母兄妹都還在世,一家人相依為命,勉強可以度日。

一家五口,除了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范進,每個人都有事情做。

年紀小的弟妹跟着母親到山上挖野菜、摘野果,原本做過獵戶的父親乾脆上山打獵、砍柴。

雖然辛苦、清貧,但好歹都活着。

范進討厭這樣的清貧,於是就假扮叫花子上街,不勞而獲。

後來被玉崑崙抓走軟禁,更是跟家裏斷了聯繫。

可是被投進天牢,范進就不願意了。

剛醒來就大喊大叫說抓錯人了,他不是犯人,可惜沒有人聽。

他連着叫了好幾天,有個獄卒突然提着燈籠過來,交給他一個粗布小包裹。

范進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后大驚失色,只能乖乖按照獄卒的要求去做。

因為包裹裏面是一根竹釵,並不名貴,卻讓他大驚失色。

竹釵他見過很多次,是父親親手做來,送給母親的生辰禮物,妹妹十五歲及笄禮時,母親將竹釵親手插在了妹妹略顯蠟黃的發上。

這是一個威脅,死亡威脅。

獄卒告訴范進,如果承認他是玉崑崙,雖然沒有了自由,但有神威將軍和靖王妃在外面,他可以衣食無憂,安享百年。如果他再這麼沒眼色的大吵大鬧,傳揚出去,他的家人,都得死。

獄卒還說,如果他老實聽話,他的主子會給他的家人一筆錢,讓他們富足一生。

范進是個自私的人,他原本是不答應的,可是在獄卒狠戾掰斷他兩根手指的時候,他妥協了。

仰頭望着天上的雲捲雲舒,阮不悔輕聲說,“靖南,你相信范進的話嗎?”

凌靖南搖頭,斬釘截鐵道,“不信。”

收回視線,阮不悔偏頭看他,“為什麼?”

“他的雙手完好無損。”

阮不悔點頭,“這是他最大的破綻,但他不肯說,我也不想你自降身份去對付他,就把逃走的人,交給我吧。”

凌靖南微微蹙眉,“你想怎麼做?你身體不好,不能勞神……”

“沒事,我還撐得住。”戒備察看了眼四周,阮不悔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

身穿淺黃色襦裙的阮小菊鬼魅般出現在她跟前,屈膝下跪,“屬下參見小姐、姑爺。”

凌靖南眉開眼笑,阮不悔耳根微紅,輕咳了聲才開口,“起來吧。”

阮小菊站起,對韋白拱手,“韋大人。”

韋白不認識她,微微頷首便算回應。

阮不悔冷漠說道,“關東侯越獄潛逃,傳我命令,不計一切代價把他找出來。”

“是。”

“發出血魂令,我出五十萬兩,要他關東侯的命,生死不論。”

“那……若是斷他手腳……”

“拿實物到風月商行做認證,確認無誤,黃金千兩!”

“是!”阮小菊點頭,起身離開。

她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間,人就到了拐角處,再眨眼,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淡淡的菊香,以及阮不悔剛才冷森如寒冰的利落命令,韋白會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他詢問看凌靖南,“小表叔……”

“阿悔既然做了決定,你就不用管了。”凌靖南淡淡說道,“皇兄那邊,你還是要上請罪折的,不過也不用擔心,有我和阿悔在這裏,皇兄不會為難你。”

韋白苦笑,“小表叔,我不是怕皇上為難,只是怕這事傳揚出去,關東侯原本的部下會不安分。”

“他們已經被打散分到不同的軍營,就算他們有那份心,也沒那個實力。”凌靖南冷哼,“本王會派人留意他們,你不用擔憂。”

韋白忍不住感嘆,“小表叔深謀遠慮,小侄自愧不如。”

見凌靖南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阮不悔身上,韋白很識趣的找了個借口,說要是去寫請罪折,就直接溜了。

天牢外面的道路上,行人寥寥無幾。

凌靖南親熱牽起阮不悔的手,藍眸中全是繾綣柔情,“阿悔,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阮不悔耳根微紅,想了想問他,“你有沒有讓綠竹做我喜歡吃的東西?”

“當然。”凌靖南點頭,倏然想到什麼,低頭貼着她的耳朵道,“娘子,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是想念我,所以夜以繼日的趕路,否則也不至於昨晚才兩次,你就睡了過去,今天還到這個時辰才起身……”

嬌羞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阮不悔臉頰爆紅,嗔怪瞪他,“別亂說,我才沒有……”

“才沒有什麼?”截斷她的話頭,凌靖南四顧無人,迅速在她唇上重重一啄,然後才含笑看着她紅得能滴血的俏麗臉頰,“沒有想我,還是沒有很累?”

阮不悔,“……”

其實都有。

可是這話題怎麼……怎麼那麼齊毓殤范?

之前在北齊,阮不悔經常看到齊毓殤用這種滿含暗示的話語逗洛千歡,也經常聽到洛千歡用流氓的調調撩齊毓殤。

那對奇葩的夫妻,每天過的都轟轟烈烈、天雷勾地火,看着都覺得刺激。

凌靖南跟齊毓殤的性格截然不同,齊毓殤被仇恨壓了多年,籌謀多年只為復國、復仇。

凌靖南則從小在皇後身邊長大,跟太子一同讀書習武,後來又到軍中歷練,在冰攸關一呆就是十二年。

漫長的時間磨礪了他的激情,他的性格變得穩重、內斂,不再是當年開心就歡呼,不開心就皺眉甚至會罵人的少年。

重逢以後,除了她身份剛揭開的那段時間,他很少對她說情話,尤其是這種類似於挑逗的情話。

他是個習慣了隱藏心事,也習慣了用行動代替語言的男人。

怎麼她才離開十幾日,他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張口說出這麼讓她害羞又開心的話?

難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又跟齊毓殤飛鴿傳書,討教什麼了?

想到風月商行的所有信鴿都可以歸他調派,阮不悔幽幽嘆了口氣,幽怨看凌靖南,“你……你明知故問,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吃飯。”

說著就跑。

凌靖南在後面追,“娘子,你等等我……”

娘子……

阮不悔臉上更紅,腳下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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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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