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自有打算
片刻之後,藍寒弦再吃了兩個糕點,就起身,邁着步子向著那前殿走去,一路之上,見到藍寒弦的侍衛和僕人們,也都急忙的讓開,低下頭,畢竟這可是伴君如伴虎,雖然藍寒弦只是皇朝的丞相。
整個丞相府邸中也就只有這鐘離俊,敢如此和藍寒弦說話且不忌諱什麼了。
鍾離俊始終跟隨在藍寒弦的身後,他趾高氣昂的走過藍寒弦走過的每一寸土地,一邊走着,還不忘使喚那些正在幹活的人。
他的聲音向來很大:“你,給我去把這裏的水給澆了。”
“你把那塊地方給再掃一遍。”
藍寒弦走在鍾離俊的身前,聽着這後面不斷傳來的聲音,面部卻沒有什麼表情,而是一臉的冷漠,他只顧着自己向著那前殿走去。
不一會兒,就是到了前殿之中,如今已經是白天了,但是前天的四處還是點燃着蠟燭,雖然蠟燭的光芒在這白天光線的照耀之下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前殿的大門敞開着,九江總督此刻站在前殿階梯的下面,等候着藍寒弦的到來。
藍寒弦剛從側門走進前殿中,一名侍衛就跑了過來,鍾離俊站在外面,聽着那侍衛的報告,藍寒弦無暇顧及府邸之中的雜事與小事,徑直的走到了前殿中。
前殿的正背面是一個檯子,檯子並非是很高,他在檯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低頭俯視着此刻正站着俯首的九江總督。
見到丞相來,九江總督連忙就向前邁上幾步,但是他不可能走上檯子跑到丞相的跟前說話,畢竟他的這個身份與眼前的這個皇朝丞相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藍寒弦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着眼前的這位九江總督說道:“怎麼,今日九江總督是到我這丞相府邸治病的?”
九江總督在自己的臉龐之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雖然是那樣的強顏歡笑。
他掃視了一眼藍寒弦:“微臣見丞相您這精神也不錯,丞相的病也是快好了吧。”
藍寒弦沒有點頭,更是沒有回答九江總督的問題:“你有什麼事就儘快說吧,我們這丞相府邸可些許年沒有修茸了,要是將您給累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丞相說笑了。”九江總督連忙說道,他的汗水已經開始從額頭上滴落下來,雖然如今的天氣很是涼快,大門敞開着的前殿不斷的有涼風吹入進來。
九江總督的話音落下,藍寒弦也沒有說話,前殿就這樣子陷入了一片寂靜中,九江總督的汗水流下的更加厲害,這寂靜給他造成了非常大的壓力。
“丞相,可否借一步說話?”九江總督這個時候小幅度的將頭給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丞相,張口說道。
藍寒弦的臉龐依舊是一臉無比的凝重:“總督,您直說便可,這裏沒有什麼外人。”
“丞相,隔牆有耳吶!”九江總督蒼老的聲音頓時激動了起來,他雙膝跪在地上,雙眸緊盯着藍寒弦,說道。
這個時候的藍寒弦,已經開始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或許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他向著前殿的四周掃視了一圈,但是眼前這位跪着的九江總督,並非是自己值得信賴的人,因為他向來都只聽令於那太后玄武央,自己的命令他也已違反過多次,只是自己不願意與那太後起爭端,否則這個老頭早就不能在這九江總督的位置上坐着了。
此時,鍾離俊走了進來,他還面帶着些許的喜色,但是見到藍寒弦這樣的凝重,他也很快將臉上的喜悅給藏了起來。
鍾離俊走到藍寒弦的身旁,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那藍寒弦的表情,就知道這位自己從小陪到大的丞相,有話要和自己說。
見這鐘離俊俯耳在自己的身前,他便是說道:“你倒上前仔細搜一下,他這老頭身上可否有奇怪的地方。”
鍾離俊點了點頭,就立刻上前,他挺直的腰板,正大光明的走到了九江總督的身前,大聲的說道:“老......”
他這一字剛出,藍寒弦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辛虧那鍾離俊反應倒快,他連忙是糾正道:“老先生,不必如此拘束。”
九江總督的眼神此刻正集中在那鍾離俊的身上,他在鍾離俊的攙扶之下站起了身。
而鍾離俊,則急忙用自己的手,探查了他周身可能藏東西的幾個地方,旋即對着九江總督笑了笑:“總督大人,您可不要如此客氣。”
說罷,他斜眼看了一眼藍寒弦。
而藍寒弦則站起身來,向著九江總督邁着步子走了過來。
整個前殿無比的肅靜,四十八個侍衛站在兩旁,每個人都身穿着沉重的鎧甲,拿着尖銳的矛槍。
藍寒弦走到了九江總督的身前,他看了一眼鍾離俊。
鍾離俊自知要退下,就連忙的邁着步子向後退卻了幾步。
九江總督這個時候的神色非常的不好,他的聲音越來越暗沉,帶着顫抖:“丞相,您快逃命吧,皇宮,要對您動手了。”
“僅此而已?”聞言,藍寒弦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聽着藍寒弦的話語,九江總督都有些驚詫,難不成這丞相是提前知道了?但是知道了的話,應該早就要逃命了,畢竟這皇宮的殺手,可不是什麼鬧着玩的事,即便眼前的這個人是當朝的丞相。
九江總督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兩隻眼睛睜的老大:“丞相,今日的話語,我可以發誓,絕對都是真實的,所以還請您儘快離開吧。”
九江總督的話音落下,藍寒弦的耳畔稍稍離九江總督遠了一些,他以正常的距離站在九江總督的身前,嘴角卻微微勾起:“總督,我想知道,您今日是生了什麼病呢?”
聽到藍寒弦這話,九江總督連忙下跪,他的雙眸卻是無比的堅定:“微臣老了,曾經做的那些事情,對不住您,如今特來贖罪,還請丞相儘快離開為好。”
“我自有打算。”藍寒弦說完,就轉身向著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