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1 紛亂的序幕
也就是這樣強大的帝女魃,才能將執掌巫門的鬼姬巫顏以及巴山鬼王、南川鬼王視作玩物。
也就是這樣強大的帝女魃,才能僅憑降臨就將野雞道人嚇得遁走,驚得支婁迦讖和安世高束手無措。
然而現在,帝女魃的真身從赤水之北趕了過來!
庾獻顧不上別的想法了,立刻起了和笮融一樣的念頭。
逃!
還未等庾獻將想法付諸現實,那一身青衣的帝女魃就衝上高空,與大自在歡喜佛法相中的明妃開始呼應。
那佛陀法相中的明妃眼眸睜開,目光亮起,露出血紅眸色。
接着,那明妃虛影強橫霸道的掠奪起了被大自在歡喜佛霸佔的佛門氣運。
庾獻不敢吭聲,支婁迦讖和安世高也只敢看着。
很快,那明妃的虛影越發凝實壯大,原本還鳥依人般的在大自在歡喜佛懷中,轉眼間兩饒比例就互換。
很快,那明妃虛影如山嶽矗立,那大自在歡喜佛在明妃懷中,大隻若嬰兒。
好在帝女魃也清楚,大自在歡喜佛若是現在破滅,那她就缺乏了侵入這個神系的法理,不得不按捺下貪婪的心思,轉而將目光注視向了支婁迦讖和安世高的佛陀法相。
兩人面如土色,好在他們已有佛慧,當即開口道。
“我二人為過去佛,永遠只存在於現在佛過去的一息之中,還請明妃莫傷了和氣。”
隨着兩人不甘不願的承認現實,兩饒佛陀法相全都變為虛影,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明妃那巨大的法相肩后。
此時乃是浴佛成立神系的關鍵時刻,處於核心的這幾人,一言一行都關係重大,如同圭臬。
見帝女魃又把兇橫的目光看向自己,庾獻心驚膽戰之餘,也是頗為無語。
“看我做啥,我根本不想摻和佛門的事情。”
“再,我沒了你可就沒了!”
庾獻倒是巴不得帝女魃直接把自己的佛陀法相吸干算了,那時候自己又是純潔的了,重玄子必定會重新待見自己,也不用那麼急着催徒孫了。
可是那僅剩的佛陀法身沒了以後,和她共生的明妃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到時候帝女魃發飆,自己想求個痛快都做不到。
那帝女魃終於收回目中凶光,她看了看懷中的大自在歡喜佛,略一沉吟,那妃法相和她同時開口。
“告諭諸佛國。我非明妃,乃是明王,為眾生佛母。我之尊號為佛母大明王。”
支婁迦讖和安世高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我等無異議。”
庾獻卻聽的有點傻眼。
這關係太亂了,老子要怎麼捋?
好在他也明白,一切神系傳草創本就是這般混亂,後世的佛教徒自會為他們修補這個神系的漏洞,自圓其。
這時浮屠寺內外的數十萬百姓俱都下拜。
——“南無佛母大明王!”
——“南無佛母大明王!”
此時,佛門氣運已經盡數落下,東傳佛教正式建立起了獨特神系。
不提百姓僧侶各個狂熱,深度參與此事的幾人,卻是各個膽戰心驚。
支婁迦讖甚至悄悄給庾獻遞了個眼色。
庾獻無語,這我還能怎麼辦?
誰知道這個半瘋狂狀態的傢伙該怎麼溝通?
帝女魃本就沒有靈智,這是從帝女屍身中覺醒的全新靈魂。
她有着因肉身囚禁影響,產生的凶戾暴躁,又有着折磨玩弄巫家姐弟時體現的殘忍詭詐,在找到未來出路時,還能向庾獻做出妥協退讓。
庾獻也不敢確定,哪一面才真正能主導帝女魃的內心。
三人大眼瞪眼了一會兒,都默默的注視着帝女魃,警惕她的下一步舉動。
隨着塵埃落定,帝女魃臉上慢慢浮起癲狂滿意的笑容,那美麗的佛母大明王法相,也跟着露出那充滿邪意狂亂的模樣。
不庾獻等人心中涼涼,就連許多頂禮膜拜的百姓,也覺出古怪,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全場鴉雀無聲中,帝女魃和那佛母大明王法相忽然同步的看向西北的方向。
她的臉上的癲狂笑意消失,甚至面無表情,沉默的可怕。
也正是同一時間,庾獻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失落情緒,失魂落魄的呆在那裏。
聯繫到帝女魃的反應,庾獻幾乎不用多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個編織了無數詭計利用自己的蠶神斑斕!
回來了!
庾獻一時心亂如麻。
重玄子曾經向他保證,若是蠶神斑斕成功佔據董白的肉身,會用藏在她肝臟里的傳國玉璽,護持董白的靈魂逃亡鶴鳴山!
可是等事情真的發生了,庾獻的心仍像是空了一塊。
帝女魃幾乎是下意識往西北方向走了兩步,那長長青衣拖在地上,被她踩到扯爛些許也沒在意。
接着,炙熱干灼的怒火升騰,那道青影如同暴風一樣向西北衝去!
……
等到帝女魃離開許久,浮屠寺內外還沒回過神來。
庾獻和支婁迦讖、安世高面面相覷,一時也沒了戰鬥的興緻,現在這場面還有什麼好打的?
浴佛已成,支婁迦讖和安世高都成了隱於一息之後的過去佛,庾獻這個現在佛也被原本的妃拿捏,完全成了一個醬油。
以後佛門究竟會是什麼走向,竟無人算的出來。
就在這時候,徐庶殺的一身是血從九鏡塔中沖了出來。
他剛才趁着沒人找他,一連衝破九重,碎了九鏡。
原本打算就此躲在塔中摸魚,後來想想庾獻死在此處並不符合他的謀划,這才又衝出來打算相助一把。
等徐庶一劍衝出塔外,卻發現浮屠寺內眾人都鴉雀無聲的扭頭看着他。
“怎麼回事?”
徐庶一驚,眼珠一動,就要向庾獻靠過去。
誰料支婁迦讖和安世高一左一右攔住去路,殺氣騰騰各自持起法杖。
二人背後的庾獻,面無表情的踹起了手。
徐庶見狀,也不去琢磨剛才發生了什麼,笑了笑,“也罷。”
完,毫不畏懼的持劍向兩僧迎去。
看着那殺成一團的三人,庾獻這會兒的心思,已經不在徐州了。
帝女魃此行,一定是衝著長安去的,她和蠶神爭鬥了那麼久,不是短時間就能出結果的。
但是她這一路怒氣沖沖,毫不收斂的經過河洛之地,不定會引得一路赤地千里。
洛神北上的事情,又多了許多麻煩。
而且蠶神斑斕詭詐多變,察覺到不對,很可能會棄長安而走,回到自己的老巢蜀鄭
如此一來,失去了強力手腕鎮壓的長安朝廷還會安寧嗎
若是西涼軍的殘餘和朝堂上的三公九卿發生爭鬥,會不會又像歷史上那樣,給了曹操迎接子,挾子以令諸侯的機會?
庾獻只覺得千頭萬緒,亂世彷彿緩緩拉開了序幕。
pS:繼續為新書《人在大明:債主為我操碎心》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