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絲雨受傷,醫鬼喪命
信年上仙住處。
“小屁孩!!”我在門口大喊。
“怎麼變得如此沒有禮貌了,竟在我這兒大喊起來。”信年上仙走出來說道。
“老頭子,小屁孩呢。”
“去採藥去了,哎,這孩子……..”信年上仙笑了笑。
“小屁孩!!!司以恩!!”我漫山遍野的找着,一個閃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傻笑着,“你…….我朋友呢。”司以恩嘴角的弧度慢慢向下,“她丟了,我很擔心,告訴我,好不好?”
司以恩帶着我來到信年上仙的住處,走進屋內,絲雨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立刻探了探脈,這脈相像是中毒了,我寧願相信司以恩會打傷人,他也不會下毒害人,他的本性不僅單純。
我儘力施救后看着一直在身後的司以恩,“以恩,你救了她?”司以恩點了點頭,“你現在法術見長啊,她的心脈都護住了,放心,她不會有事,還有你,你是不是到處打聽我的消息呢。”
司以恩點頭。
“對不起啊,我忘了跟你打招呼就走了,實在是事情緊急,下次一定不會讓你找不見我,對了。”我從頭髮上揪下一根髮絲,纏在司以恩的手上,默默念了念法術,髮絲消失,“這個是我在書里看到的,這樣只要你也想見我,它就會提示你我在哪個方位。”看着司以恩傻笑着,這孩子,“以恩,你什麼時候救的她?”
司以恩撓了撓頭,“十天前。”絲雨失蹤了這麼久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以恩,我還有事情要去了解,明天我還來,今天看到的你比我當年見到的你,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呢。”我摸了摸以恩的頭。
“聽任師兄說你往這邊走了,果然沒錯。”我原路返回的路上碰到了羽木子,其實我也要去找她的。
“放心,絲雨我找到了,她中了毒,還好心脈護住了,命也保下來了,她現在很安全,不過,絲雨歸屬於沈毅醫鬼大人座下,她都丟失十天了,為何現在才發現?!”我問。
“因為,一定有浣顏殿的人在弄虛作假,我今日得空去找絲雨,可絲雨的行為和記憶都不太對勁,我們相處了十年,我確信那個人不是絲雨,想來是浣顏殿的人在搞鬼,但我是浣顏殿中輩分最小的,不能做什麼,所以,趕緊來找你,一是為了找到絲雨,二是搞明白事情,現在絲雨找到了,那下一步該怎麼辦?”
“是,我們輩分輕,道行淺,不能事情沒解決,還把自己害了,那就只能等絲雨醒了,不過,倒是去可以會一會那個冒牌貨。”
我到凌雲殿外,尋得人告訴殿內的冒牌貨,我在殿外等待。
冒牌貨一會兒便出來了,一臉笑容,和我絲雨端莊的笑容果然不一樣,“絲雨,想死我了。”我上來就牽手,這冒牌貨的手似乎有些掙脫的意思,“怎麼絲雨?”
“沒什麼。”這尷尬的笑容。
“我怎麼覺得你長高了呢?”我比量了一下,不能再說了,不然她該擔心我懷疑她了,“誒,我這一路累的很,所以才來找你,哦,對了,最近我不在,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沒什麼呀。”這尷尬的笑容,我忍!我忍住不戳穿。
“怎麼會啊,你這內斂的性格,沒人欺負你?”
“沒有!!”這麼大聲,心虛,這個冒牌戶,不合格,怕是臨時抓捕的壯丁吧,愁人,好想教育教育她。
“好了好了,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呀。”
以後的六天,我每天都去給絲雨療傷,今日第七天,療程應該夠了,絲雨應該可以蘇醒了,我守在絲雨身邊,以恩守在門外,上仙待在自己的房間中,充耳不聞。
絲雨慢慢睜開了眼睛,“絲雨,有哪裏不舒服么?”我扶着絲雨坐了起來,絲雨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你現在還很虛弱,但是時機很重要,你能現在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么?”絲雨咬了咬嘴唇,“你放心,如果有你不想告訴別人的,你不想我做的,我一定不會多事,但你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扛着好不好?”
絲雨開始講述她身上的故事,絲雨在凌雲殿過的不是很如意,她生性內斂,雖被人討了小便宜、受到更種小欺負,也只能內心不高興,卻從不還手,我們原先五個人,也只有她不會有仇必報了,但是我們五個卻都是愛恨分明的。
可這似乎人人都欺,我反而麻爪,這能知道是誰下毒要害絲雨么。
沒關係,我還有辦法,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什麼?你要易容成絲雨?”羽木子說道。
我點了點頭。
“你瘋了啊,已經有個冒牌貨了。”
“所以,首先我們要讓那個冒牌貨消失,你把冒牌貨藏在信念上仙那兒,我們的絲雨也在那兒。”
“什麼?信年上仙不是傳聞中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子,他的功力可以輕易碾死我們,而且他的脾氣起伏不定的。”
“傳聞,都說是傳聞了,而且我有朋友在那裏,你放心去好了,不行,你可以提我。”
“提你好使?”
“不好使,會殺了你的,哈哈哈。”
羽木子辦事很穩重的,不僅將我易容成了絲雨,還將冒牌貨成功的擄走,以絲雨跟我講述在凌雲殿的生活和我對絲雨的了解,我想真的要有人假扮絲雨倒是沒有人比我更拿手,不過,我要忍受着一些小欺負,不過還好,不過是偷懶的人要些草藥之類的事情,將我碗裏的肉笑嘻嘻的拿走,擠走我晾衣服的地方等等,小的不堪入目,但也小的討厭。
我待在房間裏,瞪着眼睛,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突然窗戶打開了,一個人影跳了進來。
哼,終於來了,多日來等的就是你,我立刻起身,這個人居然是沈毅,我也不知道該做何表現,或者應該等沈毅先開口,沈毅過來就是一個擁抱,輕聲喚道,“湘兒。”
期間我已經從羽木子那兒得知了冒牌貨的身份,但並沒有細細追問是他們是怎麼撬開冒牌貨的嘴的,冒牌貨叫丁湘,是與絲雨同屆進入凌雲殿的女子,在我離開的日子裏她被莫名其妙的踢出了石舍,有各式各樣的傳聞,但沒有任何一種有佐證,不過看樣子,我將要知道這個事情的原委。
沈毅鬆開我,看着我一言不發又毫無表情的臉,“生氣了?我知道將你易容成別人,藏在別人的身後,你很委屈,但是誰叫我們的事情叫人發現了呢。”
“你說,絲雨么?”
“是啊,要不是她不知情重,不識好歹,我們不會淪落至此,她也不會有此下場,我今日還沒有尋到她的屍身,你的絲雨還當不穩,不過有我在,我不會在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個該死的沈毅竟然想吻下來,我看到他油膩的嘴唇就噁心,我冷淡的別過臉,站在窗口。
“你後悔了?”沈毅問,“殺了她不是你的提議么,我可是已經為了你拋棄我山下的妻兒了,休書早就送到山下了,你還不肯給我么?”
看來這個丁湘更加噁心,這件事情定是捅到了舍主師父那裏,這符合絲雨的性子,忍到不能忍的時候,她也會尋求反擊,只是她勢單力薄,又不想連累我們,我捂着臉,“疼。”
“怎麼了?”
“臉好像有些問題。”我捂着臉。
“這該死的寇天涯,答應我的好好的,竟然還是在你臉上動了手腳,他一定是想拿住我的把柄。”寇天涯,石舍啊,你跟我想的為什麼越來越不一樣了呢。
我提升所有的修為,將內力集中在手指,我的法術不及他,那只有拚死一搏了,給他一記猝不及防。
沈毅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用法術將房間的聲音與外界隔絕,走到窗邊,關上窗戶,轉頭看着重傷的沈毅,“我不是你的丁湘,我也不是真正的絲雨,臉是假的,您也不曾見過,我想我們就沒有必要彼此介紹了,你只需要知道,絲雨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你傷害她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有了栗姚事件的教訓,我也更不寄希望於正途解決,“絲雨還活着,我會把她送回來繼續學習,而有些人該下山的就該下山去,我不會去揭穿你這次的惡行,你只要不再傷害絲雨,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我剛想走出門去,又覺得這種人不靠譜,我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強行餵給沈毅,“我施了法術的藥物,不聽話,它會在你的肚子裏…bang!”我看到沈毅的模樣,也真是做壞事心虛,堂堂醫鬼大人竟是信了我的謊話,“我新研究的,把控不好,你要是老實點,它也能安穩點兒,走了。”
我把我得知的故事和拼湊起來的情節講給了上仙住所彙集的絲雨和羽木子,當然還有在門外看守的司以恩,順便讓他們都各自小心一些,出了學徒處我們的世界就已經變了。
羽木子還原了丁湘的臉,或者說沒有完全還原,還有些醜化,她不搞一下丁湘想來也是不解氣的,丁湘倒也無可奈何,按照她想要弄死人的心情,按照她的角度,她應該感恩戴德,她還活着。
司以恩把她快速的扔到山下,重傷后的沈毅正在山下等着,司以恩給他們時間,便回來了,司以恩的速度讓我也是大開眼界了,短短一年多的修行,修為法術似乎已經超過我了,他果然是修行的天才,當然也歸功於信念上仙的親自教導。
一片黑暗中,突然有一片光打在赤裸黝黑的身上,我伸出手,一點一點的靠近,突然回過頭,一張猙獰的臉突然出現,我瞪大了雙眼,這張臉我見過,“木槿洄?”
猙獰的臉真的慢慢漏出了人樣,是木槿洄,他深情的盯着我,我不由得自己向他逐漸靠近,他撫摸着我的臉,將頭一點一點地埋進我的脖子裏,脖子痛了一下,木槿洄開始吸允我的血。
我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他越來越粗魯,“木槿洄,疼,木槿洄,你放開我,木槿洄!”
我突然睜開眼睛,這夢做的,差點兒要命,我摸了摸頭,一頭的汗。
起身穿衣,一出來,這楊燁問又拉着一群人在那裏精彩飛揚的講着沒有根據的各種故事,倒是有一件確確實實的發生了,確有一點點在我的意料之內,沈毅死了,他的屍首被發現在山下,雖然在大家看來沈毅的死是疑雲一團,各種猜測,但在我看來,想來是丁湘殺了他,丁湘這個人一定心機深,手段狠。
“師姐在想什麼?”陸師師問。
“沒什麼,怎麼了么?”
“有人在山下等你,一個男人。”陸師師笑着說。
“你怎麼知道?”
“我好奇,去山下看了看,不過我去看的時候,只有那個等你的人,想來屍首已經被處理掉了。”
山下等我的男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我看着離正開的背影,不知為何,也許是年歲的增長,我覺得他似乎散發著一種叫做成熟的意味,我整理心情,畢竟有些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何必要再多想,“正開!”
離正開回過頭,又回到熟悉的笑容,“我來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受欺負?”
“誰敢欺負我呀,我在家有爹罩,在這兒有你罩,我怕誰?是不是?”
“誒呦。”離正開摸了摸我的腦袋,“給你厲害的,走吧,最近有戲團來,一座難得。”
“厲害!快走快走!”有些事情確實沒有必要說的。
這戲看的我都睡了,走出門就忍不住深了一個懶腰,“你這樣,以後誰敢娶你!”
“我不嫁!可不可以啊,哼!”要你管,“誒,不過你回來有去看看程瀟么,雖然我們都不欠她的,但總感覺,該去看看她。”
“我去看了,被程家老爺拒之門外。”
“可能是看到活生生的你,不太開心,你就不能讓人抬着你去,裝作很慘的樣子不行么?”
“你呀。”
“我呀,我要是沒有你,都不知道樂趣在哪兒了!”離正開忽然漏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你怎麼了?”
“我…….”
“師姐!”陸師師仙飄飄的走了過來,我沒有聽清離正開的話,“我可找到你了。”
“仙女妹妹。”離正開兩眼都放光了,我去,我曾經一定腦袋穿過次,這種人就是色!我都快忘了,他可是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的人。
“仙女妹妹,哈。”我瞪着離正開,“師師什麼事啊?”
“舍主找。”
“誰?”我一定是幻聽,聽錯了,舍主怎麼會找我,假的,一定是假的。
“是師父啊!快走吧。”
“離正開,我回來找你繼續說啊!”
我跟陸師師走進大殿,舍主在上,骨辛凝在旁,任劍茅站在下面,我和陸師師走上前跪了下來,“師父!”
“師父,這就是陸師師和伊莎歐。”骨辛凝說。
“伊莎歐。”我也算是惹過禍,招過眼的人,不過過去這麼久了,但願師父已經忘了,可他這樣念我的名字,我有點兒怕,“你是白晏皓的女兒?”
我看向骨辛凝,舍主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認識我我父親?“正是。”
“你來我石舍十幾年,修為也算是上同等年份人中的佼佼者,我給你一個回家的機會,讓你和家人有更多相聚的機會。”我不知道舍主是什麼意思,“劍茅啊,你就帶着兩個師妹去京都吧。”
“是,師父。”任劍茅說道。
我們三人走出大殿,任劍茅主動解釋整個事情,“每三年石舍都會派醫者去京都,有些真真好的,也就讓帝王向師父討為己用了,但多數的還是想回到石舍修鍊。”
“是啊,走上這條路最大的成就就是通過成為一代醫泰,升為上仙,那可比做一個御醫要強多了,這算是一份浪費時間的差事了,可這種差事怎麼會輪到你?”任劍茅在舍主那裏可是有一定地位的。
“我想去。”什麼?為什麼?任劍茅似乎不打算多說什麼。
“師姐,你不想去么?”陸師師問。
“我?”我想不想?去,可以陪伴父母三年,不去,在這裏我好像真的對這裏有點兒失望,有點兒心灰意冷,“你呢?師師?”
“我想跟你一起去。”陸師師露出微笑。
“啊?”她在開玩笑么?
向顧辛凝辭別,向同門辭別,向朋友辭別,還有……
“別生氣了,小恩恩,跟我說說話。”我向這傢伙辭別,一說是一去三年,他便嘟嘴賭氣,“我這麼差,帝王不會留我的,三年之後,我一定回來,理理我好不好….呢?”
這司以恩還真有脾氣,怎麼說都不好使。
“我要走了,馬上就走,你一定要拿後背對着我么?”
司以恩,你還真不好哄啊。
“我這一走可是三年,你現在跟我賭氣么?三年啊!小恩恩?”
“我走了,我真走了?小破孩兒!”
這傢伙,我走遠了,他都沒有回頭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