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慕林四人遇難：劫獄
君墨寒身着上完早朝還未褪去的黑色龍袍，黑龍繡的栩栩如生，九爪獠牙，一雙眼光射寒星，讓人不敢直視。
他手握琉璃盞，薄唇輕泯杯口。
虞天璇進來行了禮，君墨寒遷走其他人，抬眸看向虞天璇。
“兒時的誓言，今日朕便兌現。你方可說一個條件。”
“啟稟皇上，兒時之言多了去了，您當真要一一兌現不成？”
君墨寒不語，虞天璇笑了笑又繼續道：“聽說陛下在南嶽覓得佳人，而今又對萬大小姐如此不同。當真會因為兒時之言封臣為皇后？”
“否。朕說，你可以提一個條件，除了嫁於朕。”
“那，此話可是陛下說的。臣想要封四海的命。”虞天璇自然知曉君墨寒對厲雪塵的不同之處，但那優越待遇絕非是對萬霖樊。她都可查到厲雪塵的身份，那麼想必君墨寒定然已經知曉。雖然她並不知二人之間有何羈絆。但僅憑她的直覺便能猜到，這二人的關係不一般。若提出讓君墨寒娶她兌現承諾，他定然不會同意。依照君墨寒的性子，絕對會讓她另尋一個條件。這是她第一次敢將君墨寒一軍。
而君墨寒又怎會不知虞天璇的心思呢？
“封四海不能殺。”
“皇上！臣想他與虞家恩怨您是不會不知的！”
“你父親，乃北冥大臣尚未指許朕殺他，你又如何有這個膽子的？”
“皇上，方且可以不說封四海與臣的恩怨。他在朝堂之上從未給皇上面子，更不用說在朝堂之下如何行事作風！欺壓百姓，玩弄職權，其子常常欺辱婦女，爾等不仁不義為何留其於世？”
君墨寒不語一陣，就這樣與虞天璇僵持着。片刻后不溫不熱道：“你可知，朕為何不殺他？”
“許是他對皇上還有用處。可臣認為，其弊大於利。若皇上因為政權而不殺此小人，那麼算臣看錯了人！”虞天璇執意要封四海的命。確實，如此恥辱她與虞海忍受了數十年，而今有了能力，為何不能報仇？
“與南嶽之戰，苦苦幾月，你可還記得那次大敗？”
虞天璇經此提醒，想起來當時她率領三萬名將士本想出其不意，攻打其後方，卻被圍攻，當時血流成河，她也受了重傷。若不是萬霖澈為他擋了那致命一箭，她怕是沒命回來報仇了。想到萬霖澈，她的心不知為何隱隱作痛。
“想來我北冥出了叛賊。且朕登基之時從未下達旨令，皆是口諭，你又知為何？”
虞天璇沉默，若是沒有傳國玉璽，想來是萬萬不能隨意下旨的。可君墨寒是正統繼位，名正言順，又怎會沒有傳國玉璽？
“三年前，朕被先皇做於與南嶽的交易，服毒作為質子。三年來朕一直與你父親和萬哲林相通，才一直暗自部署北冥政局。不然一個交易品怎可能成為正統皇帝？”
“可……您是先皇親自傳授武藝政治，備受聖恩？況且您十二歲便可上陣殺敵，乃我北冥戰神，先皇怎會拿您去做交易？”虞天璇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此言出口，君墨寒突然笑了。這是虞天璇在他回來后第一次見他笑，不過這個笑並不是喜極而笑，更像是地獄的修羅即將殺戮的邪笑。不禁讓人感到一陣惡寒襲來。
“你我二人自幼相識，本以為你成了將軍會聰明些……因為我，不是他的親兒子。”君墨寒的口氣仍然不瘟不火，卻讓虞天璇有些害怕。這種怕，是她面對千軍萬馬都未曾有過的膽戰心驚！此人已經和從前大不相同了。聽此大秘密的虞天璇不知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能默不作聲。
稍稍緩過，君墨寒繼續道：“朕的母親乃西楚公主，本就不願嫁於他。是他為了一己私利，將懷有身孕的她硬娶過來。可笑的是，他愛上她之後才發現他一直疼愛的兒子竟然是他最愛的女人與別人生的孩子。”
“於是他逼死了他最愛的人，讓朕在戰場廝殺，卻沒想到朕可以活着回來！於是他讓朕服下毒藥，將朕遣於南嶽。於是朕暗自策劃，逼死了他，按照他所怕的登了君家的王位。”
虞天璇原本堅硬的心突然很痛，君墨寒與她自幼在軍營相識，那個生性不愛言語，但只是外冷心熱，有那麼一天他突然性情大變。她終於知道，他所經歷的是什麼了！她尚且還有父親疼愛，可君墨寒是真的從未擁有過什麼。
“封四海尚有玉璽在手，朕不好動他。”
虞天璇深吸一口氣，行禮告退。
“人都走了，還不出來？”君墨寒看向窗外，言道。
只見一紅色身影閃進，厲雪塵的眼眶有些泛紅，她本想來找元乾，卻無意間走到了這，不巧聽見了他與虞天璇的對話。原來他不是軒轅羽的兒子，一直以來都是她多想了。但是這件喜事又夾雜着他悲慘的身世，讓人高興不起來。
“你什麼發現的？”
“從你進來的時候。”君墨寒坦然回答道。也是，不然他怎會突然向虞天璇袒露心跡？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讓窗外偷聽的厲雪塵聽到。這個傻丫頭一直以為自己是軒轅羽的兒子，於是一而再再而三逃避自己。
“你……不是軒轅羽的兒子為什麼不早說？”
“此話怎講？朕是不是軒轅羽的兒子，似乎跟萬大小姐無關吧？”君墨寒挑眉笑道。
“君墨寒！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是不是？故意耍我是不是？”厲雪塵氣的一掌打去，君墨寒也不躲硬是挨了一掌，厲雪塵立馬收手忙着扶他，急道：
“你怎麼不躲？你是蠢嗎？嚴重嗎？我這有葯，我給你……唔……”看着厲雪塵着急的樣子可愛至極，君墨寒忍不住摟腰低頭將薄唇敷了上去。
“是朕不好，朕知錯。”君墨寒笑着低頭認錯，像極了平日威嚴戰戰的老虎突然乖順了起來。讓厲雪塵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其實這事怎全是君墨寒的錯呢？分明是她從未給君墨寒解釋的機會。
“我有事找元乾，他在何處？”厲雪塵突然想起還有要緊之事，於是立即問道。
“你可是為了封家的事而來？”君墨寒皺眉問道。
“是。我知道封家對你有用，可是林雲生不能死，不然北冥豈不是沒有王法了？”
“慕林家本就不是我北冥之人，他殺了人就該受懲罰，若想在北冥待下去，就必須捨棄一人。”
“是封漫天先……他欺辱慕錦黎才被林雲生殺的，罪不至死吧？況且他已經受了刑罰了，若他死了，慕錦黎三人就活不下去了！”厲雪塵執拗道。
“塵兒，你何時變得這般重情重義了？他意氣用事，就該罰。”
“是，我從前確實薄情寡義，因為你讓我原本冰冷的心融化了，我只想讓我身邊的人不在忍受不幸。慕錦黎雖然與我萍水相逢，可他們畢竟是因為我才家破人亡！而今又受這般屈辱，我不可能不管，既然你不管，那我便一人去劫獄。”說罷厲雪塵便甩袖離去，只剩君墨寒一人黯然神傷。
“連你也覺得，是我太薄情寡義了嗎？”
厲雪塵原本因為君墨寒不是她的堂兄而滿心歡喜，卻又起了爭執讓她有些失落。難道是自己多管閑事了嗎？但她還是一路運着輕功去了萬府。
“萬大小姐！你回來了？怎麼說？我哥是不是有救了？”林晴見了厲雪塵立馬上前詢問道。
“蔭桃，我爹可回來了？”
“方才卜三稟報，老爺少爺下了朝就去了虞府，怕是要晚些回來。”蔭桃回答說。
厲雪塵撕了人皮面具，去屋內換了身男裝，不等向林晴解釋，隨即命她帶她去衙門。
“小姐！您難不成要劫獄？讓我和葉子卿去幫你！”蔭桃急忙道。
“來不及了，人多眼雜，我一人足矣。”厲雪塵於是拽着林晴直接運輕功走了。怕是晚一刻，林雲生就受不了折磨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