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和尚道士
兩名小丫鬟走遠后,虞燦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招惹了她們,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何況若真是有了齟齬,以這兩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來這封信。
郡主和玉婉姝都是京城身份最高的貴女,要是想爽約,直接不出現即可,頂多是差個人去城外說一聲以全了禮數,完全沒必要費時間寫信送信。
特別是玉婉姝,雖說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病到“頭昏眼花”、“耳鳴口乾”、“手腳酸軟”的地步,但這整整一大篇的字是要耗費她寶貴時間的。若不在意,何必浪費功夫。
“郡主和玉姑娘都不去,那豈不是只有我們姐妹與鎮國公同行?”虞貞很快抓住了重點,一臉驚悚道,“她們該不是會聽說鎮國公要去,就被嚇到了吧。我,我也有點不想去了。”
“......”虞燦無語望天,鎮國公為什麼如此可怕,嚇得大姑娘小媳婦都不敢出門了。
看到虞燦無奈的神情,虞貞趕緊又道:“我不會不去的,大姐姐放心,我就躲在馬車裏不出去就好了。”
“其實鎮國公真的......”虞燦正想為景硯解釋幾句,後方忽然傳來了姚嬤嬤的喊聲。
“大姑娘,三姑娘,夫人讓你們去正院一趟。”姚嬤嬤停下腳步,頓了頓一臉糾結地道,“若虛道長來了。”
虞燦虞貞皆是訝然,若虛道長居然敢跑到虞府來?他就不怕老太爺拎着鬥雞來啄死他嗎?倒不是因為吃醋什麼的,關鍵是幫他養了三十好幾年的兒子啊!
姚嬤嬤見兩人石化在原地,連忙上前輕拉了拉她們的手。“走吧,好姑娘,夫人知道你們愛看,要是再不去可就沒機會了。”
虞燦被這話弄得想笑,噗嗤一聲,沖淡了心裏的震撼。“娘對我們可真好。”有熱鬧,就是要全家一起整整齊齊地看嘛。
“二姐姐和四妹妹也去了么?”虞貞耿直地問了一句,生怕這兩人錯過一般。
姚嬤嬤笑着點點頭道:“二太太都去了,自然是帶上姑娘們的。”
一行人腳步匆匆來到正院裏,一進屋,就見老夫人木着一張臉坐在上首,整個人像是中了風,動都不動一下。
要不是眼睛偶爾還眨一眨,虞燦都要認為她是就地坐化成仙了。虞老伯爺難得也在,他沒有坐在李氏身邊,而是獨自懶洋洋地歪坐在榻上,看上去不僅不怒,還有幾分閑適愜意。
姚氏、吳氏帶着姑娘們坐在右側,虞燦和虞貞加入后,一排人就跟看猴似的看向對面的若虛道長。
不得不說,若虛道長的五官面容,長得還真是普通到了極點啊。
虞燦真是想不通,哪怕退回到年輕的時候,若虛道長也不算是個俊美青年吧,而且一無背景二無學問三無身家,老夫人當年為什麼輕易就與他廝混在一起?
“不知道長今日登門所為何事?”姚氏見屋裏一直沒人開口,老太爺顯然是來湊個人頭的,只好自己硬着頭皮問了一句。
她倒是想看李氏驚悚的神情,可這事畢竟也關乎老太爺顏面,她是當真不想插嘴。
“在下來並非為紅塵俗事。”若虛道長不疾不徐開了口,語氣中帶着幾分鄭重,一時間看起來竟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姚氏這回是真的不明白了,要不是為了虞志松和李氏,他跑來虞府做什麼?算命嗎?
“虞府有劫。”若虛道長沒有在意屋中眾人的神情,自顧自地道,“劫在府上大姑娘身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姚氏頓時怒了,一拍桌子向外面吩咐道,“來人,請若虛道長出去。”
“我是說此劫系在大姑娘身上,乃她所結,亦需她來解。”若虛道長搖着頭主動起身,朝眾人施了一個道家禮。“我只是心中難安,特來提醒一二,請大姑娘多注意一些便是。”
若虛道長說完沒有等下人來請,主動邁步走出了屋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瞧李氏一眼,彷彿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李氏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她既憤怒,又不甘,還有一絲刻在骨子裏的恨。當年委身於他之後便知,這個人只是因為什麼“玄妙不可言說”的天機在利用她。
後來嫁人生子,漸漸遺忘了這件事,還以為永遠都不會暴露。誰知此人竟將這事透露給了志松知曉,兩人還時常有書信來往,這簡直讓她心驚膽戰。
再後來,就有了這一樁令她絕望的事,打得她措手不及,還無力反抗。
難道從頭到尾,若虛就只需要她為他生一個兒子?可這是什麼道理?李氏想不明白,一張佈滿褶皺的臉上滿是陰鬱。
“嘁,裝神弄鬼。”虞老太爺站起身,拍了拍衣袍看向虞燦道,“大孫女,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道士和尚沒一個可信的。”
虞燦正想點頭,可是忽然想到自己在街上幫過的一個和尚,就是從給了和尚一串糖葫蘆開始,她的記憶就不見了,預言畫面也開始顯現。
她還記得她賭氣般對那和尚說,這世上的東西就該用一樣來換另一樣。
難道......她丟失的三年記憶,是用來換了那些預言畫面?
“大孫女?聽到了么?別信那些鬼話。”虞老太爺看她呆呆傻傻的,上前拍了拍她的頭。“你的核桃呢?怎麼不見你帶着玩?”
“放在屋子裏呢,我還沒練習好,等練好了就和祖父一起轉。”虞燦回過神來,沖祖父甜甜一笑。她不能告訴祖父世上的和尚道長或許不全是騙子,因為她可能就遇到了一個。
不,不對,是兩個。若虛道長能看出她與虞府劫數有關,說明也有幾分真本事。
虞老伯爺滿意地點點頭,丟下一句“好好練”就轉身出了屋。
“大嫂,我們也走吧。燦燦,聽你祖父的話沒錯,道士和尚都不是什麼好人!當年要不是有個和尚上門,讓你三伯不必認真讀書,能紈絝就紈絝多幾年,你二伯說不定還沒這麼廢......咳,這麼閑呢。”
吳氏說得憤憤不平,聽得虞燦一陣心驚,連忙問道:“二伯母,那和尚長得什麼樣?”
“那是我嫁進來之前的事情了,就是聽你二伯提了這麼一嘴。據說是穿得破破爛爛的,一雙眼睛卻生得極有神,你二伯以為他是個落難高人,就信了他的邪,結果你瞧,半點好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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