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思君如潮水

第五百四十章:思君如潮水

藺梓歸嚇了一跳,“衣衣,你不能自暴自棄,你的條件不錯,能力也很突出,沒必要給人當小三小四的。”

魏沾衣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算了,反正你是不會明白的。”她說,“你不用自責,也別覺得對不起我,我覺得,分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也有了喜歡的人。”

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藺梓歸仔細盯着她,似是不太相信的樣子,“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可有照片?多大年齡?”

“你查戶口嗎?”魏沾衣說,“他叫鳳赤,鳳就是鳳凰的鳳,我一般叫他小白。”

鳳赤是做什麼的?

這個,她該怎麼形容?

逍遙王?

鳳赤似乎極為討厭這個稱號,誰敢喊他這個稱號,他就黑臉不理人,所以,身邊人還稱呼他鳳大人。

“他,是當官的。”魏沾衣說,“閑散官職。”

“他比我大……不對,他比我實際的年齡還要小一歲。”

“至於照片,我這裏沒有,不過,我可以畫。”

魏沾衣說完,去書房裏拿了紙筆來,在紙上細細描繪着鳳赤的樣貌。

她本不擅長畫畫,是閑來無事的時候鳳赤手把手教她的。

她也着實沒有天分,練習了很久,也沒達到鳳赤老師的要求,後來,鳳赤也不再強求她。

如今,她落筆,一點點描繪着他的傾世容顏,眼淚簌簌往下落。

畫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藺梓歸嚇得一跳,“你沒事吧?”

他看到魏沾衣畫在紙上的人,看不出男女來,長發,長袍,像是古裝劇中人物的打扮。

“衣衣,你該不會是,得了妄想症吧?這個人,明顯是虛構的。”他說,“你的病情果然很嚴重。”

“我沒有。”魏沾衣突然提高了聲音,“鳳赤他是真實存在的。”

不僅僅是鳳赤,還有九思,腓腓,小肥啾,魏南星,杜止月……

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她妄想出來。

“鳳赤,寶寶們。”她抱着那張紙,無聲痛哭。

藺梓歸不敢再刺激她,只得坐在一旁,等着她情緒穩定下來。

魏沾衣哭了好一會,有些疲憊。

她抱着那張紙回到卧室里,趴在床上,不一會的功夫,淚水已經浸透了枕頭。

思君如潮水。

她一直念叨着鳳赤和寶寶們,意識越來越模糊,迷迷糊糊中,好像走進了一團濃霧中。

濃霧深處,有聲音傳來。

她機械般地向著聲音的來源走去,走到濃霧盡頭,迎來一片光芒。

光芒的盡頭,是熟悉的小院。

院子裏,一頭銀髮,身材高挑的男子正逗弄着襁褓中的三個嬰兒。

三個孩子不哭不鬧,還在咯咯直笑,白凈可愛。

魏沾衣反應了良久,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小院,是她與鳳赤共同打造的小院落。

院落中央的銀髮年輕人,正是鳳赤。

而,襁褓中的三個嬰兒,則是他們的孩子。

“鳳赤。”

“小白。”

魏沾衣瘋了一般跑過去,想要擁抱住他的時候,她卻像空氣一般穿過了他。

她不死心,嘗試了好幾次,依然如此。

她能看得見鳳赤,能聽到他們的聲音,鳳赤卻看不見她。

“哇。”

放在最左邊的孩子上一刻還在笑着,下一秒突然哭起來。

他哭聲響亮,震徹雲霄。

另外兩個孩子也跟着哭起來。

鳳赤嚇了一跳,這三個孩子從出生開始,除了最開始哭過幾聲,再也沒哭過。

就算是餓了,噓噓了,也只是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從來不會哭,相反,三個小子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一見到他就開心地笑着。

像今天這種哭聲,極為罕見。

“怎麼了?”鳳赤湊過去,三個孩子還是哭得厲害。

奶娘們聞聲趕來。

孩子們看到奶娘,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嫌棄地揮手,抱都不讓奶娘抱。

“大寶,二寶,三寶,你們這是怎麼了?”鳳赤蹙眉,“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平常只要他靠近,他們都會拍着小手。

今天怎麼逗弄,他們還是哭。

“鳳赤,你不是給孩子們取了名字?怎麼還大寶二寶三寶的,哪有你取名這麼草率的?”魏沾衣很無語,“笨蛋。”

她走到孩子們跟前。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皺巴巴的小娃娃們變得好看了些。

“大寶。”她的手指放在大寶眉心,有些悲傷,“真是奇怪,我只見過你一面,卻知道,你就是老大。”

“二寶,三寶,對不起。”

“大寶,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顧兩個弟弟。對不起,對不起。”

她哽咽着。

三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停了下來,他們眼睛骨碌骨碌轉着,共同看向魏沾衣的方向。

“你們能看到我?”魏沾衣有些驚喜。

“你們一定能看到我的,對不對?”她說。

孩子畢竟還太小,似乎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他們只是停止了哭聲,蹬着小腿,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

“你們真的好可愛。”魏沾衣抿着嘴唇,深深地吸氣,用哽咽的聲音說,“要好好聽話,就算我不在你們身邊,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還有,你爹很脆弱,你們一定不要折騰他。”

孩子們一起抬起小腳丫,手舞足蹈,咿咿呀呀,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啊,對了對了,你們三個還沒有名字,我會好好想想的。”

她絮絮叨叨,想牽住鳳赤的手,想觸摸寶寶們,不管嘗試多少次,都是失敗。

她着急萬分,拚命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無果。

越到最後,她越難過,急出了哭聲。

“醒醒。”

“喂,能聽到嗎?”

“醒醒。”

有人在拍她的臉。

魏沾衣感覺到她的身體像是有人在大力拽扯着一般,硬生生將她從鳳赤和孩子們身邊拉開。

天旋地轉之後,她打了個激靈。

“衣衣,你沒事吧?我瞧着你不對勁,就進屋來看看,發現你一邊睡着一邊哭。”藺梓歸擔心地說,“你的精神狀態似乎很差。”

魏沾衣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這裏,是她的卧室。

剛才看到的畫面,是夢么?

夢裏,見到了活下來的三個寶寶,還見到了滿頭白髮的鳳赤。

“衣衣!”藺梓歸擰了她一把,“你,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魘住了吧?”

“要不,我再帶你去醫院。”

“我沒事。”魏沾衣晃了晃頭,“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站起來,揉着眉心,看着天色,“現在什麼時辰了?”

“時辰?”藺梓歸蹙眉,“馬上就三點了。”

“下午了啊。”魏沾衣看着窗外,窗外的天氣一直是灰濛濛的。

她按着百葉窗,望着在小區里玩耍的孩子們,想到她的三個寶寶,心底,充滿柔情。

“我的車在哪裏?是不是還在我老家?”

藺梓歸點點頭,“當時你昏迷了,我就將車子留在那,鑰匙在我這裏。”

“把你的車借我用一下。”魏沾衣說,“我需要回去一趟。”

“現在?”

“對,現在。”她攥緊手,“有些事,我必須要確認一下。”

“你狀態不太好,開車很危險,等明天再說吧,明天我送你過去吧。”藺梓歸說。

“不,我等不及了。”魏沾衣說,“梓歸,你可記得,你發現我的時候,我身邊有沒有一本書?”

“書?”

“對,一本很破舊的書。”

藺梓歸搖搖頭。

“算了,我自己去找。”魏沾衣說,“我現在就去。”魏沾衣說著,就要往外走。

藺梓歸忙追上去,“我送你,我把你送到之後,你再把車開回來。”

魏沾衣想了想,應允了。

從她居住的地方到老家,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

這一路上,她一直盯着窗外發獃。

藺梓歸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打開音樂。

“梓歸。”魏沾衣轉過頭來,“你相信不相信緣分?”

“什麼?”

“我覺得,緣分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我們兩個談戀愛的時候,彼此都忙得不可開交,想湊在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可,遇到對的人之後,就算是吃個飯的功夫,也想與對方見上一面。”魏沾衣笑着說。

“先前覺得這些是矯情,是膩歪,是新鮮感還沒過。其實不是的,遇見真正對的人,心裏想的,念的,便都是他了。”

藺梓歸有些尷尬,“衣衣,咱們兩個的事,我很抱歉。”

“你別誤會。”魏沾衣說,“是我提的分手,就算你沒有女朋友,我也會提。”

“我就是有些感慨,以前的我們,真的不懂感情。”

藺梓歸握緊方向盤,“你說的那個鳳赤,真的是真人?”

“當然。”

“我可不可以見他一面?”

“怕是沒機會。”魏沾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我會努力找到他們。”

“他們?”

“對,他跟孩子們。”魏沾衣說,“這些話在你聽來像是瘋話。你不相信也好,相信也罷,我都會找到他。”

藺梓歸沒有再詢問下去。

他想着等明天再聯繫一下學心理學的朋友,給她好好診斷診斷。

她現在的狀態,實在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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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小當家:將軍難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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