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趕集

輕輕撫摸印記，默念出去，一切又熟悉起來，面前挖過山藥的坑還在。

再一次撫摸印記，默念進去，又出現在了迷霧環繞的空間之中，這一次她發現了不同的地方，之前挖的山藥居然就在地里擺着，土很鬆軟，用手刨了一個坑把山藥種植在了裏面，暫時也沒有水澆也只能這樣。

時候不早了，出了空間拿着鋤頭開始找另外的山藥，又挖了好幾株山藥后，背着背簍去了小溪邊。

眼前這條小溪並非原主跳河的大河，只是大河分叉的一條半米寬左右的小溪，溪邊長着很多車前草和婆婆丁以及別的野菜，這個季節的野菜有些老了，不怎麼好吃，村裡挖的人也就少了。

婆婆丁也叫蒲公英，也是一味藥草，可以清熱解毒等等，只是這個季節有點老，但也不妨礙吃，總比晒乾切碎的好吃，這一出來就是一下午，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

遠遠的就見到江氏站在牛棚外面往路上打量，蘇半夏心中一暖，知道是在擔心她，趕緊笑嘻嘻的扛着鋤頭跑了過去。

“娘，你看看我都挖了什麼好東西。”耍寶一般把小背簍放在地上，幾節很大的山藥被她拿了出來整齊擺在地上。

隨後道：“這些山藥明日就背到鎮上去賣了，能換幾文錢也是好的，這些斷了比較小的我們晚上吃。”

江氏一陣心疼，拉着蘇半夏的手一看，手掌上幾個大大的水泡惹人心疼：“你這孩子也是倔強，跟着娘親繡花也能過日子，幹嘛去山中挖山藥，看看這手都起泡了。”說著還對着手掌吹了吹。

蘇半夏把手抽回來，咧嘴一笑安慰道：“我是好久沒拿鋤頭，手掌才會起泡，習慣了就對了，再說繡花多無趣啊，不是說了以後我來保護娘親，要讓娘過上好日子么，你得相信我啊。”

江氏心一疼，嘆息一聲埋怨道：“都是娘沒本事，你爹走的時候讓娘照顧好你，結果娘……”

蘇半夏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自怨自艾的內疚，故作不喜道：“娘以後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可不開心了啊，繡花賺不到幾個錢，拼了命綉一天也就兩張手帕四文錢，山藥應該比繡花賺錢，哎呀，你就別擔心了，我餓了趕緊做飯吧，今晚咱們蒸山藥吃。”

那些斷了又比較小的山藥被洗乾淨蒸在鍋里，一下午挖挺多的，用鹽拌了一點蒲公英，吃着蒸山藥一陣滿足，這可比雜糧糊糊好多了。

說好下午和謝華叔一起扎稻草檔子，結果被挖山藥耽擱，好在江氏沒忘記這件事，和桂花嬸夫婦把牛棚都遮擋好了。

次日，天還未亮江氏就起了床，桂花嬸背着背簍已經等在門外了。

知道要進城，蘇半夏趕緊穿好衣裳，背起昨晚上整理好的背簍就和江氏一起出了門。

桂花嬸今天要去鎮上販賣雞蛋和鴨蛋，江氏要去鎮上交綉活，背着山藥的蘇半夏老老實實的跟在兩人身後。

天黑路陡，桂花嬸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村子。

清溪村在秦羽山脈的深處，最近的鎮子也有十幾里路遠，翻山越嶺的到鎮上已經是艷陽高照。

今日趕集鎮上很熱鬧，到了鎮上江氏和蘇半夏就分開了，蘇半夏和桂花嬸要去菜市賣山藥和雞蛋，江氏去交綉活，約定半個時辰后見。

菜市在街道的後面，裏面熱鬧無比，賣東西的和買東西的人特別多，因為來晚了，兩人只能在角落處找了個位置擺攤。

蘇半夏是擺過地攤的，大學的時候為了賺錢，特意擺過一年的攤子，所以賣東西根本難不倒她，拿了一塊稻草紮成的墊子出來鋪在地上，山藥整齊的放在上面，而一旁的桂花嬸則是把雞蛋和鴨蛋分開放在了兩個竹籃中。

擺好攤子的蘇半夏並沒有直接賣山藥，而是在市場上轉悠了一圈，了解清楚山藥價錢后才回到攤點，還好，山藥價錢不錯，一文錢一斤，昨天挖了十五六斤，除掉吃過掉的，來的時候用桂花嬸家的秤稱過，還有十三斤多一點，一文錢一斤也就是十三文錢，比預期的好多了，只是集市上賣山藥的人太多了，放眼望去十幾個攤點上全是賣山藥的。

桂花嬸站了有一會了，卻沒有一個人來問，不免焦急：“來得太晚了，好多人都不願意走到後面來。”

蘇半夏也急，山藥賣出去以後就可以不繡花了，不然說不服江氏，於是大聲吆喝起來：“賣山藥，新鮮的山藥便宜賣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旁的桂花嬸完全驚呆了，完全沒想到蘇半夏這麼膽大，要知道以前的蘇半夏就連來集市上賣東西都不敢，如今卻敢大聲吆喝了。

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面子不面子，東西賣出去才是最大的事，蘇半夏一聲接着一聲的吆喝，引得四周的人都看了過來，還別說，這個辦法挺有效果。

這不，一位身穿淺色衣裳的婦人就走了過來詢問，蘇半夏趕緊招呼，最終賣掉了三斤山藥。

桂花嬸完全是懵的，等到婦人一走，低聲道：“你這丫頭膽子什麼時候變大了。”

蘇半夏心中一緊，知道表現太過反常，趕緊解釋：“這不是被逼的，死都不怕哪裏還在乎臉面，嬸子也知道我不愛繡花，而且繡花賺不到幾個錢，辛苦一個月眼睛都熬壞了，還是吃不飽飯，就想着要是山藥賣的銀錢比繡花賺的多，就可以天天上山挖山藥，不賣出去我娘肯定不會讓我繼續挖，只能豁出去了。”

桂花嬸哈哈一笑，樂呵道：“你這丫頭還有這些小心思，不過你說的對，要是山藥不賣出去，你娘肯定不允許你進山了。”

蘇半夏也不耽擱，笑眯眯的繼續吆喝，這一招特別有效果，賣山藥的同時還幫着推銷桂花嬸的蛋，別說，沒到半個時辰山藥和蛋都賣光了，數着手中的十三文錢，心底一陣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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