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0.老張
“老張，對對對，那個東西現在就在我們附近。我相信這個發現不會亞於發現秦始皇兵馬俑。對對對，我跟我兒子在一塊呢。我們沒勁了。”
其實老楊和老張很久都沒聯繫了。他們是大學同學。同時學理工的，老楊被分配到了政府，老張卻分配到了航空航天研究所。這幾年，國家經濟發展了，開始搞太空競賽，對航空航天這一塊的投資力度很大。老楊的老婆，也就是小剛的媽媽，總是有意無意地說起，老張給他老婆買了車子，買了國外的化妝品，他最煩的的就是老張了。有什麼好炫耀的嘛。
關於給老張打電話，其實他也想了很久。從內心上來說，他真的不想給老張紅紅火火的仕途再添磚加瓦了。但是面對人類共同的長遠利益，他不得不拋棄自己渺小的小利益，老楊是一個好人。
“快點來。對對，晚了我不能保證那個東西還在不在了。”
老楊跟兒子坐在台階上。全身上下流滿了汗。老楊用唯一帶的一塊乾淨的毛巾，慈愛地給兒子擦臉上的汗水。小剛一邊擦一邊躲：“爸爸，不用給我擦了，你手太重了。”
老楊不顧反對，繼續擦。“不用了爸爸，真的不用了。”
“爸爸，你看，你還覺得這個世界是物質嗎？你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人類想像出來的嗎？吧啦吧啦。什麼什麼。”小剛並不是太懂爸爸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只不過機械地重複一下。
“啊小剛，我們人類真的好渺小啊。小剛，還記得爸爸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小王子，我們人類我們地球說到底，不過都是宇宙的一陣風。”
“我相信有外星人，在夢裏面外星人跟我說過話。”
“說了什麼？”
“忘了。”
“嘿，你這個小調皮。萬一外星人告訴你哪裏埋着寶藏呢？”
“爸爸，你不要異想天開了，地球上的寶藏才是人類想像的呢。張叔叔怎麼還不來。”
“我估計他也沒什麼力氣爬上來。”
“他可以坐纜車啊。”
“兒子，這裏沒有纜車。纜車容易出危險，世界上好的東西，都要經過一番努力才能獲得。”老楊真是年紀大了，總是抓住每一個機會教育小剛。
此時的星空已經變得濃密，跟在山腳下的城市裏的星空完全不一樣。他搜尋起記憶裏面關於星空的記憶。他記得自己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天上有一個仙女。飄到月亮上面。他也像小剛這樣興奮地回去告訴他的爸媽，兩位老實的工人。他們說他嫦娥的故事聽多了。接着他發了三天三夜的燒，老人們說他中了邪，還請了捉鬼的道士給他驅魔。發燒好了以後，他爸媽一到天黑就趕緊催他回。那是老張第一次體驗一種小說裏面描寫的感覺——孤獨。全世界都沒有人相信他，一直到他說服自己那個真的是一個鬼。
“是不是我看見的那個仙女，也看見我了呢？她引領我們找到這個東西的？”老楊這樣瞎想着。
小剛累了，靠在爸爸的膝蓋上面睡著了。
航空航天研究所來了五個人。穿着天藍色和白色相間的工作制服。老張氣喘吁吁，又着急忙慌地問：“老楊老楊在哪裏呢。”
老楊把小剛抱起來，帶着他們找到了飛碟，掀開掩飾的雜草。飛碟沉默着，悠然地發出瑩藍色的光芒。他們打開白色的橡皮手套。鐺，橡皮手套重重的彈在手的皮膚上面。有個人負責拍照，有個人負責記錄。
“白色，未知材料，類似納米高分子，有微弱電流。高100厘米，寬68厘米。”負責記錄的人，一邊記錄，一邊抓緊時間看這個可能會改變人類歷史的飛碟。
“小何，直升飛機聯繫好了嗎？”
“張處長，直升飛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嗯，很好，首長那邊已經進行無線電彙報了嗎？”原來另外一個人手中拿着的機器是無線電傳輸機。
老楊抱着小剛的手臂都已經有些酸疼了。老張本來想握握老楊的手，看老楊抱着孩子，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楊沒想到，老張現在已經混到處長了。心裏真的是無比地酸溜溜的。
“老楊，這個是極度絕密的信息，除了現在咱們在場的幾個人，加上最高首長。沒有人可以知道。這個信息已經到了可以越級直接彙報的地步。”
“為什麼？”
“你不知道，現在美國和蘇聯已經進行太空競賽，他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絕密的能夠幫助他們強大的東西。不對外公開半個字。”
“可是這個是人類共同的事情啊。”
“所以啊，這些國家很自私，但是我們現在也有他們沒有的東西，我相信這個東西對我們人類，對我們的國家的幫助都會很大。”
“那我們公開嗎？”
“暫時不能。有很多不可預測的因素。”
“哎，隨便你們吧。反正我能做的已經做了。”老楊的手真的很酸痛。“我們怎麼下山？小剛真是越來越沉了。”老張這才反應過來。“來來來，我來抱小剛。”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剛在夢裏想起來了外星人跟他說的話了。但是外星人後面說的話，小剛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在夢裏面他也不能跟爸爸說啊。
五個人齊心協力地把飛船小心翼翼裝到特製的盒子裏面，用特製的滑軌滑倒直升飛機上，首長下了命令，一定要完美無缺地運到研究所。
“滴滴滴。”無線電聯絡儀在噪音強大的直升機上發生震動。老張拿起像電話聽筒一樣的對講機。接了對講機以後就好像只有聽的份：“是，是，是，”老張一直在說是是是。老張掛了對講機。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抱着孩子的老楊說：“老楊，首長命令你必須到研究所擇期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