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下.

——

唯抱住了手機，像是找尋到人生中的最後一道光。

“那，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智子阿姨的實驗室呢。”

“那，你多久回來啊。”

“我還沒畢業呢，得等到拿到了實驗室的國家資格證才行。”

電話那頭的女孩笑了笑，打趣到：“在這期間遇見一個喜歡的女孩就娶了吧。”

唯笑了笑：“我不要，我只喜歡你。”

女孩的聲音像似啞了啞，微微的抽泣聲從電話那頭傳出：

“...對不起...”

“對不起......”

唯有些不解，他擦了擦眼角的余淚：

“幹嘛說對不起啊？”

“...傻子，我不喜歡你了。”

唯愣了愣：“為什麼呀？別騙我哦。”

“遇到一個好女孩就娶了吧，她會陪你的。”

“她會在打雷時抱着你，在你耳邊安撫你。”

“我不會。”

“她會在你被人誤會還要逞強時替你出頭。”

“我不會。”

“她會在你夜晚蜷縮在被子裏小聲哭泣時抱住你。”

“我不會。”

“萬里唯，世界上比我好的人有很多。”

“比我愛你的人有很多。”

“我不能成為你奔向更好的人的路上的絆腳石。”

“可你就是我認為最好的人！！”

唯歇斯底里的吼着，彷彿這樣，手機那邊的女孩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一樣。

“萬里唯，我不是你心裏最好的那個人。”

“你很好，長的好看，性格也好。”

“不必弔死在我這棵歪脖子書上。”

“對了，我們倆不是有一個約定嗎？”

唯木納的點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個約定。

他們賭，賭誰期末成績第一名。

“我贏了...”

唯木納的說到。

櫻笑了笑，點點頭：“恭喜你，萬里同學，你贏了，以後，咱們就沒有這種賭約了。”

“分道揚鑣吧。”

——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你最愛的女孩用着清冷的聲音告訴你：

“我不喜歡你了。”

“分道揚鑣吧。”

那是能落在一個人身上最重的一種懲罰吧。

——

在那件事之後，彷彿還能聽到電話那頭女孩短而小聲的哭泣。

這件事情，讓月一直放在心上，就連現在，兩年後，也一樣。

月走向凪言，從背後抱住了他：

“凪言...”

“嗯？”

“你說...七汎跟萬里這麼相愛，老天為什麼偏偏要捉弄他們？”

凪言沉默了一會兒，笑着揉了揉月的頭：

“可能...是因為老天嫉妒了吧。”

月低着眸，她不敢看凪言，真的，她知道，自己現在和凪言的羈絆，即便過了兩年，也達不到這麼深。

她甚至在半夜來為他扯扯被子時都能聽到他夢中低語的是另一個女孩的名字——璃，秋日璃。

月強忍了兩年的淚水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原因的，爆發了：

“...凪言...”

“嗯？”

她小聲抽泣着：“你到底...愛不愛我？”

凪言笑了笑，點點頭：“當然。”

當然......

月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淚水從眼角滑落：

“嗯，我也愛你...”

凪言笑着，讓她趕緊去睡覺，別著涼。

月明白，他對她的所有好，都是想補償那兩個女孩。

秋日璃，詩本知念。

他愛的，始終是秋日璃，

永遠不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