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到底死不死了
“二弟，你還不趕緊答應娘。”
就在陳實陷入兩難之際，馬氏扶着門框虛弱地走出來，因為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額頭血跡斑斑，看着怪讓人心驚膽戰的。
“哎呦呦！馬柔妹子呀，你咋傷得那麼嚴重？這不是要人命嘛！哪個黑心肝的下手那麼重？”
馬氏虛弱無力，陳實出了名的心疼老婆，趕緊走過去扶着她，“我沒事。”
邊旁的蔣氏被點到名，臉上有些掛不住。
再看看馬氏那額頭，眼裏露出歹毒的色彩，早知道剛才下手重些，弄死這個掃把星得了。
見馬氏傷得這麼重，周圍的鄰居時不時地關心幾句，馬氏人緣好在沙溪村是出了名的。
姜氏不爽地癟了癟嘴，心裏暗想着這馬氏夠會裝模作樣、扮可憐，就那麼一點點傷口還不抹掉故意讓人看來着。
“媳婦，你咋出來了？”馬氏臉色那麼差，陳實心疼得緊，扶着她坐下來。
嚷着要死還死不了的蔣氏被兒子忽略氣得要命，這死小子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老娘。
面對着那面牆壁她始終不敢撞下去，跟姜氏在那邊拉拉扯扯，要死要活的，跟鬧着玩似的。
“娘，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孩子是無辜的，把我一個趕出去就得了。”馬氏啜泣着跪下去，不想讓自己的男人為難。
一看到馬氏那張衰臉樣，蔣氏氣血翻湧，狠狠地戳着馬氏的腦袋：“哭哭哭，我還沒死你哭啥哭。”
整天哭喪着臉，好像她家誰死了一樣，見着就煩。
馬氏被罵被戳，姜氏臉上好不得意。
“娘，你這是幹嘛呀。”陳實將馬氏護在懷裏，蔣氏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蔣氏和姜氏還想繼續作妖，在陳春花的示意下，屋內的夏花帶着秋花、冬花紛紛跑出來，一個個不是頭上起大包，就是臉腫，身上各種斑斑駁駁的痕迹，比姜氏還要嚴重許多。
“爹，不要趕娘走，娘要是走了我們也跟着走。”夏花朝着蔣氏磕頭，“奶奶，以後我們多幹活就是，我們也不多吃東西，你別讓娘走。”
“爹，奶奶，我們不能沒有娘。”
“爹，我好疼呀，奶奶還有大伯母打得我好疼。”冬花懵懵懂懂，一直哭着叫疼，一家人抱在一塊痛哭流淚。
“真是慘！哪有奶奶的把孫女打成這樣，冬花別哭別哭，嬸子幫你呼呼。”孫喇叭把小冬花抱了起來，嘖嘖嘆息着。
眾人的目光看着蔣氏和姜氏帶着鄙視，其中響起一個刁鑽的嗓音，就是隔壁家王梅子，一直以來喜歡跟陳家作對來着，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
她等得有些不耐煩：“蔣嬸呀，你到底還死不死了？不死我就回去了。”
嘴裏總嚷着要死要活到現在還沒死成，她站得腳都酸死了，這蔣老婆子分明就是拿死唬人嘛！
昨天各種裝得多心疼孫女似的，錢一拿到手還不到兩天就原形畢露。
蔣氏氣得鼻子直冒煙，只有勸着人不死的，都沒見過嚷嚷着看人死的，這王梅子太不是人了。
她遞了一記眼色給邊旁的姜氏，姜氏心領神會，“王梅子，你太不是人了，我娘要是真的想不開，你就是殺人兇手。”
說完蔣氏又要去撞牆，姜氏拉了一把，這一來一回看得大家都膩了。
“蔣嬸是她想不開要死的干我屁事呀。姜氏你可別誣陷好人，再說還不知道死不死得成呢！”王梅子手插着腰嗤笑一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咳咳！”
就在姜氏要跟王梅子掐起來時，陳春花一臉虛弱地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根繩子。
看到陳春花手裏的繩子，姜氏跟見了鬼似的躲在蔣氏後面。
這個死丫頭剛才抽得她疼死了。
蔣氏沒好氣地掃了她一眼，呵斥一聲：“沒用的東西。”
平時只會嘴上橫，現在連個小屁孩還鎮壓不住。
姜氏面子有些掛不住，站上跟前告狀：“二弟，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剛才就是她拿的繩子把我打成這樣的。你們看看哪，這死丫頭沒大沒小，下手多狠呀。”
姜氏不忘跟大家顯擺自己的傷勢，可是她那點傷跟馬氏家人比起來，壓根不值一提，大夥懶得看一眼。
陳春花走了過來，走起路來還喘着氣，她泛着無辜的臉色：“大伯娘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再說我哪有力氣打你。”
陳春花拿着繩子的手還在哆嗦着，倒也不是裝的，實在是這身子太弱雞了。
全身哪哪都痛，肯定是剛才打人時過度用力。
“死丫頭，你還敢狡辯，不是你打我的難不成我自己打自己不成。”還敢睜眼說瞎話，姜氏習慣性地要上前拽人耳朵。
陳春花裝作害怕地往後退了退，一不小心腿軟下去，好在邊旁的孫喇叭扶了一把：“姜氏，你別太過分了。春花剛才從水裏救出來只剩下一口氣，她哪裏來的力氣打你，我看你分明是想惡人先告狀才是。”
孫喇叭拍着陳春花的肩膀，一臉為她抱不平地說：“春花你別害怕，發生了什麼你儘管說，我們這裏的人都可以給你做主，就算做不了主等下村長來也能為你做主。”
就等你這句話了，陳春花心裏腹誹着。
她擠出兩行眼淚出來，啞着嗓子說：“我剛才在屋裏昏迷不醒，可是我一直聽到我娘在哭着奶奶拿錢救我，奶奶不肯就一直打我娘，然後我妹妹也被打得一直在哭。奶奶和大伯母說我們是賠錢貨，打死一個是一個。”
這話一說，蔣氏跟姜氏一下成為眾矢之的，“難怪呀！”
“這要是我們沒早點過來，豈不是要出了人命，雖說女孩子不值錢可也是一條人命，你們要是殺了人也得坐牢。”
孫喇叭撂下重話，蔣氏和姜氏面面相覷，一臉后怕的表情。
蔣氏那渾濁的眼球冷漠如鐵，“這不是還沒死嘛，倒是你這死丫頭還會滿嘴誣陷人了。剛才分明是你以下犯上，老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孩子。”
“對，對，二叔剛才你家春花可是倒在你懷裏來着，你看看她手裏拿着的繩子，就是她抽的我。”姜氏不忘附和着。
這下看這個死丫頭還有什麼話好說。
眾人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陳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