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交談中得知,少年是來這裏上大學的,已經二十一。
姜楓是個講究情調的人,要一夜情有的是mb給他服務到位,可那種只是為解決生理需求的活塞運動,他早已厭倦,所以尋找情人時,又與幾個人保持着關係。他曾想養個男人,之所以選擇男人,因為不會懷孕,也不會有例假那些煩事,可他姐知道后,堅決反對,怕給他造成負面影響,再說他也沒有找着合適的。
少年顯然也不是那種尋找一夜刺激的。談論中,對方說自己是家中獨子,父母爺奶都很疼他。他來這邊上大學,他們隔個把月就會來看他。為了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他便趁暑假找了份兼職,一來不用回去,二來可以好好磨練。
少年說雖然父母已經為他打點好,畢業后直接回老家即可,但是他不想回去,那樣他永遠長不大…姜楓像個聽眾,偶爾微笑回問幾句。
兩人吃完夜宵出來,已經12點。姜楓提議送人回去,少年扭捏好一會兒,要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姜楓當沒看見,就算是天山的白蓮,他要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一隻搞不清楚自己性取向,又對他萌生好感的小雛鳥。
兩人慢慢走着,夜晚的涼風吹在身上特別的舒服。
“姜楓,也說說你的事吧!”少年終於鼓起勇氣。
姜楓微笑,“你覺得我像幹什麼的?”
少年想了想,“白領?”
姜楓搖頭。
“老闆?律師?”得到的全是否定,少年一臉苦惱,“我猜不出來!”
“我這麼像成功人士?”
少年點點頭,“你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感覺,讓人安心。”
姜楓的笑臉就沒變過,“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學生。現在放假,隨便逛逛!”
“真的假的?”少年瞪大眼,打量姜楓好一會兒,“不過本科早已畢業了吧!在讀研還是進修?真好,我啊腦子不行,勉強上了大學,現在愁畢業怎麼辦…”
少年身形和姚帆差不多,兩人走在一起,姜楓總會想起姚帆。
畢業啊!再開學,姚帆就大四了。大學最後一年,基本就是實習和找工作。眼前人再怎麼樣比沒爹沒娘的姚帆好多了,至少混不下去時,可以回家,跑回那個給予他溫暖的地方。
少年住朋友那,離他打工的地方不遠。
兩人走到那家肯德基,姜楓下意識看向裏面,姚帆已經不在了。
走了兩步,前面巷口出來個人,身型與少年無差,這不是姚帆是誰。
三人打了個照面。姚帆看見姜楓那一刻,臉露欣喜,但在看見他旁邊人時,眼神黯淡下來。臉上依舊掛着笑,道:“晚上好,楓。”
姜楓點點頭。
姚帆停了下,后勾着嘴角搖搖頭,側過身從一邊走了。
“你朋友嗎?”
“低一屆的學弟。”
走了幾步,姜楓回頭,看見那單薄的身影像有什麼急事,一路小跑,很快便要消失在眼前。
姜楓對少年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些事。”抬手招了輛出租。
開門上車,少年在身後大喊:“姜楓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姜楓擺擺手,拉上了車門,留下車外一臉失落的少年。
“往前開,對。”很快那個身影落入眼中,姜楓道:“麻煩跟上那個人。”
姚帆一路瘋跑,很快便走出鬧市。不過他顯然有心事,後面一輛拉磨似的出租車跟了他十幾分鐘,他都沒發現。
姚帆來到昨天他還在上班的工地,此時正好下班,民工們三三兩兩的出來。
姚帆等了會兒,見幾人出來,急忙上前,拉住前面一人,焦急道:“王哥,昨天的事真對不起。工頭沒事吧!”
那人甩開姚帆的手,“你還好意思來?”
姚帆祈求般,“王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您看能不能把我那包…還我!”
那人一下抓住姚帆的手,“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包?老子看你可憐,才介紹你進這來,你倒好,給老子惹這麼大一個禍。知不知道,昨天跟你的那混蛋有多狠?工頭肋骨都斷了,現在還躺醫院裏呢!住院費扣的我們的錢。”抓住姚帆的手一下捏緊,“我還說怎麼找你呢!你倒送上門來了。正好,拿五千塊來,包還你,也放你自由。”
一提錢,還是這麼一筆不小的數目,姚帆急得雙眼發紅,“對不起王哥,您也看見了,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朋友也是無心之舉。”
男人笑,“無心?推人連帶踢的?說實話,他踢死工頭都不管我的事,可那老混蛋現在要扣我們的錢,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也體諒體諒。”
“我哪有錢,要有肯定二話不說。”姚帆哭喪着臉,委屈道:“您也知道我的事,別說五千,五百也拿不出來啊!”
男人顯然不吃這一套,雙眼一橫,“我翻了你的包,沒看出來,你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你拿不出,不知道你們學校肯不肯幫忙掏?”
“別啊!我會被開除的。”姚帆急了,“王哥,您菩薩心腸,發發慈悲!”
“關我屁事,不想就拿錢出來。”男人一下推開姚帆,“不然我就拿着你的學生證去你們學校要。”
姚帆蹣跚幾步站穩,“別!我給,你把包還我,裏面東西一樣不能少。”
男人笑,“這不就對了,看你小子那麼拚命怎麼會沒錢?早拿出來大家也不用撕破臉皮。”
姚帆一臉沉靜,先前的哭鬧好像沒這回事,“先把包給我,有銀行卡我才能取錢。”
男人一招手,後面一個男人湊過來,“去,把他的包拿來。”轉臉對着姚帆,狠戾道:“別耍花招,學生證我們早拿出來,工頭那立馬能出驗傷報告,不行我們報警好了。”
姚帆沒有回答,待到人拿來包,他一把搶過,背着包過了馬路,連姜楓站在他對面都沒有發現。
姜楓看了眼工地,轉身邁着優雅的步伐跟上人,看着姚帆拐過兩條街,走到一家建行,停在自動提款機前。
姚帆一直垂着頭,將提款機吐出來的錢用一個膠袋裝上。
回到工地大門,姚帆揚揚手上的錢,“工頭在哪?我要當面和他談。”
男人叼着煙笑,“當然在醫院,現在早睡覺了。他還在氣頭上,你要去礙了他的眼,你這兩個小錢能擺平?”
姚帆面無表情地看着人,“這是我下一年的學費,你們好意思拿去吃喝?我要見工頭,就算他打我一頓,那也是我該受的。”
男人朝後使了個眼色,有兩人慢慢將姚帆圍了起來,又有兩人提着鋼管從裏面出來。
姚帆突然笑了,竟是喜悅的,他將錢收到包里,“這麼說工頭沒那麼嚴重,也好。”拉好拉鏈,扯了扯包,確定十分牢實。“我這輩子最缺的就是錢,沒錢不能吃飯,沒地方睡,不能上學,喝口水都不行。還好沒真要我的命。”
“如果我們打你一頓,工頭那邊應該也沒事。兄弟們,上——給我往死里打。”說著姚帆身後的兩人撲了上來。
姚帆反腿一踢,踢在其中一人腰上,一拱身,躲過另一人的攻勢。轉身拉着那人往舉着鋼管的兩人身上一推,一滾落到不遠的地上,抓起那根他看了好幾眼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