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有桃花
“你的意思是，杜止月跟豆芽菜？”腓腓若有所思，“豆芽菜體格那麼弱，能不能人道還是另一碼事……”
它的話還沒說完，頭上重重地挨了魏沾衣一拳。
“你胡說些什麼，快去幫我打聽打聽，我哥跟杜止月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她說。
腓腓捂着頭，“一言不合就打人，你個暴力女狂魔。吾輩才不要聽你的話，要打聽自己去打聽。”
它哼哼唧唧地從床上跳下來，嘴裏胡亂嘟囔着。
“等我身子再爽快些，我可以給你做一些好吃的。”魏沾衣側卧着，聲音幽幽。
腓腓眼睛一亮，“魚香肉絲，醬香雞爪，宮保雞丁，辣椒炒肉，香辣蟹。每樣來三份，不能討價還價。”
“你貪得無厭，坐地起價。”魏沾衣一臉黑線。
“吾輩胃口大如牛，你不同意就算了。”
“……成交。”魏沾衣咬牙。
腓腓得了確切的答覆，心情瞬間變好，蹦蹦跳跳跑出去，還哼着奇奇怪怪的調子。
魏沾衣下床走了一會，身子還有點疼。
無奈，她只得打開山海餚，用泉水清洗了一遍，酸痛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許久許久沒有進來，她聞着裏面的瓜果香味，心情舒暢。
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隨意摘了桃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啃着。
“女人，你倒是愜意。”腓腓憑空出現在一旁。
“你打聽到了？這麼快？”魏沾衣眼睛都懶得睜開。
“算是吧。”腓腓坐下來，“怎麼說呢，豆芽菜前段時間摔斷了胳膊。”
“什麼？”魏沾衣嚇了一跳，“我哥摔斷了胳膊？”
“你別著急，仔細聽我說。”腓腓一爪子拍到她的臉上，“是驚馬了，魏南星的馬車翻車，他也摔了一下，不太礙事，就是胳膊不太能動。”
“杜止月看了之後極為心疼，不捨得讓丫鬟伺候他，每天做一些飯菜來，一點點餵給他。豆芽菜那個人看起來是個死正經，這次不知道哪裏來的壞心眼，胳膊好了還在裝病，每天都讓杜止月喂他。還要按摩，抓癢，各種各樣的事。”
“事情就是這樣。”腓腓說，“杜止月好像也樂在其中。你說得不錯，他們兩個的確是桃花朵朵開。”
魏沾衣輕笑。
這兩個人，如果真能在一起，也算是圓了她的一個心愿。
杜止月堅強善良，魏南星溫柔多金，很般配。
最重要的是，魏南星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只有跟他在一起，杜止月才有可能徹底從陰影中走出來。
“真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在一起。”她將腓腓放平，枕上去。
腓腓愣了一下，反應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頓時大怒，“女人，你過分了，竟然，竟然將吾輩當成枕頭。”
“噓。”魏沾衣摸着它的頭，“別鬧。”
“腓腓，你身上好舒服。”
“那是當然。”
“腓腓。”
“幹什麼？”
“別說話。”
“女人，你有病嗎？明明是你在說話，還讓吾輩不說話。”腓腓趴在地上，四隻爪子平鋪，一邊絮叨，一邊任勞任怨地當枕頭。
不知從哪裏吹來的風，蕩漾在這空間裏，香氣四溢，安靜悠然。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魏沾衣說，“腓腓，你可知道，功德值已經有多少了？距離解鎖第三層還差多少？”
“這種事，吾輩也不知道。”腓腓說，“吾輩也沒去過第三層。”
“你也不知道嗎？”魏沾衣不解，“你不是山海餚的守護神獸？”
“神獸就得什麼都知道？女人，你這是道德綁架。”腓腓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音，“吾輩只是個吉祥物，一切都跟着主人。”
“以前的主人沒能打開第三頁，吾輩自然不知道裏面有什麼。”它閉上眼睛，“第二層是植物，第三層說不定是養殖場，都是肉類什麼的。”
魏沾衣聽了這話，倒是放心下來。
她一直很害怕。
害怕第三頁就是終點，害怕她會離開鳳赤。
“想想覺得真是諷刺。”她笑道，“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拼了命想要增加功德值，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一年時間，經歷了太多太多，我現在反而很害怕。”
害怕功德值會快速增加，害怕離開鳳赤。
“別亂想。”腓腓眼睛動了動，終究還是沒睜開，“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知足常樂，有一天珍惜一天。”
“你前面一句跟後面一句是相互矛盾的。”魏沾衣側身，抓住腓腓的耳朵，“腓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腓腓半睜開眼睛，“什麼？”
“你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關於黑腓腓的事。”魏沾衣說，“門口的黑色腓腓是怎麼回事？你兄弟嗎？”
“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吾輩會將一切都告訴你。”腓腓的聲音有些縹緲，“你這個人婆婆媽媽的，煩不煩，要睡覺就睡覺，不睡覺就去幹活。”
它頓了頓，“你剛剛與大鯰魚嘿嘿嘿，肯定透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魏沾衣臉又大紅，“你，又偷窺了我們？”
“切，吾輩那是光明正大看的。”
“腓腓，你能不能給我們留點私隱？”魏沾衣捏着它的耳朵，“最起碼在那種時候，你得迴避一下。”
腓腓不理她，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腓腓！”
“睡覺，你怎麼那麼煩人？”腓腓的尾巴在魏沾衣跟前甩了甩。
那尾巴晃動的頻率有些奇怪，魏沾衣看着晃動的尾巴，不自覺，腦子也變得遲鈍起來，她慢慢閉上眼睛，一小會的功夫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腓腓不停地甩着尾巴，“真是個笨蛋，吾輩跟你是一起的，就算離得遠也會察覺到你們之間的事。”
它嘆了口氣，用餘光看着魏沾衣睡着的模樣，喃喃，“你覺得，你不用山海餚里的東西就能不增加功德值？”
“功德值從來不是那麼增加的。”
“珍惜每一天，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其他的，就隨緣吧。”腓腓似是而非地說著。
“好好睡一覺。”
一人一貓，在這清朗的空間裏，安靜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