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臨死境，不能絕望！
“所謂惡人，大概就長這樣子吧。”安九看着袁霄的背影，感嘆道。
“怎麼了，盯着我發獃？不會是被我的陽剛之氣折服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我有權利將你的面罩拉下來，畢竟我這麼一個大帥逼，可不能跟着一個沒有牌面的女人。”
他說著就要去扯安九的面罩，被她輕鬆躲過，袁霄看她如此慌張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將一把碎銀子遞到了她跟前。
“放心，我對你沒有別的意思，這是你的飯錢，收着吧。”
安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
畢竟這是兩個人的飯錢，理當是一人一半的。
兩人都踏上了修鍊之路，一兩天不吃飯，自然沒什麼影響。
“喂，你為什麼要揍他們？”安九問道。
她雖然能夠看得出來這伙子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幹凈，但還沒有到要出手的地步。
“我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嗎？”袁霄覺得有些好笑。
“這是現實，不是那些評書、江湖郎中講的故事，上來先要自報家門，告知緣由。揍人就是揍人，任何以道德綁架的理所當然，都是耍流氓。”
他最是清楚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他們有一萬種方式偽裝自己，而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在他偽裝起來之前，將他們狠狠揍趴下。
說完楚不笑便去房間睡了。
安九腦袋裏想着楚不笑說的話，顯然有些不明就裏，但覺得也不全錯。
至少，足夠暴力。
......
第二天，袁霄特地起了一個大早，主要是想看看脫下面罩的安九到底長什麼樣。
結果讓他訝異的是，安九晚上睡覺竟然一件衣物都沒有脫。
於是，他失落了。
“吃早飯了。”袁霄有氣無力的叫安九起床。
讓袁霄佩服的是，安九的睡眠質量。
太陽都照到屁股上了，她就抱着劍靠牆閉着眼一動不動。
要不是呼吸還在，袁霄都覺得這是個死人了。
聞到飯香味，安九終於睜開了眼。
“早啊。”安九一睜眼便看到了袁霄。
“早個屁。”袁霄扔給了安九一雙筷子，“快點吃，我們還有任務要出。”
安九察覺到袁霄的態度有些不對，這才抬眼看了下天色，立時眼神就變了。
她一口就吞下了一個巴掌大的包子，喉嚨里模模糊糊擠出幾個字。
“你怎麼不叫我？”
“叫了，怎麼沒叫？”袁霄扶額感嘆，“只是有些豬，除了將殺豬刀捅進心臟的那一刻，是永遠都醒不來的。”
“你！”安九差點沒有被袁霄這句話給氣得噎死。
好不容易喝了口溫粥理順了口氣，袁霄又沒好氣道，“我本以為我們兩個合作，就算是食人魔，也能有一線生機，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我本有一線生機。”他靠着牆壁，憂鬱的看着房梁，“但因為你，我必死無疑。”
安九啃着包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氣得發紅，惡狠狠的樣子好像每一口咬在包子上就跟咬在袁霄身上一樣。
不就貪睡嗎？這個世界上哪有完人？
小氣鬼！
安九本來還有些感激袁霄一大早上幫她帶了些吃的，現在，除了恨到咬牙切齒，半點其他的情緒都沒有了。
三兩口，早飯就吃完了，袁霄看安九的嘴騰出了空，識趣的閉上了嘴。
“探查得怎麼樣？”安九咬牙問道。
“嗯”，袁霄想了想，“不怎麼樣。”
他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嘴，差點沒把安九給氣炸。
“你莫要逼我動手！”安九鼓着腮幫子，目光如炬。
袁霄正想說動手就動手，你以為你是誰的對手，看了看安九的臉色，終究還是忍住了。
女孩子嘛，逗逗就行了，要是真的惹生氣了，到時候送到醫院急診室搶救都來不及。
他擺正臉色，一臉凝重之色，“距離中南驛站最近的三個村落，無一人生還。”
“怎麼可能？！”安九聽到這話，哪裏還記得袁霄曾經惹她生氣過，心裏瞬間被悵然之情填滿。
要知道距離中南驛站的三個村落，加起來至少有三百餘戶人家，無一人生還說明什麼，說明不僅有食人魔怪，而且不止一頭！
“確實是食人魔怪的蹤跡，他們身形魁梧，尤其是腳，腳印足有面盆般大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盤踞在附近的食人魔怪至少有十頭，這是最保守的估計。”袁霄對於這個結果也有些訝異。
這種生物向來獨居，而且行蹤不定，此次聚集在一起，並且還有組織的行動，行動地點固定在一個範圍，更像是謀劃過的。
“恐怕這麼多的食人魔怪之中，還有一個首領。”安九嘆了口氣，眼神都不由得黯淡了幾分。
“首領？”袁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是的，食人怪首領。在食人怪中，有很小的概率會出現一隻食人怪首領，他們有智慧，還有統御力。能夠讓桀驁不馴的食人怪無條件聽從他們的號令，可以說，一群食人怪跟一群有首領的食人怪，兩者之間的差距跟一個婦孺對上一頭食人怪是一樣的。”
剛剛吃的太快，話剛說完，安九不合時宜的打了個飽嗝，不知為何，感受到這一股米飯的味道，她竟然有流淚的衝動。
原來，我也想要活下去。
她尋死已久，服從加入除魔任務，本以為圓了自己的念想，如此結束自己的一生當是最好，卻沒有想到，真正面臨死亡時，卻無法釋懷。
“我們死定了。”她眼中泛着淚光。
“不一定。”袁霄忽然道。
他堅毅的面龐落在安九眼中，此刻竟不全是破釜沉船的誓死一搏，閃動的目光里甚至還有隱隱的興奮。
“你難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如果說我們面對一頭食人怪還有希望，現在連半點希望都沒有了。”安九不希望袁霄在這個時候，精神出問題。
如果真的這樣，毫無疑問，這將是最大的悲哀。
“你怎麼如此消極？”袁霄看着她，認真道，“你還沒有見過我真正的本事，怎麼就知道我必定不是這食人魔怪首領的對手？”
“拿起你的劍！未臨死境，不能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