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緣自有道
回到家裏，張和已經回來了，倒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看到蕭宇回來就問道：“整整一天？怎麼樣？檢查出來什麼毛病了沒有？”
蕭宇興奮的把今天發生的一切詳詳細細跟張和說了一遍。張和想了一會就問道：“他說你跟別人不一樣？那他就沒有說你有這些特異的體質能做點什麼？”
蕭宇搖搖頭，張和一看他一臉的嚴肅，就開玩笑的的說道：“行啦，行啦，我還以為那個什麼劉教授把你大卸八塊又給拼上了呢，走，出去祭祭五臟廟去。”
蕭宇摸摸肚子說道：“不瞞你說，中午吃的飯現在還在嗓子眼那，一點不餓。”一說到吃，蕭宇又眉飛色舞把研究院食堂豐盛的飯菜描述了一邊。
張和聽他這麼一說，肚子越發的餓了，就走到廚房煮了兩包泡麵算是晚餐。
“你今天去了你朋友那裏結果怎麼樣？工作有着落了嗎？”蕭宇問道。
張和臉上有些尷尬，有些是是而非的說道：“人家說飯店崗位已滿…有些不便…讓我再等等看看…”
原來，自從張和在酒樓大打出手后，業內的人都傳開了，即便張和人緣很好，可是不顧服務業做事‘忍’的原則，又給酒樓造成那樣壞的影響，便沒有人老闆再願意接納他。
蕭宇知道這是託詞，估計是沒戲了。也就不再言語什麼了，畢竟他的工作是自己搞丟的，心裏的內疚感不由得又萌發出來。
看着蕭宇陰沉下來的臉，知道他又在為昨天自己丟了工作的事情自責。
過了幾天，兩人就這樣耗着，每天張和出去找工作，蕭宇因為眉毛的關係就在家裏干點家務。
這一段時間家裏的開銷一直就是用着張和的錢，蕭宇每天都要受一番自責。眼看着房租馬上就要到期，房東催命似的幾乎每天都要來一趟，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蕭宇想着過兩天就去碼頭干臨時裝卸工的活計，在哪裏人們是不管他臉上的那兩道眉毛的長短。
雖然說張和不計較跟他共同的開銷，可是，蕭宇心裏有本帳，心想一旦有了工作就把這些錢還給張和。這一段時間，蕭宇內心已經把張和當成了哥哥而張和那樣的性格對待蕭宇也像對待弟弟一樣。
這天蕭宇正對着鏡子看着眉毛是否長了些，電話響了，一聽是劉教授的電話，說是希望他有時間明天上午去他那裏一趟。蕭宇一口答應了下來，因為這幾天肚子裏幾乎沒有了油水，正在懷念研究院食堂的飯菜呢。
張和找工作回來，蕭宇就把劉教授來電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宇說道：“老兄，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跟你去幹嘛？再說了我明天約了個小飯店的老闆去看看。”張和說道。
蕭宇知道張和因為這幾天找工作不如意，就想着去小飯店試試機會。工資雖少，總比兩個人坐吃山空要來的實在一些。
“我想這樣…反正劉教授是在拿我做實驗，混幾頓飯也是應該的。再說在劉教授哪裏碰碰機會，說不定就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也為不可。”蕭宇找了個理由說道。
張和一聽也對，在魔都只要碰對了機會就有翻身的機會。自己總是在圈內找工作，沒有考慮到圈外的機會。
第二天上午，兩人並沒有吃早餐，要留着肚子中午吃，等待中感到時間過得異常的慢。因為他們要等到十點再出發，到了哪裏談不了半個小時必然劉教授會讓他們去食堂吃個飽。怕去的早了，說幾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豈不虧本？當然，這點小心思確實有些小卑鄙。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呀…只能用生活所迫來自嘲。
‘叮叮叮’蕭宇的電話響了，估計是劉教授等不及了打來了電話。
“蕭宇呀，我是陳震呀，你在家裏嗎？我去接你。你在你家那個弄堂口等我，車子馬上就到。”電話里傳來了陳震親切的聲音。
蕭宇一怔，想着陳震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去劉教授哪裏的。一說到陳震，就想起那張小市民的嘴臉一陣反感。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是他怎麼會認識劉教授？改忍還得忍。
“謝謝你啊陳醫生，我們坐公交去就行了，不勞煩你啦。再說也沒有多餘的錢給你加油。”蕭宇帶着調侃的味道跟他說著。
“沒有關係的啦，我反正是順路，一塊過去就行了，你快點下來吧，停久了要貼罰單的呀。”說完，陳震就把電話掛掉了。
蕭宇搖搖頭，無奈的跟張和說道：“走吧，下面有車來接。”
“哇，你的規格這麼高啊？還有專車來接？厲害厲害。”張和也調侃起了蕭宇。
“走吧，一會下樓的時候跟你說。”
兩人換了衣服，就下了樓往弄堂口走去。路上蕭宇跟張和講了陳震這個人的言行以及自己對他的看法。
張和聽完哈哈一笑道：“這樣的人遍地都是，一抓就能一大把，何必計較？就像你說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場旅程遊覽，什麼樣的景緻都能碰到，沒必要拘泥那些不美好的東西…這麼多天過去了你還裝在心裏，不累么？你又有多大的度量去裝這些不相干的東西。經過了，就放下了，活的就快樂了。”
張和一席話，蕭宇覺得汗顏的很，是啊，不相干的東西何必裝在心裏增加負擔呢？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釋然。
到了弄堂口，等了有近半個小時陳震的車才到。上了車陳震一個勁的說堵車的原因，蕭宇此時心裏對他已經釋然，連說沒什麼，自己也是剛下來。
“這位朋友是誰？跟你一道去？”陳震看着張和向蕭宇問道。
蕭宇一聽說到張和，說道：“這是我的哥哥，我們在一起住的，有點不放心我就跟着一道去啊。”
陳震撇了一眼張和，說道：“哦，就是那天在醫院陪你的那一位啦，我們見過面的呀，好呀，好呀，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交朋友的啦。”
張和也跟陳震打了個招呼。
蕭宇不解的問道：“陳醫生，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要去劉教授那裏的？”
陳震邊開車邊說道：“哦，是這個樣子啦，你那天走沒有給劉教授留電話，劉教授找你找不到，昨天就把電話打到我這裏問你的電話啦，我就跟他講了你的電話號碼呀，今天我一想醫院事情不多，就跟你們一道過去的啦。”
開車自然就比公交車快多啦，不到十點已經到達研究所。停了車，陳震就帶着蕭宇跟張和來到了劉教授辦公室。
劉教授一見到蕭宇臉上就出現了一種莫名的高興，是因為什麼，蕭宇不得而知。
坐下后，蕭宇就把張和介紹給了劉教授，劉教授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就對着蕭宇直言說道：“今天呀，一會來幾個人要跟你聊聊，當然啦，還要做個試驗。事情完了以後會付給你一筆費用，你可同意？”
蕭宇一臉的懵迷，扭頭向張和看了看。
張和一看蕭宇的臉色，就知道什麼意思，就問道：“劉教授，這個實驗有危險嗎？”
這時劉教授才注意到張和，就問蕭宇：“這位是？”
靠，剛給他介紹了，他沒搭理人家這時候又問人家是誰？唉，簡直就是個書獃子。蕭宇心裏感覺自己沒面子，暗暗的怨道。
蕭宇因為劉教授對張和的不在意有些不滿，開口就說道：“這是我大哥張和，今天專程陪我來看看。”
“姓張？難道不跟蕭先生同姓？”劉教授有些認真的問道。
蕭宇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劉教授‘哦’了一聲，趕忙伸出手對着張和說道：“原來是蕭先生的家人呀，老夫方才失禮了。”臉上竟是笑眯眯的。
蕭宇跟張和都是一愣，這是怎麼了？劉教授一下就像變了個人。
原來研究院經常接觸到五湖四海的奇能異士，跟這些奇異人士聊的時候一般都很順利，當做實驗的時候，往往身邊有家人就會提出一些要求來刁難研究，而且要求很高。
有些研究因為家人的阻礙中途不得不中斷，研究所因此失去了好多機會。
久而久之研究所得出個結論，那就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以後一有研究，首先搞定的一定是當事人身邊的家人，就怕他們半中間來個突發刁難，讓研究功虧一簣。
因為有前車之鑒，教訓多了，所以劉教授立刻換上一副笑容也就不足為奇了。
劉教授拉着張和的手又以商量的口吻跟張和說道：“是這樣的呀，今天要來好幾位國內有名着研究專家，我們準備對令弟做個強化電層實驗。不過不會對令弟造成絕對的傷害，希望張兄弟能給與大力支持呀，而且我們也會有一定的酬勞答謝。”
張和在劉教授親切的言語下已經有些飄飄然，畢竟自己今天說白了就是來混飯的。能有一個大科學家對着他溫文交流的待遇讓他簡直是有點受寵若驚。
當下大腦發白說道：“好說，好說。能為國家做點貢獻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
蕭宇一聽，心裏罵道：‘聽幾句好話就找不到北了，轉眼就把我能賣了。’
不過張和一下子就緩過神來，問道：“您剛才說不會造成絕對的傷害？是否也有相對傷害的可能呢？”
劉教授乾咳了一聲，說道：“實驗嘛，一些不可控的過程總是有的呀，不過一旦發生危險，設備就會啟動保護裝置。我們也會看情況及時掐斷電源的呀，傷害到令弟的概率極小的。”
張和跟蕭宇對望了一眼，蕭宇果斷的點點頭。
張和知道蕭宇的想法，本來這次來就是混頓飯吃，沒想到還有實驗酬金，也是意外的很。這一段時間坐吃山空，眼看着房租已經欠了費，兄弟倆給房東陪笑臉已經快把臉上肌肉隆僵了。再不交已經說不過去，可是到現在還沒有着落。估計就是讓他跳樓他也會毫不猶豫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