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張慧芳（顧槐纓冠名）

她對那個張姨印象很好。

更何況當時。

張姨對着君夜黎笑得一臉慈愛的模樣，至今還在她腦海中。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

一個明明看起來親切又和藹，對人極好極好的人。

卻被突然告知，是殺害自己全家的兇手？

蘇九辭就算不用猜，也能知道君夜黎心底的難受。

她還記得當初，君夜黎向她介紹的時候，那一副略帶一絲依賴，還有對熟人的孝敬。

通通不作假。

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君夜黎，只能夠伸出手來，覆蓋在君夜黎放在膝蓋上的手上。

而後握住。

但是被蘇九辭包裹在手心裏的這雙手，卻格外冰冷，冰冷得可怕。

———

蘇九辭和君夜黎一同前往警察局。

至今真兇才被查出，一個是張慧芳隱藏得太好，藏得太深，一個……是那個失火當天消失的縱火犯，嘴太硬。

而且，當初君家得罪的部分人或世家，都有意無意地阻撓警方進行調查。

不過，如今。

還是被查了出來。

只是這個兇手，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也意想不到。

隔着玻璃，君夜黎面色平靜地看着對面的張慧芳。

沒有發怒，也沒有質問，就這麼平靜地坐在那裏，像是在等待張慧芳開口解釋。

這幾年來，壓在君夜黎心底的痛或許隨着時間的消逝，更淡了些。

但若說徹底忘卻，忘卻到沒有任何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等張慧芳的一個解釋。

這種時候蘇九辭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甚至她都不知道張慧芳為什麼會提出要見他們兩個人的要求。

說想和君夜黎見面倒是能夠理解。

和她見面？

僅僅只有過一面之緣而已，也不至於熟悉到這種程度。

張慧芳的神色還是和蘇九辭上次看到她的時候一樣，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只是相比之前，多了幾分憔悴。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還是充滿了慈愛的模樣，她笑着開口：“最近過得好嗎？”

君夜黎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張慧芳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很抱歉我帶給你的傷害，但是我並不後悔，只是你太過讓我喜歡，所以沒把你算在計劃之內，趁着你在學校的時候動手。”

蘇九辭只覺得渾身冰涼。

明明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那麼慈善的模樣，笑起來也格外令人安心。

可是。

說起那一件讓所有人議論紛紛的縱火事件時，臉上依舊還是笑着的。

沒錯。

她笑着說出這樣讓別人家破人亡的話來，彷彿對於她來說，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

“為什麼？”君夜黎沙啞着嗓音開口。

目光幽深，如同一個黑色的漩渦，能夠把人吸進去。

“為什麼？”張慧芳突然笑出了聲音，哈哈大笑起來，破壞了她帶給人的一貫印象，“你是說為什麼非得放火燒死你全家？還是為什麼會只留下你一個人來？”

君夜黎沉默着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

張慧芳卻像是突然陷入某種回憶，而變得癲狂：

“事情得從我第一天到君家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