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艾瑞莉婭指尖挑着仍在飛速轉動的彎刀，面對這個身軀一米五打扮怪異的少年停住了腳步。
“狂暴之心——凱南？”
“刀鋒意志——艾瑞莉婭？”
兩人同時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威壓，於是選擇出言相問而不是冒然動手。
少年藏在紅色皮甲里的身軀短小卻精悍，簡單的問話過後，他毫無預兆的一拳轟向了刀妹。
“飛天姿態！”心神早進入最強戒備狀態的艾瑞莉婭斜上沖，從凱南的拳風上掠過。
“玫瑰之舞！”她婀娜的身姿凌空旋轉，黑色的皮靴真如一朵潑墨的玫瑰向凱南刺去。
“奧義！雷鎧。”凱南身上電紋密佈如蜘蛛網一般，他不躲不避甚至挺起了胸膛，和刀妹襲來的皮靴交觸在一起。
踢中凱南的那一瞬間，雷電流便以光速傳播到了艾瑞莉婭身上。酸麻的感覺剎那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道，被凱南挺胸震飛掉在了遠處的草叢中。
“將軍！”數名近處搏殺的赤焰軍團士兵棄了對手跑了過來。
“竟敢偷襲將軍，兄弟們宰了這矮子！”他們揮起腰刀把凱南圍在中間，咬牙切齒着叫囂。
“快躲開！”刀妹從地上翻身而起，連嘴角的鮮血都不顧的擦一擦，就出聲示警道。
凱南嘲諷的看了一眼衝過來的憤怒兵士，“奧義！電刃。”他雙掌橫推，雷電化作的長刀從眾士兵半身處斬過。他們圓眼怒睜，轉眼間就被電刃吸取了所有的生命力。“撲通撲通！”接連倒地，變成了一個個被燒得烏黑的焦屍。
“均衡教派也想插手分一杯羹嗎？”刀妹殺意瀰漫，但又知對手非同小可，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均衡的意義你們這些凡人又怎會懂。”凱南好整以暇的凝成兩個雷電光球在手中把玩着。
“看來你今天是不打算讓路了。”艾瑞莉婭將雙刀直指凱南，“暗影戰士就該躲在暗影里，這時代更迭的大劇場還輪不到你出演。”
“好犀利的言語，真希望你的刀鋒能和你的言語一般。”凱南冷笑，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身體卻在無規律的消失出現。每次顯現的地點都不相同，利用高速分裂出無數殘影把艾瑞莉婭逼在了牆角。
“不要讓他傷害到將軍！”突入進來的士兵以極快的速度取得了這場院戰的勝利。冥神軍團的殘兵敗將都聚集在了凱南的身後，這場戰爭已成為雙方大將的比拼舞台。
“放箭！”赤焰軍團的兵士瞄準了令人眼花繚亂的無數凱南，一時間箭羽紛飛，一個又一個的凱南被洞穿。
可惜那些羽箭根本沒有遇到絲毫阻礙，和射到空氣中完全相同。凱南的慘叫沒聽到，倒是把冥神軍團的士兵射得一陣手忙腳亂，又退了好長一段距離。
“奧義！千鳥。”凱南逼近了艾瑞莉婭真身乍現，藏在袖中的手裏劍漫天而飛，閃耀着刺眼的寒芒從四面八方刺向了刀妹。
“將軍！”忠心的士兵想以肉身作盾，替艾瑞莉婭攔截些飛劍，可那飛劍如開了靈智，自動繞開了士兵，不偏不依的瞄準着刀妹。
“不要太得意了！”艾瑞莉婭把妨礙自己行動的衣衫扯落，只穿着護身戰甲傲然面對滿天飛劍。她裸露的大片冰肌玉膚，在夜色凄迷中，散發著獨特的女人魅力。令眾小兵都楞住了，暫時忘記了爭鬥，口水吞咽之聲不絕於耳。
“至尊鋒刃——十倍斬！”艾瑞莉婭大喝，手中雙刀交並，耀目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庭院。待眾人適應了這亮度，才看清艾瑞莉婭手中兩把彎刀已經不見了，一把覆蓋了小半個庭院有形無質的巨型天刀出現在她手中。那些飛劍像收到了召喚，朝聖一樣轉頭往天刀飛去。黏附其上，使原本有形無質的天刀變得更懼威脅。
“看來你成功破階，功力大進啊。”凱南道。均衡教派一直掌握着艾歐尼亞所有明面戰力的英雄等階，只是因為刀妹從白銀升黃金是近日之事，凱南才不知曉。
“少廢話！嘗嘗艾歐尼亞的怒火吧。”天刀橫空，泄露的刀氣直衝雲霄，連那烏雲都被迫盪開了一條大口子。雨絲被刀勢所阻，整個庭院成了真空地帶。
“好強的力量！”凱南讚歎道，他舔了舔嘴唇，眼睛變成了詭異的紅色，“你讓我越來越興奮了。”
“忍法！月步。”凱南腳踏虛空迎上了那天刀。
“去死吧！”艾瑞莉婭狠狠向下劈去。
“快跑啊！”小兵們不分敵我，都開始四散奔逃，高聳的塔樓率先遭殃，從塔頂至半腰被刀氣劈成了整齊的兩半。
磚塊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倉皇逃出房門的長老們和亂竄的小兵們撞到了一起，到處都是慘叫哀鳴。
凱南終於臨近了天刀，肆虐的刀氣颳得臉龐生疼。他不敢耽擱，雙掌拍在了刀身之上，即使被黏附在上的鋒利飛劍劃破了皮肉，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雷縛印！”均衡教派最強的封鎖技能發動，在天地之間架起了一張無形的大網，而天刀則是那將要進入網中的魚兒。
雷電流和刀氣彼此吞噬碰撞，夜空中如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煙花晚會。拋開殺戮，以平常人的視角來看，竟是無比的壯觀美麗。
“給我破！”艾瑞莉婭奮力施壓，想要砍破束縛天刀的雷電網。可是那雷電之力恐怖異常，天刀龐大的身軀正在慢慢縮水，刀妹一再發力也難擺脫。
“秘奧義！萬雷天牢引。”凱南一手牽引雷縛印，一手點雷電成光柱襲向天空。烏雲被那光柱刺入，開始向院落周圍壓來。
而且方圓數里的烏雲如受到了致命吸引，都開始向此地匯聚。元老院上空的烏雲層越來越低越來越厚，最後竟如整座泰山壓來。
“快逃啊！”眾人從極度恐懼中回過神來，不分敵友全部沒命的向外衝去。
“將軍，快逃！”幾名攀上牆頭的赤焰軍團兵士對着艾瑞莉婭着急大喊。
“撲通！”刀妹跪在了地上，口溢鮮血仍不放棄指揮天刀抗擊，以便給屬下爭取逃命的時間。
“真頑強啊！不過是沒有用的。”凱南操控着雷電光柱，攪拌着上方龐大的烏雲山。烏雲山的內部慢慢亮了起來，那些雨水被蒸發乾凈，化成了一片雷電海洋。
“給我爆吧！萬雷劫。”隨着凱南猖狂的大叫，烏雲山峰坍塌雷電海洋傾落，元老院方圓十里剎那成人間煉獄。
“不要！”雷電劈碎了天刀，在那絕世天威之下，艾瑞莉婭這個挑釁者被震飛撞上了石牆。最後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刀妹便喪失了意識。在這個不平靜的雨夜裏，最平靜的勢力莫過於駐守在王城東面的龍牙軍團了。
半弧形的軍營寂靜的異常，和數裡外的慘烈廝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帥李青擅離職守，還帶走了不少中層幹將，王上又不知所蹤，令群龍無首的龍牙軍團只能龜縮在本部大營里無法參戰。
小兵們不用思考太多，仍舊輪換值班睡覺。那些職務在身的軍官都遙望王宮，聚集在一處愁眉苦臉商議着怎樣面對明天的到來。
有時候，人們並不嚮往光明，黑夜反而給人以安全感，可以讓自己暫時不去看那殘酷的現實。
“哎呦！”紀雲慘叫着摔在了軍營大門前，他捂着屁股氣憤的衝著上空就是一陣不堪入耳的大罵。
緊接着，麗雅公主也出現了。不過她的待遇顯然要比紀雲高得太多，饕餮那廝不僅小心翼翼的降落下來，還匍匐在地以便讓她能夠安全着陸。
“算了！不跟你這野獸計較。”紀雲在心中暗道。他雖然和饕餮達成了協議，但這是純粹的利益關係。若不是蘇醒過來的麗雅公主提高了價碼，這廝可不肯干這虛空送人的體力活。不過也多虧了饕餮的護送，讓他們能一路直達，沒有受到叛軍的騷擾。
“紀哥你沒事吧？”麗雅公主輕盈躍下，關切問道。
她對昏迷之中發生的事毫不知曉，醒來時看紀雲就穿着個粉紅小內褲凍得渾身發抖，而他的衣服全套在了自己身上。麗雅公主頓時感動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對紀雲的稱呼也從沒有稱呼變成了“紀哥”這種親切的語言。
紀雲當然不會自曝自己那些猥瑣的舉動，又答應要給唯一知情的饕餮一筆封口費，這事便被完全壓了下來。
“沒事沒事，我們趕緊做正事吧。”紀雲答道。
“饕餮，吼一嗓子。把人都叫起來。”紀雲看着只有幾個房間透着亮光的軍營，不禁對這些士兵們粗大的神經表示欽佩。
饕餮用那種看白痴的眼光掃了紀雲一眼，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尼瑪！勞資把你們送來就算達成任務了，喊你妹啊，你又不另付錢。”
“小癟犢子！不要太囂張。”紀雲本來還打算靠自己的王霸之氣征服饕餮，像神話中的仙人一樣也整個坐騎玩玩。沒想到饕餮認錢不認人，一路上口水廢了不少，只換來饕餮的無數白眼，這簡直是不能忍了。
“紀哥，我來吧。”麗雅公主調皮一笑，阻止了要暴走的紀雲。
紀雲還想抖抖脾氣，不過因為自己衣服太大，麗雅公主和他離得又近，他不小心看見了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想起了無名宮殿的綺麗春光，他霎時忘記了該如何接話。
麗雅公主走到了軍營大門前，那裏有一個大鼓。她拿起鼓槌，咚咚將的敲擊起來。鼓這種樂器，是為豪放的男兒所創。但麗雅公主柔弱的身軀敲起鼓來，卻不比男兒差。慷慨激昂的鼓聲傳遍了軍營，掃除了靡靡的氣氛。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是紀雲發現這座軍營給自己的感覺不同了，像是沉睡的猛獸睜開了雙眼，準備擇人而噬。
雜亂的聲音響起，燈火重明。一個個衣衫不整的小兵衝出營房，邊整理全身邊列起隊伍。鼓聲更加激昂，匆匆集合的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踏着整齊有序的步伐向營地大門跑來。
“龍牙軍團一番隊報到！”
“龍牙軍團二番隊報到！”
“龍牙軍團三番隊報到！”
……
士兵們無聲而沉默的排滿了整個場地，期間的表現讓紀雲不時稱讚。“皇家直隸軍團就是皇家直隸軍團，雖然比不上赤焰軍團這種戰鬥在第一線從血與火中磨練出的第一軍團，但是比元老院統領的冥神軍團要強上太多。”
“參見公主殿下！”幾名軍官踏前，單膝跪地。
“請起吧！”麗雅公主溫和道，“我深夜相召，是想讓你們助我平定叛亂。”
“這……”幾名領頭的軍官沉吟，“不是屬下不願出力，只是沒有王上的命令，臣等不敢隨意出動。”
麗雅公主求助的目光望向紀雲，紀雲大咧咧的站了出來，“我問你們，艾歐尼亞的統治者是誰？”
幾名領頭軍官疑惑看着這突然冒出的毛頭小子，但沒弄清紀雲和公主的關係他們也不敢露出不敬之意。
“自然是尊貴的陛下。”
“那陛下的繼承人是誰？”紀雲接着問道。
幾名軍官沉默一會，這話題雖有些犯禁，但王上只有麗雅公主一個女兒，倒也不是不能說的忌諱。
“是公主殿下。”
“那就對了，”紀雲指點着他們道，“如今王上失蹤，公主殿下代國政，軍隊的指揮權當然也要移接。”
紀雲的聲音很大，聽了這驚天消息的眾士兵開始在下面小聲議論。
“聽清了嗎？他說王上失蹤了。”
“怎麼可能，王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
“有麗雅公主作證，看來此事不會有假。”
軍官們也低頭商議，個個都臉色難看，很顯然一直消息不靈通的他們還不清楚王宮裏發生的巨變。
麗雅公主抿着嘴唇，她又想起了父親那陌生猙獰的嘴臉。紀雲跨上前去和她並肩而立，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才讓她忍住沒有崩潰掉。
“既然如此，我們願聽公主指揮。”軍官們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血性漢子，不會婆婆媽媽，盤算利害之後立馬選擇了跟隨公主，毫無拖泥帶水。
事實上他們也一直在等一個能統領他們的人到來，以便能在這場時代大幕上登場。統帥棄權，王上失蹤，龍牙軍團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公主殿下身上。
“結束了……”紀雲長舒一口氣，他本來還打算若有人反對的話就暴起殺人，以武力鎮壓他們，沒想到龍牙軍團的軍官們竟是出奇的合作。
“咦？那邊怎麼了。”有士兵小聲的問道。
他周圍的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片恐怖的烏雲雷海正在成形。
“天！那不是……那不是元老院的所在地嗎？怎麼會這樣？”
紀雲也轉頭望去，天上的烏雲在遠處迅速的聚集，被包裹在厚厚烏雲中的雷電不停碰撞，就如一條火龍在其中盤旋，詭異的天象如末日來臨。
“刀妹！”紀雲想起了自己分派的任務，撕心裂肺的大叫。“嗯？”亞索心有所感的望向遠方怪異的天空，莫名有些不安。
“怎麼了？”李青問道。
“沒事，就是天象奇怪了些。”此處離元老院較遠，亞索看不真切，也沒有多想。
“人間大變，可能上天也有所感吧。”李青感嘆道。
“報！”幾隊被派進宮殿搜尋的隊伍出來了，不出所料又帶來了毫無用處的消息。
王宮的殿宇房屋雖然多不勝數，但沒尋到王上倒也罷了，就連那些超級兵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事就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了。
“他們會藏到哪裏去呢？如今滿王宮都是尋找的人。”亞索蹲下身，掌心按住了泥水橫流的土地。他精純的魔法能力隨着地脈向四面八方綿延，無數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腦海。雜亂的腳步、絕望的嚎叫、嗜血的吶喊，卻獨獨沒有王上和超級兵團的一點聲音，他們就好像從這個王宮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上已經不在此處了。”亞索收回了手掌，顫巍巍的站起來，心神波動之下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怎麼可能！”李青顧不得關心亞索的傷勢，不相信的道：“四大宮門被我們和冥神軍團牢牢控制，王宮外面更是被大批軍隊圍了幾圈，堪稱飛鳥難渡。他們是怎麼逃掉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的地脈術不會欺騙我的。只要這裏還有他們的一絲聲息，我就能感覺到。”亞索淡然道，“皇家的秘密太多，有什麼我們不知曉的秘密通道也未可知。”
“算了，只能寄希望紀雲兄弟和公主殿下能搶先一步取得龍牙軍團的統領權了。要不然被王上領軍殺將回來，後果不堪設想。”李青捂着額頭道。
“放心吧！”亞索淺笑，“紀雲兄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我相信就算王上和他正面遭遇，最後吃虧的那人也是王上。”
“是嗎？”李青答道，“希望如此吧。”
“傳令下去，即刻出宮，準備作戰。”他下命令道。留在王宮已經沒了意義，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還是需要拳頭來決定。李青打了多年的仗，他很明白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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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幫我？”艾歐尼亞最尊貴的王上——拉托克斯看着眼前這個如山沉默卻又散發著似海威壓的男子，第一次感到令人心悸的恐懼，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因為均衡的達成需要你活着。”荒野上長草成海，雨絲如簾，黑袍男掀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堅毅的面龐。
他竟然是在狐族古城海之都欲殺紀雲的暮光之眼——慎！
時間追溯到三個小時以前——
王宮後殿，百草芳園內。
“快些挖！”王上拉托克斯不停地轉來轉去，不遠處傳來的喊殺聲讓他憂心如焚。
“混蛋！全他媽是一群混蛋！”帝皇之家的教養沒能阻止他的憤怒，拉托克斯爆了他這輩子的第一句粗口。
他怎麼能不方寸大亂呢？祭天儀式被搞砸了，他所乾的醜事很快也就會傳遍天下。李青、亞索、艾瑞莉婭這些名將悍勇已經讓他傷透腦筋，緊接着就連冥神軍團也叛變了，在元老院的指揮下連夜包圍王宮，讓他和外界被隔絕了聯繫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挖啊！快點挖啊！”拉托克斯揮着皮鞭，狠狠抽在這些忠心耿耿護衛自己到此處的超級兵身上。他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代代王上口口相傳不留於文字的逃生密道上，一定要在其他人發現之前找到入口逃出去。
超級兵們忍着身上的傷痛，輪流上陣，硬上靠手掌挖出了一個大坑。
這大坑是百草芳園的中心地帶，以前這裏是一口古井。只是當年拉托克斯年輕之時嫌這古井太難看，又認為自己不會有落魄逃亡的那一天。就傳令運來新鮮泥土在原來的土地之上鋪高了十多米，又搜羅各地的奇花異草，造就了王宮中賞心悅目百花爭艷的空中花園。
“陛下，挖到井蓋了。”有士兵興奮的大喊，甚至連自己淌着鮮血的手指都顧不得瞅一瞅。
“真的嗎？太好了！天不亡我啊！”拉托克斯扭着肥胖的身軀跑了過去，沒想到他年紀雖大，手腳卻很靈活，幾個跳躍之下就到達了大坑底部。
“快！把這井蓋掀開。”他試了幾把，井蓋根本弄不下來，只好命令士兵來干。
“是，陛下！”聞令過來了一名士兵，行了一個標準軍禮后，先是把拉托克斯勸到了一邊，然後握緊了井蓋邊沿，大喝一聲：“起！”
厚重的井蓋砰然而起，砸在了地上泥水四濺，那黑幽幽如深不見底的冥府入口的井口露了出來。
“就是這裏！”拉托克斯看見了被井蓋覆蓋了的王族圖徽，久遠的記憶復蘇，激動的幾乎落下淚來，“嗚嗚……先祖們想得真是太周到了，我愛你們！”
“陛下還沒有支付傭金，就想要逃跑了嗎？”興奮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聲熟悉的此時聽來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話語打斷。
“錘……錘石！”拉托克斯不情願的轉臉，果然看見了那惡魔般的身影。
“保護陛下！”察覺到氣氛不對，超級兵們迅速排成了一列列的肉盾護在了拉托克斯周圍。
“沒想到你自己都成喪家之犬了，還有這麼多的人願意當你的走狗”錘石陰慘慘的笑起來，“也好，就讓他們給你陪葬，黃泉路上好不寂寞。”
拉托克斯冷汗溢濕了後背，他知道來自那個地方的人的能力。自己如果還是艾歐尼亞的君王，自然不會怕錘石。可現在國家****，到處都是叛軍，就連最強的超級兵團都遭遇了重創，拉托克斯實在打不起和錘石爭鬥的勇氣。
“慢着！”就在錘石蓄勢待發時，又有一人出現在此處。他全身被寬大的黑袍籠罩，看不清面貌。
“你是誰，想多管閑事？”錘石轉移了目光，面色不善的瞅着來人。
“天地為均，萬物制衡。”來人並沒有動手的打算，和錘石目光相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是……你是那個教派的人！”奇怪的是錘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驚得連連後退。同樣是傳自上古的所在，錘石知道自己在這個神秘人面前沒有了囂張的資本。
“罷了！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他決定先不招惹那個教派的人，一切等稟明島主，再做定奪。
“陛下你好，”趕走了錘石，來人友好的走過來和拉托克斯打了個招呼。接着他旁若無人的跳到了井裏，只剩一隻手臂抓着井沿才沒有掉下去。
“如果想活命的話，就跟我來吧。”黑袍男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也不管眾人作何反應，自顧自的墜落了下去。
“陛下，我們？”沉默了一會，有士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跟上！”拉托克斯一揮手，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