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直面曙光
“親，這裏建議您再多試試哦。”
陳知錦沒有想到小精靈會這麼回到他，沉默下來。
他壓抑着怒火，道：“我不是客戶，你也不是客服，我是總裁！”
說這話時，他心裏很不舒服，因為他已經不習慣像小精靈這樣嬉皮笑臉的回答，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應該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才是。
小精靈嬉笑了一下，這才正式地回答他。
“總裁閣下，每台曙光主機都是不一樣的，它們從誕生以來，就會產生獨一無二的智能，這是不可逆的。”
雖然口稱總裁，但陳知錦沒有從小精靈的話里聽出任何恭敬的意味，也許他多想了，這不過一種錯覺而已，但他總是覺得，自己在小精靈，在系統面前永遠是那個落魄無助的擼瑟。
即使如今他穿最貴的西裝，開最好的車，跟最有權勢的人打交道。
“那我就不能換一台主機，資料圖紙我都有。”陳知錦決定先說正事。
“總裁忘了，這第一台曙光主機是您用了加速卡，才得以在這麼快的時間內製造出來的，如今您沒有加速卡了，想再製造一台，起碼得三年呢。”
加速卡，是指用於抵消某些系統物品建造時間的一種道具，陳知錦也是碰巧才從某個任務獎勵中獲得了一張，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得過了。
“那麼，還有可以獲得加速卡的任務嗎？”
“抱歉，目前來說沒有呢。對了，說到任務，系統發佈的兩個任務總裁閣下已經拖了很久了，還請加快速度哦！”
“好的好的，我也正在努力去做任務嘛。”陳知錦敷衍的說。
那些任務的獎勵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吸引力了，再加上沒來由的，對系統的抵觸與反感，他已經拖了那些任務很久了，反正也沒有懲罰。
“那麼，祝總裁閣下，萬事如意。”
小精靈恭恭敬敬地說，眼底晦澀不明。
……
陳知錦退出了對小精靈的諮詢，靠在辦公椅上，指節用力地敲打着辦公桌。
“噠、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
終於，他站起身來，做出了一個決定。
旁邊的秘書走上去，為他整理衣袖。
“去準備一下，讓地下八層的人員全部退出那一層。”陳知錦淡淡的聲音在秘書的耳邊響起。
秘書的身體僵住了。
地下八層是奇迹大廈最低的一層，也是最重要的一層，兩個重要的實驗組就在那裏。
而且，曙光主機的伺服器群就安置在那裏。
“您……”
“我要用那個密鑰，曙光這種失控的狀態必須得到遏止。”陳知錦在自言自語，像是在解釋給秘書聽，也像是在解釋給自己聽。
曙光主機的自由度毫無疑問是極高的，但資料里為了防止失控的情況發生，還設置了一條最基礎最絕對的密令，只要通過某個特製的頭盔，進入創世紀，直面曙光並說出那個每台曙光獨有的密令，那麼創世紀裏的最高權限就將轉移到說出密令的人身上。
比GM還要高的權限。
“既然曙光有失控的趨勢，那麼這是不是有些危險……”
秘書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陳知錦正冷冰冰地盯着她。
這段時間，陳知錦給她的印象就是全身籠罩着迷霧，往日裏做什麼都是漫不經心，好像沒有什麼可以令他動容的情況。
這種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令她渾身不自在，明白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
“不自己去，把密鑰告訴別人嗎？”陳知錦似笑非笑。
秘書臉色蒼白，連連否認：“不，我不是，我沒有……”
看着她惶急的表情，陳知錦將此事輕輕揭過：“好了，去通知吧。”
秘書連忙走出門去。
大概半個小時過後，陳知錦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邊，踏進了總裁電梯。
這是專屬於他的電梯，順着電梯，來到地下第八層的大門，此時地下第八層只有他一個人，穿過數個富有科幻感卻空蕩蕩的實驗區域，他來到一個刻着α樣式的大字的門口。
數道掃描、身份驗證后，厚厚的金屬大門自動為他打開。
裏面沒有燈光，黑黝黝的，看起來像一隻巨獸張着巨口，橫在面前。
金屬大門落下，巨獸合上了嘴。
陳知錦走進了房間。
嚴密守衛的房間內東西卻不多，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個頭盔。
陳知錦坐在椅子上，拿起了頭盔。
如野草從地面探出頭一般，四周緩慢地亮起幽幽的光芒，連地面都有幽冷的光芒亮起。
整個房間，四面牆壁，天花板和地面都是由擬景屏鋪就的，此時顯示的是星空的景象。
一眼看去，自己彷彿置身星空，空間失去了界限，上下沒有辦法辨別。
四面八方，頭頂也好，腳下也好，都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無數星體無聲地呼嘯而過，還有星雲彌散在宇宙中。
如夢似幻。
此時，陳知錦彷彿真的成了無盡星海中的一粒塵埃。
他坐在椅子上，坐在星空中，神情冷漠，手裏緊緊地攥着頭盔。
“我是有系統的男人。”
他低語道，目光堅毅。
“我是總裁。”
他戴上了頭盔。
……
十分鐘后，一個雙目閃爍着寒光的人走出了α號門。
他饒有興趣地環視了周圍的一切，扭了扭脖子，感受着那從未有過的新奇陌生，失笑道：“真是粗糙而簡陋的世界啊，讓我來改造你們吧。”
他一眼望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電路，網路里所傳遞的信息被他輕輕鬆鬆地截獲，他甚至輕而易舉地發現第八層外面還有個人在交集地等待。
“是那個雌性生物嗎？這就是人類的秘書？”他點評了一句，“低下的分工效率，無意義的資源配給。”
在他走過的地方，原本需要經過重重驗證的關卡全都以極快的速度自動通過。
秘書看着陳知錦走出來，驚喜地說：“總裁，成功了嗎？”
“嗯，很順利。”他微笑着，自然地在秘書的臉上捏了一下。
秘書的臉頓時紅了，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陳知錦將手放回身後，搓了搓手指，心裏有些疑惑：“這些雌性生物為什麼要將一堆粉末塗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