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二章[08.31]

V第十二章[08.31]

發現她突如其來的失落,孟殊吃掉最後一口面,走到她身後,從她捧的碗裏拿起一顆地瓜球。

瞳瞳回神,「小心燙。」

來不及了!貪嘴的他一口咬下,嘶哈嘶哈,猛往嘴巴搧氣。

見狀,失落丟掉,她失笑道:「剛炸好,得等會兒再吃。」

事後解釋沒意思,她卻覺得非得說上幾句,才不至於對不起他。

「沒事。」說完,他又拿了一顆,不過這回學聰明,吹上幾口氣才往嘴裏放。「你做菜的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

這手藝拿到外頭,想湊齊贖身銀輕而易舉,現在他明白,當初問那句話時她的底氣從何而來。

「師父訓練的。」

「師父?」

「對,教我醫術的師父,他嘴巴很刁,外頭大餐館賣的菜看不上眼,挑剔又叨念,寧可餓肚子也不紆尊降貴,身為弟子只好勤練廚藝來滿足師父的胃。」

許多菜色都是師父張口說,她想盡辦法琢磨出師父要的味道,這是他們師徒間最大的休閑娛樂。

為著哄她練習做菜,師父老說:「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學會抓住他的胃,將來你男人沒在外頭搞女人時,你就知道感激師父了。」

現在想想,真是胡扯!她會做菜、懂得持家、她獨立自主,她努力成為師父口中的完美女人,可是再完美……她也拴不住裴哥哥。

所以男人變不變,與胃袋、理智沒關係,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討厭,半點無法討價還價。想起袁裴,一抹苦澀在不經意間湧上她的眉頭。

孟殊道:「放心,我的嘴巴不刁,很好養。」

他只是心疼她眉眼間的苦澀,鬼使神差說出這麼一句,沒想到卻讓她紅了臉,瞅他一眼,捧着地瓜球就要往外走。

他堵在門口,不讓她出去。

「怎麼?」她不解,抬眼問。

「別生氣。」

「我沒生氣。」

「你氣到臉紅了。」

頭頂烏鴉群飛,瞳瞳咬唇。那不叫生氣,是害羞好嗎!再說,他好不好養關她什麼事?婚禮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這樣說,還不許人家臉紅?什麼道理!

他表錯情、會錯意,不能怪他遲鈍,實在是他對女人缺乏經驗。

她沒好氣回答,「晚兒醒了,我要去陪他。」

「不生氣,就放你過去。」

還幼稚上了?瞳瞳本來沒生氣的,被他一纏,還真有幾分氣惱。「我、沒、生、氣。」

還說還說,分明在生氣,瞧她,臉紅成這樣。「說謊。」

她很不淑女地大翻白眼。「不然你要怎樣?」

他軟下聲調,無辜地看着她。「你別生氣,我做得不好,你教教我怎麼做。」

留着大鬍子的壯碩男,用無辜的小狗眼看着她,看得好像她才是大壞蛋,多欺負人啊!她吐氣,抬高下巴說:「好吧,我給你機會,把我的怒氣撫平。」

撫平?眼珠子一溜煙轉過三圈,他只知道一種擺平女人怒氣的方法,只不過現在光天白日的,會不會太過了?

但,是她讓他撫平的,不是他僭越,何況為「食言而肥」鋪路,這種功夫確實得提早讓她嘗嘗,不比較,她怎麼知道自己多合用?

孟殊把她手上的碗拿走,放在一旁。

看他這麼鄭重其事,她又想笑了,他是第一個能夠招惹出她好心情的男人。

他在她面前定身,然後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勾起她的下巴,一把大鬍子就這麼鋪天蓋地覆上她的臉!

他很輕易地找到她的唇,幸好是他主動,若是她來找,肯定沒本事在密林中尋到甘泉。

他吻了她!本來只是想小小安撫一下的,沒想到他天性慷慨,一安撫就……停不下來。

他在她唇間輾轉來回,從淺啄到深吻,他情不自禁、控不住自己,兩人之間的熱度節節攀升,像一把火,融了心……

瞳瞳傻得厲害,她沒被人這樣安撫過,成過親的她,實際上對男女之事仍然一知半解。

傻得厲害、昏得厲害,她全身發軟、雙腳無力,只能攀附着他強壯的身子,免得癱倒在地。

這個親吻持續多久?

他不知道,她更不可能知道,是晚兒的哭聲喚醒兩人。

但他沒鬆開她,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他把小小的她收在自己大大的懷抱里,軟軟的她,接收到暖暖的誠意。

她在他懷間喘息不定,而他擁她在懷間,安定自己的心。

直到晚兒的哭聲從小變大,幾乎要到不可收拾之後,他問:「你被安撫了嗎?」

她是要這種安撫嗎?氣了,這會兒是明明白白的生氣了!

一跺腳,她推開他,帶着地瓜球去安撫另一個小東西。

成親之前,瞳瞳又跑了一趟山上,手中無銀心中慌,何以解憂?唯有銀兩。她是個俗人,兩袖清風的感覺,讓她嚴重缺乏安全感。

她的安全感來自於計劃,她需要一步步、按部就班往前走,才能感到安心。

所以第一步,賺足贖身銀兩;第二步,存下足夠的錢;第三步,尋人送自己去嶺南,上回被綁的事不能再重演;第四步,找到哥哥。

為了她的第一步,她必須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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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娘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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