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武具
黎棟目光隨着翼弓的出現變得柔和了,他小心的握住弓背,輕輕的撫摸兩端淺綠色的羽翼。這把身長一米六多的翼弓有着一段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回憶;當初她也是用這把弓來戰鬥的,她拿翼弓的樣子是多麼的天真無邪。
“我和崮稟這老頭子有過一段交情,既然他讓你來向我問好,那我也就不能那麼吝嗇了。”
他將弓往天空一拋,神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只見聽他“喝”的一聲,翼弓就那麼直直的懸浮在他的頭頂上方。這時候他高舉起手中的魔杖,對着翼弓注射了一道白色的光束。
翼弓的表面因為光束而綻放出點點星光,整個外形開始有了些許變化。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道小小的光束,居然有足以把整個人群摁在地下起不來的迫壓感。如果他們知道這只是黎棟體內千分之一的能量,他們會這麼想?
聖魔法師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要說最不舒服的是皓風蕭和喏布恩他們,因為這幾個是離黎棟最近的,受到的波動也絕對是最強烈的。
此時喏布恩在心中抱怨: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短暫的幾秒后,那段白芒的光束緩慢的漸變成了綠色,隨後又變成了淡藍色;不僅如此,光束也隨着顏色的變化而增大。
“嗡……”
一陣輕盈的撥弦聲在空中快速的擴散開來,它穿透了人群,穿透了樹林,一直延伸到尼普斯小鎮。音波的出現讓眾人感到一陣恍惚,腦內變得一片空白。
黎棟面色輕微發白,杵着魔杖不停的喘氣。他剛剛至少用了體內七成以上的魔力注射進翼弓內。雖然耗的有點多,但最終還是有了不錯的結果。
“咳咳,拿着吧孩子,這把弓應該會是與你最契合的武具了,咳……”氣力透支的他半捂着嘴,些許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是挺正腰板站在眾人面前。
當翼弓重新回到喏布恩手中的時候,他最先感到的是它體內元素的變化。那是一種充滿力勁的風元素;同時發生變化的還有外形。它從原本的一米六的長度直接擴增到了一米九,就連兩端的羽翼都增加兩片,顏色也由淺綠色漸變成了淺紫色,而且還增厚了幾分。
看着這把散發著淡淡紫色光芒的翼弓,他驚訝的喊道:“紫階中級!”
是的,紫階中級。黎棟耗盡氣力為的就是把這排名最低的魔法弓給提升至紫階的品質;而武具一旦上了紫階的層次,它們就會產生出自己的意志,能自動性判別持有人的身份,從而與之契合。這也是為什麼黎棟會對喏布恩說這句話。
武具想要提升品階通常只有兩個方法;第一個是入鍛,將武具回爐進行二次鍛造,從而提升武具的品質,然而這是有風險的。
如果沒有重置好的話,品質還有可能下降。
第二個就是用黎棟的方式——魔祭;將自己體內的魔力化為能量注射進武具里,促使提升。但這也有個缺陷,那就是不同的武具所消耗的能量各不相同。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黎棟那樣擁有龐大的魔力,而且擁有魔力的人也很少,一般千個人中才只有百來人;所以魔祭這種方式也就只有魔法師才會去用。
最後一位管理是一個叫程熊的人,他們小組人是最多的,一共六名。或許是黎棟威壓的作用,人群內沒有再發出聲音。
黎棟從衣袋掏出三張白紙分發給他們,上面寫着的是參加這次啟源計劃的小組名單。
“臨走前我問你們個問題,假如你們會失去一樣東西,你們會失去船還是人?”
喏布恩沒有任何顧慮,直接選擇了船
深思熟慮后,皓風蕭也選擇了船,唯獨只有程熊是人。
黎棟笑着點點頭,走到皓風蕭身旁,在他耳邊小聲道:“武有四分利,三分弊。不到關鍵時候千萬別召喚,若是暴走了,別說是船,半個南海都可能遭殃,你們可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他的拍拍皓風蕭沉重的肩盔,對着眾人大喊:“一分鐘后,船隻將準備起航!請選擇好自己想去的航船!”
皓風蕭打了個寒顫,他手中巨劍的秘密,他是怎麼知道的?
海平面上,三艘起帆的航船在蔚藍的大海上逐漸遠去。黎棟摸撫心胸,鬆了口氣。至少,他把餘下的生命送了出去,也包括他的孩子。
“大長老!不好了,那群人已經攻過來了!”一個披着藍色法袍的男子從樹林中竄出來,上身有大部分的燒傷。“大長老,我們該怎麼辦?”
男子說的很匆忙,還時不時的往小鎮的方向看去。
黎棟倒是不慌張,好像早就預料好似的。他把粘在臉上的仿真皮膜給撕了下來,露出一張包含滄桑的皮膚。
“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只希望他能別和我一樣,在愛情中留下遺憾……”黎棟看着承載喏布恩的航船,眼中流露出一種對孩子的關愛。
“齊天崢!這次你休想再逃!”
猙獰的聲音從尼普斯小鎮的方向傳來,隨後一大批穿着精鋼鐵盔的騎士沖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披紅鎧的戰士。
黎棟咬住嘴皮,淚水從眼角奔涌而出。
他將魔杖用力的杵擊地面,天空頓時陰暗起來。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擊打在黎棟身上。
“混蛋,你瘋了!你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來使用滅厄之災!”
此時的黎棟聽不進任何話語,他的四周不滿着紫黑色的閃電,電流的碰撞聲時不時在空中爆響。他的聲音鑽進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那是個傷心欲絕的悲吼聲:
“來吧,我也不想再窩囊了。這一次,我會帶着夢玲的份加倍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