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離
“大逆不道之徒,還妄圖繼承皇位,太過狂妄!”一位老臣說話了。
太子弒父並且篡位,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這確實太過瘋狂。
“劉丞相,父皇死於風寒,由我這個太子繼承皇位理所應當。”葉覆天淡淡道。
“在這金龍大殿裏上百號人的眼底下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還敢睜着眼睛說瞎話!你以為大殿上的諸臣們都是瞎子嗎!”劉丞相斥道。
“嗯,或許是呢。”葉覆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見太子葉覆天還是如此猖狂,劉丞相忍無可忍了。
“衛兵呢!快把這弒父謀朝篡位的畜生拿下。”劉丞相怒道。
可是葉覆天只是靜靜地待着、看着他,大殿周圍的侍衛們也並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回事?你們難道都沒看到嗎!他連這種事都干出來了,你們怎麼……”劉丞相話說到一半卻止住了。
大殿上的眾人只是低頭沉默着,而劉丞相也意識到為什麼這些人會選擇沉默。
“你們這些人早就是太子的人了?”劉丞相震驚的說道。
“魯公,難道連你也是!”劉丞相抓住身邊的另一位老臣說道。
劉丞相真不敢相信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背叛了。
魯丞相只是搖搖頭,然後拱手對太子說道:“殿下,劉丞相聽到皇帝的死訊悲傷過度,瘋言亂語,請允許微臣將其送回家中,讓其好生調養。”
“嗯,有病是得好好調養,調養好了再讓他出來,但要是他自己養不好這個病,我便親自派人去給他醫治,懂了嗎?”葉覆天話外有意。
“臣……明白。”魯丞相說道。
在魯丞相的命令下,侍衛帶走了劉丞相。
太子葉覆天命人將皇帝的屍體帶走安葬,他繞着龍椅走了幾步,仔細端詳,他並沒有坐上去,而是站在龍椅旁俯視着台階下的文武百官。
“禮部,將此事給我昭告全國,然後開始準備登基大典。”
“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額。”
太子還未正式登基呢,禮部尚書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句“萬歲”說的有些早。
諸臣都呆愣的看着禮部尚書,太子葉覆天卻忽然說道:“為什麼都愣着?你們覺得他喊錯了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龍大殿傳出的聲音如同浪潮一般,擴向四周。
……
濕潤粘稠的空氣溢滿了滄瀾城的大牢。
一股腐臭的味道瀰漫著,或許是那具犯人的屍體已經腐壞。
一個健壯的男人正閉着雙眼盤腿而坐,他正在冥想。
這裏關押的都是太子進攻滄瀾城時滄瀾城內的抵抗者,據說他們有自己的王。
這裏有許多牢房,但真正關押了犯人的房間只有三個,抵抗者當然不止這三個,但還活着的卻只有他們了,因為他們是擁有三十年功力的武者,他們很有價值。
“喂,開飯了。”守衛敲了敲欄杆,他拿來了食物。
羽崖睜開了眼睛,他起身走向守衛。
守衛將餐碗遞向他,卻忽然鬆開了手,餐碗掉落在地破碎了,食物也濺了一地。
羽崖自然察覺到了守衛的故意,頓時心生怒火。
“不小心的,呵呵。”
守衛露出令人噁心的嘴臉,他似乎很愉快的看到這個男人憤怒的表情。
守衛走了,羽崖轉身坐下,繼續開始冥想。
“崖,我的分你點兒。”隔壁監牢傳來一種沙啞的聲音,那是是魁頓的聲音。
接着牆壁下方的小洞遞過來一個白面饅頭。
“謝了,魁頓。”羽崖拿起饅頭便啃了起來。
“嗯。”魁頓應了一聲。
“我們遲早會出去的。”魁頓繼續說道。
“……”羽崖沒有回答。
“王肯定還在,他會來救我們的。”魁頓說道。
“不要再想着他了,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們,他不會回來的。”羽崖說道。
“崖,他是我們的王,我至今都無法忘記他一個人站在那抵禦千軍萬馬的威嚴樣子,被神選中,只有他才配為王。”魁頓聲音顫抖着說道。
“夠了魁頓,自從三年前他不告而別,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了,現在朝廷已經拿下了整個滄瀾城,他還是沒有出現,你還在期待什麼?他已經離開了,他拋棄了滄瀾城,拋棄了我們了。”羽崖有些憤怒。
“王或許有他的苦衷。”魁頓說道。
“呵呵。”在羽崖心裏,那個王早就死了。
豎日。
太子登基的消息傳來了,同時滄瀾城也收到了上頭給的命令,所有滄瀾城的抵抗者,都將被處死。
守衛端來了今天的午飯,因為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要被處死,所有守衛直接在飯菜里下了毒,這樣比較快一些。
“喂,來吃飯。”守衛催促道。
“啊,飯終於來了。”駒坤是另一個擁有三十年功力的人,他的牢房離羽崖的牢房不遠。
駒坤拿着飯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食物就是他的一切。
守衛接着走到羽崖的牢房,將食碗遞給羽崖。
“過來,吃飯。”
“……”羽崖並沒有理會守衛而是繼續冥想休息。
“快過來吃,聽到沒有。”守衛猛的敲擊牢房的鐵欄發出令人厭惡的噪音。
一般來說,守衛只會把飯菜往地上一丟,便不會再管羽崖,但今天守衛似乎特別希望羽崖吃下這頓飯。
守衛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異樣的神色被羽崖捕捉到了。
莫非這頓飯有問題?
羽崖將頭仰的很高,他將碗裝食物的那一面對着自己,碗底對着守衛,這樣他根本看不見自己有沒有吃。
羽崖的衣服衣袖屬於長型,他將食物順勢塞進了衣袖裏,假裝自己已經吃掉了。
“唔呃呃呃。”
羽崖的聽力很好,他能聽到駒坤的牢房傳來的痛苦嗚咽聲。
看來駒坤出事了!
“唔,咳咳咳。”忽然,羽崖發齣劇烈的咳聲。
“嘿嘿嘿。”守衛看着羽崖的痛苦樣子笑着道:“永別了。”
不一會兒,羽崖扼住自己的喉嚨,表情痛苦的癱倒在地。
“喂,死了嗎?”
守衛找來一桿長槍,將其桶向羽崖,槍頭刺入羽崖的左肩,羽崖絲毫沒有動彈,他又刺了幾下,羽崖還是毫無反應。
看來是死了。
“喂,你們來把這垃圾清理掉。”守衛對站崗的小卒兵說道。
“是。”
小卒打開了牢門,準備將羽崖拖出去埋了。
但羽崖卻在牢門打開的那一刻睜開了眼。
羽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接着猛的一腳踹向牆壁,接着反推力撞向牢門。
這速度很快,小卒根本來不及將牢門關上。
轟。
羽崖將小卒當肉墊猛的撞在牆上,巨大的力量令小卒直接昏死過去。
羽崖站起身,並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你沒死!”守衛可是嚇壞了,自己不是用長槍刺過他嗎?如果他沒死的話,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你是裝的?”守衛根本不敢相信,被長槍刺中即使不怕疼應該也會出現生理的自然保護反應,他連這都能控制嗎?
“挺疼的。”羽崖指了指身上的幾個血窟窿。
守衛最多也就二十年功力的樣子,羽崖可以輕鬆的殺掉他,他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對……對不起,我……”守衛慢慢後退,但羽崖卻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
羽崖學着守衛之前的語氣說了三個字。
“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