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穿越者（二）
“照你所說，那名神秘老者將他所有的法則領悟都給了你，而你也是由此引發的法則暴動。”
乾元語氣平緩，重複了一邊林辛所說的話。
少年點了點頭，看着眉頭緊鎖的師傅。
乾元表情終於緩和，顯然是明白了什麼。
“看來我猜的不錯，雖說你已經遺忘了，但並不意味着那是未曾存在的。”
乾元耐心解釋道，但林辛卻依舊一頭霧水。
“可是，師傅，按您所說我與您一樣，為什麼我沒有任何實際的感覺？”
“具體為何，我也說不上來。”乾元搖了搖頭，這或許是萬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力。
“但或許還有一個契機。”乾元目光如炬，篤定的說道。
林辛同樣雙眼放光，期待乾元所說的話。
“無名法則。”乾元笑着說道。
而林辛卻有些不解。
“師傅……這無名功法究竟是什麼來頭？”
乾元搖了搖頭，道：“說這功法之前，你知道穿越者的本質嗎？”
穿越者的本質？
林辛一臉茫然。
乾元卻充滿耐心，手指懸空，指尖冒出光束，並在空中畫除了一個圓形。
“看出什麼了？”乾元對林辛問道。
林辛仔細觀察，卻還是一頭霧水。
“這些圓有大有小，相互挨着但沒有重合？”
聽見林辛的答案，乾元很是滿意。
“沒錯，就是這‘沒有重合’。”
而後，乾元之間一劃，在其中兩個圓上劃出一條直線。
“現在呢？還看出什麼了？”
“這……”
林辛這下徹底懵了，無法理解。
“我所畫的每一個圓，就代表一個位面，每個位面都獨自存在，相互沒有溝通。”
乾元耐心的解釋，見林辛似懂非懂，別繼續說道。
“而有些時候，一個位面的人會以極小的概率離開自己所在的位面，抵達另一位面，這類人便是穿越者了。”
這下林辛明白，按乾元所說，自己與乾元原本都不屬於這片洪荒大陸。
“當靈魂多次穿越，到達一定數量的時候，靈魂與精神便會融為一體，隨着次數越多，這融合體也會越來越強。”
聽到這裏，林辛恍然大悟。
“這麼說……難道？”
“沒錯。”乾元微笑，“你體內那神秘碎片，便是這融合的產物，而它也有它的名字……神格碎片。”
“神格……碎片？”
林辛身體一顫，丹田內的那枚碎片似乎也對這個名稱有所反應，微微顫抖。
“擁有神格碎片的人，便有機會成為至強，相反，其突破位面的難度也會越來越大。”
乾元頓了頓，神色有些哀傷。
“大多數穿越者擁有神格碎片后，都無法做到突破上界，最終在天劫之下神魂俱滅，而在那等浩劫中，神格碎片也只會消失不見，徹底失去機會。”
聽到這裏，林辛脊背發涼，有些膽寒。
觀察到林辛的微表情，乾元拍了拍林辛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不必擔心，你這一世身在洪荒，便必然是個絕佳的機會。”
身在洪荒？
難道說洪荒與其他位面都有不同，有它的特殊之處？
“關於洪荒，現在的你還不能去了解，不過日後總有你能明白的一天。”
沒有繼續解釋，乾元再次轉開話題。
“而這無名功法，我也不清楚它是如何出現，是哪位大能所創，但過去，為師也是修鍊了這無名功法，才成就了現在。”
乾元也修鍊過無名功法？
林辛駭然。
得到這門功法之時，出現了神秘老者，因此他一直以為，這無名功法便是神秘老者所留下的傳承。
卻沒想到，自己的師傅乾元道人也修鍊過。
並且，按照乾元所說。
這無名功法不止他們二人能夠修鍊，似乎許多穿越者都會得到。
“這無名功法，實際上是一個渠道，具體如何我便不再多說，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領悟了。”
靠自己領悟？
林辛忽然回憶起神秘老者消失之前所說的話。
“還會再見嗎？”
林辛自言自語道。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神秘老者會說那窮酸少年是他也是自己。
因為那根本就是他的前世，是曾經的自己！
“師傅。”林辛突然開口，正色道：“現在徒兒已經築基，化為先天，是不是就能嘗試修鍊神秘功法，去了解一切了？”
少年的雙眸中年，燃燒着火焰。
乾元似乎也沒想到，林辛接受的如此之快，甚至顯得有些急躁。
“徒兒莫急，每一個位面差距都無比之大，這樣貿然，你自己都容易受傷。”
“師傅……這是徒兒的請求。”
深深鞠躬，林辛態度無比堅決。
“痴兒……這事何必操之過急？”
乾元搖了搖頭。
他不知道林辛為何如此渴望知曉過去的自己，但哪怕林辛或許也不清楚。
但，當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時候。
那股莫名的悲傷，那股釋然的感覺。
在那一刻，重新湧上心頭。
那四副圖的最後一幅，那暴戾之後的惆悵。
“我……不甘……
復仇……我只想復仇……
拿走吧……只要能夠救她……
對……不起。”
那段自白，似乎再次在林辛耳邊響起。
事實上，自那日奇怪的夢中。
每一次睡夢，林辛都能聽見那個聲音。
偶爾還會有無數畫面，在他的夢境中閃爍。
破碎的雄城，血染的沙場，展翅翱翔的巨龍。
以及……一座殘破，染血的王座。
“看來你意已絕。”見到林辛的篤定，乾元也不再阻攔，“或許這便是你忘卻一切的原因，好好休息，明天為師替你護法。”
說完最後一句，乾元摸了摸林辛的頭頂。
雖說身為師傅，但乾元與林辛的相處時間並不算長。
離開林辛的房間，輕輕將門關上。
原本還算精力充沛，但此刻，林辛卻像是徹底虛脫了一樣，倒在了床榻上。
信息量太大，這名十來歲的少年還無法完全反應過來。
穿越者……前世……神格碎片。
在腦海中不斷思索，林辛漸漸陷入了夢鄉。
“你要來了嗎？”
睡夢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身影渾身浴血，無數箭矢插在他堅實的後背上。
“我開始期待了。”
言語裏，似乎開始微笑。
而那笑意背後，卻是那股熟悉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