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怨靈》下載量一上午瘋漲了兩千，那麼千度上絕對有相對應的推廣，否則按照《怨靈》以往的成績來看，一上午兩千的下載量簡直是痴人說夢。
“位置不對，那應該是在哪裏？”周昊自言自語。
首頁沒有，遊戲頻道沒有，千度的幾處推廣位置除了這兩處外，那麼只有搜索內容跳出來的網頁上才會有廣告顯示了。
想到這裏，周昊有些迫不及待地在千度搜索欄隨便填了企鵝二字，然後用鼠標點擊了下搜索按鈕。
一張網頁彈了出來，是關於企鵝公司最近的一些動態。
關於企鵝公司的動態周昊自然是沒有興趣，他的目光沒有停留，而是迅速轉向了右側一欄。
其他人還在搜……
搜索熱點……
右側兩欄的內容有隨機性，周昊快速刷新頁面二十次，依然沒有出現關於《怨靈》的任何東西。
周昊沒有氣餒，而是嘗試着在搜索欄輸入“怨靈”、“遊戲”、“恐怖”、“鬼”等一些關鍵詞。
首先輸入的是“怨靈”，周昊在刷新了五遍網頁后，終於在第一頁的第三行出現了《怨靈》遊戲的千度快照，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備註是廣告。
周昊興奮地點了進去，立馬跳到了《怨靈》遊戲的介紹頁面，在網頁右上角則可以下載遊戲。
周昊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將《怨靈》頁面關閉，重新回到了搜索界面。
其他一些關鍵詞也分別輸了進去，周昊在刷新了不同次數的頁面后都找到了《怨靈》。
周昊喃喃自語：“原來是關鍵詞輸入。”
關鍵詞輸入帶有隨機性，當你搜索一樣東西時，千度首先會彈出廣告，然而有些關鍵詞比較熱門，所以哪一家廣告的出現也有了隨機性。
就好比周昊搜索關鍵詞“遊戲”，廣告商肯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頭條位置，其次才是按照熱度排行，然而遊戲成千上萬，打廣告的多如牛毛，那該如何分推，自然是系統隨機出現。
千度的小範圍推廣竟然是這個意思。
周昊盯着電腦屏幕哈哈大笑，神色異常激動。
拿性命換來的獎勵，總算沒有白費。
秦凱在一旁目睹了周昊的全程操作，當他在千度搜索看到《怨靈》的推廣時，內心的震驚不亞於周昊。
此刻見周昊忙完，秦凱不禁好奇問道：“你丫哪裏來的錢做推廣的？”
周昊隨口應道：“沒花錢。”
話剛說完，周昊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但人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沒花錢？”秦凱更加震驚了，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後想到了什麼，神色化為憤怒，轉頭對着周昊喝道：“你當我三歲小孩呢，千度這種大公司難道是慈善機構會免費給你做宣傳？”
周昊聽出了秦凱話中的憤怒，也猜到了秦凱心中的想法，不免有些頭大。
秦凱拿周昊當兄弟，不惜只要兩千塊錢工資，便在天靈網絡公司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其對於周昊的情誼，周昊自然明白。
兩千塊錢的工資，若非秦凱是本地人，有安身的地方，怕是這點錢連生活都難以為繼。
雖說周昊答應給予秦凱一定的股份，但在天靈網絡沒有發展起來前，這些都是空話。
而在《怨靈》上線半年，成績慘淡一塌糊塗的情況下，秦凱也依然堅持過來上班，事事都為《怨靈》着想。
這份情誼讓周昊動容。
試想一下，周昊兩個月沒有支付秦凱工資，卻能拿得出錢去做千度推廣。
這讓秦凱如何能不憤怒，換作是周昊，怕是也會憤怒到極點。
有些東西，周昊不想騙他，但真的解釋不清。
“秦凱，我真的沒有騙你。”周昊緊盯着秦凱，目中露出真誠。
秦凱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周昊看着秦凱，嘆了口氣。
隨即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房東大媽的號碼。
周昊將電話開了免提。
“嘟嘟”幾聲過後，電話里響起了房東大媽不耐煩的聲音。
“老娘在搓麻將，有事快說。”
周昊佯裝道：“阿姨，那個房租您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電話那頭，房東大媽沉默了一會，然後吐出了一個字：“滾！”
“那個，真的，我下個月月初絕對給你。”
“小夥子，你可別得寸進尺了，你要再跟我討價還價，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搬走！”
周昊連忙道：“阿姨，我可能打錯電話了……”
周昊迅速將電話掛斷。
他抬頭看向了秦凱，沒有立即說話。
秦凱見周昊正盯着他看，臉色憋的通紅，他知道他錯怪了周昊。
“對不起。”沒有過多解釋，秦凱真誠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瞧你說的什麼話，咱兄弟之間說這些客套話幹嘛。”周昊嘴角上揚，來到秦凱身旁，拍了拍秦凱的肩膀。
秦凱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而是轉移話題道：“話說你沒花錢能上千度推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周昊知道秦凱已經完全相信了他，但這個話題還是不怎麼好接。
頓了頓，周昊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情，開始編起了故事：“有一位忠實玩家非常喜愛我們的遊戲，他在貼吧上私信問我，會不會繼續開發後面的場景，我說公司經營困難，可能沒有後續了。後來你猜怎麼著了？”
“怎麼著了？”
“他說他來花錢給我們做推廣，好讓我們能夠生存下去，來開發後面的場景。”
“這位粉絲是真愛啊，關鍵還有錢。”秦凱感嘆，目光在屋內四下掃視，當他看到卧室內場景時，頓了一頓，有一些原本想不通的東西立刻想通了，他覺得他發現了真相。
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周昊的肩膀，以着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兄弟啊，為了咱們公司，實在是委屈你了。”
周昊驚愕：“什麼意思？”
“我本不想點明，奈何你非要追問。”秦凱嘆了口氣，目光中露出同情：“為了咱這公司，你不惜犧牲色相，兄弟實在是佩服你。”
“……”
周昊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