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會
獨孤傲第一眼看到星宿老仙時面色驟然凝重，同樣的星宿老仙與他雙目對視的瞬間也同時一愣，淡淡的微笑與獨孤傲的凝重表現出同一種心理，對方都不是一般人。
一名年輕人正半卧在白虎皮鋪成的軟榻上，一手端酒杯，一手托着臉細細打量三人，眼神之中充滿戲謔之意，兩旁各有兩位侍女，紅黃青紫，各有各的艷麗，在一邊恭敬服侍。鳳眉一挑，揮手示意三人入座。
獨孤傲也仔細觀察眼前的人，鳳眉蠶目，皮膚白皙，臉上透現着非比尋常的光澤，一身穿着榮華富貴，所配珠玉恐怕連皇宮大內也難有其匹，而握着酒杯的那隻手的衣袖裏，仔細一看能看到隱隱青光，側目一掃四位侍女，連獨孤傲也不禁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冷靜，的確是美，並且令自己動容。
狂小生倒是很自然，似乎眼前的一切沒有一樣在意，坐到位置后便飲起茶來，一面嘖嘖稱讚，唐笑也不必說，雖然在唐門地位和實力不俗，但是並不像獨孤傲一般幾乎滅絕了**，眼睛忍不住朝那四位侍女多多看了幾眼。
“唐公子若有喜歡的拿去便是。”這一切可沒有躲過星宿老仙的眼睛，他自然會很慷慨也很樂意，畢竟他清楚唐笑是什麼人，只要喜歡，任何他都可以拿去。
唐笑被星宿老仙的話猛然驚醒，臉上不禁一陣羞紅不敢再多看，忙正色道：“老仙誤會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哈哈，唐公子還是羞澀之人，出乎在下意料啊，大家喚鄙人叫做胤靈界。以後都是朋友，唐公子和獨孤公子不必拘禮了，二位的概括我大致清楚了。”
獨孤傲突然發話了，“老仙，既然議事，不如？”說著眼神便向四位侍女望了一眼。
“獨孤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如果不介意就依小弟的吧，留她們也好服侍我們。”
“無妨，老仙都沒有意見，是我多慮了。”
“靈界兄，這兩位是唐門的使者，你應該知道了，在議事之前，小生帶了一位朋友，相信對你們的事有利無害。”一直沒有說話的狂小生終於開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屋內火爐太熱，狂小生已經將扇子打開緩緩扇了起來，獨孤傲終於看清了那把扇子的全部面貌，扇面上寫着“狂小生”三字，扇面透出幽幽藍光，扇骨則閃爍冷冷寒光，每扇一下都能感受它的寒氣，看來也不是凡品，這讓獨孤傲對這位書生更加謹慎，也越來越好奇他的實力。
“也好，那麼先生請你的朋友出來吧。”
話音未落狂小生的後面已經多了一名黑衣人，旁邊的唐笑不禁嚇了一跳，這速度以及那悄無聲息，沒想到唐門之外會有這麼多高手，着實令他汗顏了一回。
“這位是？”
“我叫北風。”黑衣人淡淡道，黑紗后的雙眼光芒大盛。
“先生可是聖火教門下的北風？”胤靈界頓時也來了興趣。
“正是。”說罷便把面紗拿下，那宛若天人般的面容與鳳清揚彷彿是一個人，只不過在座四人沒人見過鳳清揚罷了，眉宇間透出王者的氣質，但眼神卻不冷漠，而是炯炯有神，感情豐富，此時他也在打量那四位絕色的侍女。
“好。”胤靈界精神為之一振，這世上果然有這樣的人，真正的王者，真正的強者就應該向他和北風這樣。
獨孤傲和唐笑雖然身居唐門，但是對江湖之中的事情還是略有耳聞的，特別是近年來唐門也在暗中收集各大門派的高手的資料，唐門也專門為此設立了一個負責收集江湖情報的宗堂。北風他們自然聽說過，聖火教四大高手裏面就有他，所為的四大高手就是教主，掌旗使，以及四大護教法王中的首法王和末法王，這北風，便是護教法王之首。在教中負責對外的刺殺任務。因為來無影去無蹤，殺人手段迅速凌厲，所以江湖中人稱他為北風。
“北風兄是否為了會盟而來？貴教似乎另遣他人而來的。”
“在下只是狂先生的舊友，既然也和靈界兄為同道，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在座不止是會盟那麼簡單，各位心知肚明吧，除了五毒教不算，我們三派都是各有所圖，不如今晚我們了斷如何？”
“北風兄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靈界兄和獨孤兄你們為了什麼，會盟不就是為了崑崙之事嗎？奪寶每個人勢在必行，在下卻不看重。”
“那北風兄所來何意？”
“靈界兄，我來是有我的計劃，不知我們三派聯合又會是怎樣的局面，放棄奪寶，發動戰爭。”
“什麼？”獨孤傲驚詫道，“不，姥姥事先交代奪寶之事勢在必行，恐怕我唐門是不會對北風兄的計劃付諸行動的。”
“獨孤兄，先定大局，謀而後動。”狂小生扇了一下扇子，對着獨孤傲微笑。
“好，北風兄你先說吧，待我們回去和姥姥稟報后還是要她老人家做決定才行。”唐笑先開口了，對獨孤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獨孤傲也想他點點頭，如釋負重的樣子。
唐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獨孤傲拒絕後他突然感覺有兩股強大的內力向他逼來對他施壓，眼前胤靈界已經默許了北風的想法，似乎他們已經達成了聯盟，就算用盡全力也不可能抵抗過這兩人，何況那個狂小生一直未見出手，實力可能還要凌駕於在座每一個人之上，而且他們是向自己和獨孤傲示威，所以唐笑覺得暫時妥協是唯一的方法，而且並不是敷衍了事，他很有必要回去之後和唐姥姥好好斟酌，他很明白二人的突然施壓是什麼意思，他們可以在這裏殺了自己和獨孤傲，也代表着將來有實力連帶唐門一起收拾掉。
唐笑話說完，屋內氣氛瞬間緩和如初，二人身上的壓力也瞬間消失。
“各位，我之所以決定挑起正邪的戰爭，是因為我們又多了柄利劍可以利用。”北風找了個座位坐下后對眾人道。
“噢？北風兄，除了星宿，聖火，五毒以及新的道友唐門這四派能夠與正道巨擘對抗，還有誰可以起到決定的作用？”
“呵呵，武當底蘊之雄厚，不是我們所能及的了，說實話，縱然我們四派合力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滅掉武當，何況還有少林和峨眉那幾大門派，所以正邪之爭能佔到便宜就很不錯了，但是諸位不要忘記，如今的星宿派也足以對付正道之中的任何一派。”
胤靈界在榻上聽得津津有味，看着眾人微笑點頭，沒有絲毫避諱，不錯，星宿派如今的強大的確是站到了一個新的巔峰，他足以為此自豪，也足以依靠這個逐鹿武林。
“何況眾位不要忘記，正道中人已經把目光放在了崑崙，戰爭一觸即發，但是他們認為戰場是崑崙絕境，不過在崑崙我們固然是要給他們造成困擾，但是真正致命的打擊，一定是在他們後方。”
“北風兄的想法，靈界知道了，不過還沒有告訴我們那柄利劍是哪裏的，也好讓唐門的朋友安心點。”
“那利劍即便動用也只能對正道中人造成較輕的傷害，但絕對是舉足輕重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想不到，就如同唐門的暗器之所以獨步武林，其威勢自然不用講，但真正在於它們是出其不意里的意想不到，這柄利劍就是華山派。”
“什麼！”胤靈界一下從榻上坐起，“北風兄所言可實？”
“確實如此，我已經與東方達成了協議。”
獨孤傲和唐笑也是面露震驚之色，華山派是何等尊威，地位僅此與少林武當，也算是劍派之中的執牛耳的門派，而且毫無疑問的是華山派弟子性格中正，俠義心腸，是板上釘釘的正道大派，為何會有如此變故？
狂小生也是面露驚喜之色，可能是因為興奮而感覺到熱，扇扇子的頻率加快了幾分。
“不必驚訝，東方的野心和為人你們也應該了解一些，他怎麼甘心武當一直壓在他的頭上呢？”
“只是，靈界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華山派會有如此變故？”
“若是平時，華山派自然不會有什麼舉動，可是現在不同，崑崙一開，所有武林人士將目光全部聚集在那裏，若一戰功成，那可就是武林至尊，不過他也明白不可能與武當派抗衡，這奪寶是不能多想了，只是我略微鼓動他便與我達成了協議。”
“條件是？”
“中原武林至尊，並且規定我們不能正大光明的踏入中原一步，如果有什麼需要在不影響他們華山的情況下則暗中支持。”
“狂兄。”靈界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戲謔，“你說一下，東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不，他是個聰明人，我們想得到的他一定想得到，至於最後誰受益，還得看看誰想得更多一些。不過很顯然，贏得似乎是我們。”
“不過，北風兄，他的門下弟子就真的願意嗎？”
“我分析了一下，當然他也有分析，如果不正面向正道門派宣戰的話，他門下弟子估計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都是年輕一代，沒有與我們有什麼苦大深仇，至於那些長老各個也是居心叵測，實在不行殺掉就是了，如果正面開戰，可能會有部分弟子脫離門派，畢竟誰也不願頂上邪道的罪名，不過他倒是很樂觀，認為我們必定成功，所以他也不在乎，只要我們成功，他成為中原武林的霸主，並且在表面上與我們斷絕關係甚至敵對，他一樣是正義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必勝的把握也多了一分，現在只需要考慮善後將華山處理的事就可以了，可不要栽在了棋子手裏。”胤靈界低頭思考了起來。
狂小生依然微笑不語，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唐笑與獨孤傲也對視了一眼，依舊沉默。
北風卻先開口了，“靈界兄，教主已經聽過我的計劃了，如果沒什麼意外，請靈界兄現在就給我答覆。”
“好！就這麼辦！”
看到靈界拍板了，北風面露得意之情，又恢復了浪蕩的樣子，站起身來走到那位紫衣侍女的身前將她抱起。那四名侍女都有絕色容顏，只不過都散發這着不同的魅力，紅衣侍女如梨花一般清麗，黃衣侍女如百合一般清純，青衣侍女如梅花一般冷傲，但這紫衣侍女卻如同薔薇一般妖艷，這樣的感覺讓北風覺得自己彷彿在觸摸着那個人，那個自己說不出是何種感情對待的人。
“靈界兄，你說這裏的任何都可以隨意吧？”北風背對着靈界向門外走去。
“是的，任何，請北風兄享用。”
“那麼，你願意嗎？”北風看着懷中的紫衣侍女道，笑容中帶着無盡的邪魅。
“奴婢願意，奴婢只屬於公子。”紫衣侍女很順從回答道。
“那麼就指引你的主人我到我們該去的地方。”
說完紫衣侍女打開門，就這麼讓北風抱走了。
“好了，獨孤兄，唐兄，你們也看到了，這裏的一切你們都可以享用。”
“不必了，要事在身，實在不便。”獨孤傲道
可唐笑卻沒有那樣斬釘截鐵，指着青衣女子道：“你，過來。”
青衣女子雖然表情冷漠，卻也十分順從，朝唐笑走了過去。唐笑站起身來，將青衣女子輕輕摟入懷裏。
“在下只是隨同獨孤傲前來，既然現在無事了，也不辜負靈界兄一番美意。”說罷朝眾人點了下頭便帶着青衣侍女出了房間。
室內只剩下了三人，胤靈界依舊在把玩着酒杯，狂小生則在緩緩扇扇，眼光不停在兩人身上轉換，獨孤傲則是臉色凝重，若有所思。剩下的兩名侍女表情依舊平靜恭敬地侍立在胤靈界兩邊。
“獨孤兄，你還在擔心什麼？”狂小生道。
“我知道，你們也知道，姥姥八成會答應的，既然已經達成聯盟，而且此事益處極大，怎麼會不答應呢？只是風險同樣很大，不知道兩位能否和我說下你們的自信出自於哪裏。”
“我們的實力還需要解釋嗎？”
“的確不需要，但是我們面對的是一群高手，你面對鳳清揚能有幾成勝算？”
“憑感覺，勝算各佔一半，雖然誰都不希望這樣，我沒有見過他沒有交過手，關於他的只有江湖傳言，但是那種強烈的感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強的。”
“你的感覺不錯，我曾經遠遠見過他，他在殺人，那樣的實力，確實很難想像，雖然沒有見過你出手，但是我也能感覺你和他是一樣的巔峰，包括你。”說著便把眼光看向狂小生。
狂小生這次沒有絲毫避諱，扇子輕搖，目光直接與獨孤傲對視，這一眼，獨孤傲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
“既然這樣我也不瞞你了，雖然只要明眼一點的人都知道我的指環和扇子是什麼，但是實力始終不暴露，也不會太惹人疑。”
“分水扇和羅剎指都不是凡品，一旦亮出江湖中有誰不知，而且非有實力之人不可操控。尤其是羅剎指，其威力與風險並存，若沒有深厚的內力抵抗，反倒會遭嗜血反噬。你說你來途中路遇強人，而我又遇見了數十人的屍體，恐怕就是羅剎指所謂吧，你究竟是誰？”
“獨孤兄，你看。”胤靈界將酒杯放下，手上瞬間綠光大盛，待光芒消散后，一隻通體碧綠，光澤宛若流水一般的長爪已經爪在了手上，五隻尖爪如同併攏的人手一般，這幽幽綠色代表這件兵器材質十分了得，並且有劇毒。“這下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如果在下說得不錯，靈界兄的兵器可是碧波爪？”
“不錯，而且只是在下的其中一件武器，有資格與鳳清揚的龍頭筆抗衡了嗎？”
“的確有了。”獨孤傲也不得不承認，雖說龍頭筆和碧波爪算不上九天神品，但也算神器了，如此級別的武器少之又少，能駕馭之人更是鳳毛麟角，不說有承擔反噬風險，也會招他人搶奪而有殺身之禍。
“該說的都說了，我就先告辭了。”獨孤傲起身便走。
“留步。”胤靈界道，“獨孤兄不選一位伺候嗎？”
“靈界兄的好意心領了。”
“如此，便不為難獨孤兄了，星沉幻海還請公子隨意，有什麼需要和身邊的下人說就是了。”
待獨孤傲離開了房間，就只剩下四人了。胤靈界起身下榻，走到窗前負手而立，短暫的寧靜再度降臨。
“你們二人出去吧。”胤靈界依舊沒有動靜，只是朝兩位侍女道。
“是，奴婢告退了。”兩位侍女恭敬退出了門外，臉上帶着點不可置信和驚訝的神情，她們四人從來都是貼身伺候着胤靈界，無論何人何事，胤靈界從未讓她們迴避過，這次很顯然是因為狂小生在這，所以兩人也特別望了狂小生一眼。
胤靈界轉身，望望房門，確定兩位侍女退出后，又看向狂小生。
“靈界老兄，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是何關係？”狂小生輕搖摺扇，面帶微笑。
胤靈界嘆了口氣，道：“師兄，這幾年可好。”
狂小生一愣，沒有想到胤靈界會這樣稱呼自己。
“是師傅太固執了，其實你拿了分水扇也沒有什麼，反而沒有人比師兄更配它。”
“呵呵，退出門派那麼久了，沒有想到已經貴為星宿老仙的你居然還能叫我一聲師兄。”
“師兄一直為門派着想，即使退出了門派，也配師弟喚你一聲師兄了。何況師傅他老人家已經被我殺了，不會再有人固執下去，我們終於能開創自己的時代了。”
“你的實力令我驚訝，幾年前就能殺了師傅，到了現在恐怕不在我之下，即使我有了分水扇，你也有了碧波爪。但我這幾年在外的見聞，並不看好這一仗，雖然計策很高明，但我總有預感，我們依然會失敗。”
胤靈界的臉色瞬間變了一變。冷冷道：“師兄就那麼不看好我嗎？就這麼不看好星宿派嗎？”
“無論怎麼說，我一定會站在星宿派這一邊，很久沒有出手了，我不敢想像你們和他們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
“師兄放心好了。”靈界轉怒為笑，“我的實力還不止如此，我一定會得到更令我滿意的東西。”
“如何得到？這世上的東西那麼多，但珍貴的東西又那麼少，你得到的不代表他們也得不到。”
“是嗎？”胤靈界的嘴角浮現出微笑，“你知道我為了這些死了多少弟子嗎？”
狂小生不語，等待胤靈界的答案。
“那裏的稀世珍品如草芥一般，但是得到他們代價卻極大，三年前我獨身前往，自恃功力深厚，貪念一起，又繼續深入了一點，卻差點沒能活着回來。”說著便將上衣脫下，將背部露出，半尺長的傷痕，整整有五道之多，幾乎覆蓋了整個背部。
狂小生大驚。“你！竟然去了崑崙！”
“不錯！”胤靈界抬起了頭，眼睛裏充滿了神采。“我憑自己的力量打通了崑崙的入口，即便絕境不開也可以入內，只是出乎我的意料，裏面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兇險的地方，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三年以前只能前進到邊緣，只多往裏走了一點就變成了這樣。若不是有玄冰護體我早死在了裏面。”
“不可能，這世上竟有你這樣的人。”狂小生的表情再也不平靜，十年前正邪大戰主戰場正是崑崙絕境入口，正道中人獲勝，失敗的邪道弟子部分逃竄入崑崙絕境，沒有一個人活着回來，其中不乏高手，而正道從另一入口進入，折損大部分年輕弟子，每名高手或多或少都有負傷，所有人都不願提起那次爭鬥，那個地方確實兇險，但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隻身闖入，甚至進入到了靠近中部的地方。
“師兄，那崑崙絕境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稀世之珍如此之多，我進入到那裏的時候幾乎興奮到要瘋狂。”
“崑崙嗎？崑崙的入口在昆崙山深處，而昆崙山是傳說西王母的管轄處，而崑崙是西王母所設的一個密境，裏面充斥着仙品神獸，是傳說之境，而那樣的地方每個百年就會孕育一個神級之物，任何一件若有人能得到，別說整個武林，即便整個天下他也能得到。更有傳聞，崑崙分為九層，而九層之上便是九天，所以崑崙也是到天界的一個入口。”
“天界？”胤靈界驚奇道。
“即便是你，也不是你可想的了，那裏的人，不，是神，都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你能進入崑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錯，我尋得不少神物，待我鍛造之後，更甚於碧波爪。”
“什麼！你竟然從崑崙之中得到了東西！”
“那裏遍地珍寶，隨我取用。”
“好，如此說來真的是師兄多心了，在崑崙即便如草芥般的東西在世間也罕有，而你深入崑崙取材，鍛造成武器，江湖之中不會有人能與你匹敵了。”
“不過，你對北風的計劃有什麼考慮？”
“我也在考慮到底該去哪邊，畢竟這次我很難統率全局，畢竟還有聖火的存在。而唐門從來都是獨斷獨行，定不受我臨場的指揮，而五毒教那些游兵散勇又有多少用處，東方也很不好說，他受聖火操控，而他也完全有能力脫離局勢，倒戈相向。”
“師弟所言不錯，雖然表面上我們佔據優勢，但實際上卻是良莠不齊，一盤散沙，誰都想攥取自己的利益，就怕他們自信過頭忽略了鳳清揚他們的存在而誤了大事。”
“那現在又能如何？”
“明天去找北風吧，商議星宿聖火聯合之事，只要將這兩派統一，就算不能統一指揮，但卻能平衡實力，只要你們兩派聯合，定然能震懾住唐門五毒。”
“哼，我很討厭陸無塵那傢伙。”
“討厭也沒辦法，不過依愚兄所想，他雖然也很強大，卻不比師弟，在威勢上他已經輸了一分。”
“哈哈，師兄，你還真會哄我這個師弟。”
“此事你我二人再行商榷，畢竟四大星宿和掌旗使也該知道，他們才是門派的中堅。”
“好，師兄。將分水扇給我。”
“師弟？你這是？”狂小生顯然沒有想到胤靈界這句話。
“師兄不要誤會，我沒有要回收門派至寶的意思。”胤靈界忙陪笑道，“只是想將分水扇增強罷了。”
“師弟是說用崑崙的那些材料嗎？”
“不錯，只是想看看分水扇究竟能到何種地步。”
狂小生大喜。“如此愚兄先謝過師弟了。”便將分水扇折好遞給胤靈界。
胤靈界將分水扇收入袖中，道：“師兄，你先去休息吧。”
“好吧。”狂小生便離開了房間，胤靈界沒有告訴他如何享樂，畢竟他比自己早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懂星宿派呢。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又只剩下了胤靈界一個人，只剩下了兩位婢女，她們的神情也依然平靜，沒有因為另外兩名侍女被客人挑選而產生任何慶幸或嫉妒的表情，也沒有被剛才二人的談話而驚訝。
只有胤靈界的神情再不平靜，一張張畫面在他的腦海里形成，鋪設，計劃，武當，聖火，華山，崑崙，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只要神器鑄成，武林之中就再沒有人能與我抗衡了！星宿派終於在我的帶領下走上了最高的巔峰，西北，西南，華東，華南還有中原，整個武林乃至整個天下！
微笑逐漸浮起，當然，這一切的序幕是正邪大戰，自己的計劃一定是天衣無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