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腹黑八神
第二天,張憲洋故意來遲了十多分鐘,畢竟不能讓對方看出了破綻,讓對方心裏產生懷疑,你小子真是拿這裏當做銀行了,天天早早地來取錢啊。
果然,李四已經早早地在球房內等着呢,一看見張憲洋背着桿進來之後,馬上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張老弟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咱們現在就開始啊?”
張憲洋慢慢地取出了君臨,裝作羞赧的樣子,笑了笑,“別急啊,四哥,我還得先練練球,畢竟不像你天天有的是時間練球。”
“好的,沒問題。”李四嘴上答道,心裏卻暗自罵上了,你小子還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磨磨唧唧的竟是事。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張憲洋站在球枱旁邊,握着桿而立,招呼了一聲,“來吧,四哥。”
李四應聲而到,一副樂呵呵的表情,估計認為今晚報仇的日子的到了。
“還是昨天的格式。”張憲洋笑了下,沒等到李四思考和回答,一桿轟開了球堆,開啟了戰局。
昨天的格式就昨天的格式吧,為了能夠穩住這小子,李四也得付出點代價,不就是讓一個球嘛,也不影響年成。
張憲洋的姿勢和狀態有隨意,暫時處於一种放松的姿態,即使這樣對付李四也夠了,在實戰中練習着走位,偶爾大了或者小了,裝作一副可惜的樣子。
李四更是認真無比,快使出了渾身解數,但是就像一個初學武功的人面對一個神秘高手一樣,總是感到自己的攻勢被化解於無形之中。有渾身的武功卻打不到敵人一樣。
沒多大一會,又輸了,如果李四反思一下的話,就會發現自己進入了張憲洋的節奏之中了。
這時,從球房的另外一個球枱的圍觀人群中走過來一個年紀相仿的男人,來到了這裏,笑嘻嘻地搭着話,裝作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張憲洋瞟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心中自然明白,李四這是不放心,今天又找了個幫手,來給他照管來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之後,這小子突然提議說道,“兄弟,你們倆玩也沒多大意思,在不加我一個吧,反正玩的小,閑着也是閑着。”
心中暗自一笑,張憲洋自然明白這小子的意思,但還得裝作一副受驚的樣子,“這樣不好吧,我們也不熟悉啊。”
“再說了,咱們三個人怎麼打啊?”
這時,李四接過話來,安慰着說道,“張老弟,沒事,玩着玩着不就熟悉了嗎?就像咱倆,一回生二回熟的,大家都是年輕人嘛。”
“咱們三個人可以打台麻或是九球啊,自己進自己的,誰也不干擾。還是一個球五毛的。”
台麻就是各自選擇一組球,將自己的球打進之後,便是贏了,別人剩下幾個就是幾個五毛錢。剛一開始是明着打,一到五號一組,六到十號一組,十一到十五號一組。後來害怕其他兩人使手段做人,便是用十五張撲克,各自抽取五張,誰也不知道誰的球。
“行,先試着打幾局看吧。”張憲洋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傻乎乎地跟着抽了撲克。
這種賭局,不光比拼的是技術,更是一種智謀,特別是張憲洋麵對兩個一夥的,要做他的對手。
除非你有絕對的實力,能夠一桿清台,否則的話你若是暴露了自己的球,上下家都不會給你好位置,讓你進攻的,而且防守的母球位置也是非常變態,不是貼庫就是半貼庫。
你若將球養到了袋口,只有有機會,下家一定會將它大力黑出來,要是幫進了,那是沒招了。
張憲洋的嘴角不禁揚起了一股笑意,兩個小賊,我今天好好玩玩你倆,讓你倆知道在桌球這裏,你倆加一起都不頂個二百五,於是張憲洋,時而將自己的球養到袋口,時而將對手的球養到袋口,而下家有時幫進了自己,有時黑了對手的球,結果這兩個小子,也懵了。
就這樣在夾縫中求生存,張憲洋不停地觀察兩人的表情變化,猜測着兩人的用意,還是略勝一籌,但這樣也有點暴露了自己的技術水平。
看了看時間和錢數,張憲洋說道,“這時最後一局了,天有點晚了,明早還得上學呢。”至於兩個人怎麼研究和反思,就當他倆交學費了。
回到家中,張憲洋又在球房練習一會,現在的角度球已經差不多了,主要的問題還在於走位上,有時控制不好,除了半貼庫的球難以打進之後,其餘的角度球都不錯了。
但是,貼庫球和半貼庫球可以分兩步走,那就是先將球推到袋口附近,等着下一桿的進攻和走位。張憲洋也知道這是一個缺陷,因為在這一桿之後,就給對手留下了機會,又有無限的可能性了。
練球的時間又太短暫了,每天放學之後,練球的時間也就能有四個小時,而且正是打好基礎的階段,偶爾有那麼靈光乍現,感覺觸摸到什麼東西的時候,鞏固的時間還有點不夠。
這樣騙下去也不是路子啊,頂多在這個小城走一圈之後估計也就沒有市場了,大家都知道了以後,還有誰和你玩啊。
在那個時刻,張憲洋還沒有想到將桌球做大做成一條產業,只是想着做一名球手,就連做一名球手都不知道未來能會如何。
能騙一天是一天吧,明天肯定不能去九尊球廳了,準備去市場附近的向陽球廳了,那裏的人多,更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平時市場中這些遊手好閒的,不務正業的,偷雞摸狗的全都匯聚在那裏,賭球的更多。
第二天夜晚,張憲洋背着球杆走進了向陽球廳,整個球廳內,有一些吵鬧,人很多,有做小買賣的,收攤之後來溜達的,還有左鄰右舍吃完飯來看熱鬧的,也有市場中做着小偷小摸的在那裏東張西望地搜尋着什麼,什麼樣的人張憲洋都見過,自己家的遊戲廳和球廳雖然規模小點,但是也經常光顧三教九流,小手段看的多了。
老闆李明陽正在老闆台那裏的床上和幾個人開拖拉機呢,沒有注意張憲洋的到來,李明陽四十多歲,身體很健壯,面容也很冷峻,能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經營這種娛樂場所,也不是一般的人,而這些都是聽東哥講述的。
至於老闆是誰,有着什麼樣的實力,張憲洋不在乎,別的方面我不沾染,桌球這一塊誰都不在話下,趙哥曾經告誡過張憲洋,只要是桌球方面的事,我都可以幫你,但是別的事,惹了禍犯了錯,找我也不行。
還是按照慣例,張憲洋一個人悄悄地練着球,這一次上來搭訕的是一個中年大哥,要想騙人首先要笑,態度要好,要真誠,這時張憲洋後來總結出來的。
中年大哥笑着自來熟說道,“小老弟,我看你這球打的可以啊,那邊有局,玩不玩幾局?輸了算我的,贏了對半匹。”
“非親非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憲洋苦笑了一聲,冷冷地回應道。
一下子回絕了中年大哥,意思是,別套路老弟了,你這點小把戲還是嫩點,畢竟環境不同,張憲洋的變現也不一樣,這裏是什麼地方,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心中自然清楚的很,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
必須要先有氣勢,表現出大家都是聰明人,小伎倆就別耍了,想要得到錢,就顯示出你的真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