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冒名頂替
北京城,北鎮撫司大門。
薛飛站在門口,望着北鎮撫司那塊紋着四爪飛魚的金牌匾眯了眯眼。心裏暗道也就鎮撫司這種地方敢明目張胆的掛這種東西,換成其他小地方還不得砍頭?
門口兩名腰掛綉春刀的錦衣衛望着薛飛,看見他遲遲立在鎮撫司門口不走,便有一人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薛飛一番才厲聲說道:
“北鎮撫司衙門機要重地,速速離去,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氣!”
薛飛不以為然的從懷中摸出來那塊牙牌,拱手說道:“家父生前乃北鎮撫司衙門的一員,想在此某個差事,大人可否通告一聲?”
此人將牙牌拿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道:“你竟是薛總旗的兒子?”
薛飛看着眼前的錦衣衛,頓時有些尷尬,居然還能遇見認識這個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把我識破,不過看錶情應該還沒有暴露。況且認識也不是一件壞事,說不定還能更加順利的進入北鎮撫司。
“恩,家父死後家中生計困難,所以想在這裏討個差事......也好養家餬口。”薛飛認真的說著,臉上還浮現出一絲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此人眼中總算有了些柔和,嘆了一聲才說道:“賢侄在外面稍等片刻,我去向千戶大人通報。”
薛飛故作傻笑,說道:“多謝伯父。”
此人點了點頭,回去和守在另一旁的錦衣衛說了幾句便往門內走去。
那人拿着牙牌一路上仔細的翻看着,似乎在確認着什麼,直到到一間房間外才停下來。他輕扣了幾下房門,等待着屋內回應。
下一秒屋內便傳出一聲較為低沉的聲音:“何人叩門?”
“卑職葉青,今日的御門旗官,有事情向大人通報。”葉青在門口低頭說道,語氣十分的恭敬。
“進來吧。”
“是。”
葉青推門而入,只見那千戶大人坐在房中間椅子上,喝着一盞還冒着熱氣的茶。
他不敢怠慢連忙半跪在其面前,低頭拱手道:“衙門外有一青年,此人稱自己是早年錦衣衛總旗薛秋之子,千戶大人你看此事......”
“薛秋的兒子?薛秋可是一個好漢,當年若不是中了詭計現在至少也得是個百戶吧?若真是他的兒子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這千戶輕笑一聲又說道,“可有信物?”
“有,這是當年發放回薛秋老家的遺物,他生前的牙牌。”
“遞上來吧。”
......
這邊事情還沒有進展,門口那裏卻熱鬧了起來。
一個身穿硃紅色飛魚服的青年,身後還跟着四個錦衣衛,從北鎮撫司左街緩緩的走了過來。望見風塵僕僕且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薛飛產生了好奇,隨口便向鎮撫司門口的那名錦衣衛說道:
“李大哥,這小子誰啊,身後背着什麼東西?”
李姓男子看見這個青年心裏暗暗叫苦,這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得小心說話,得罪了就慘了。
他對青年微微低頭,說道:“回徐小旗,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無關人等了吧?”此人負着手弔兒郎當的走到了薛飛的面前繼續說道,“知道規矩嗎,我勸你快點滾,衙門口可不允許你這等賤民站着。”
薛飛聞言沒有理睬此人,反倒輕哼了一聲,似乎根本沒有把眼前的這個人放在眼裏。
這徐小旗活這麼大還沒遇到敢這麼對待自己的人,頓時火冒三丈,二話沒說就踹向薛飛的襠部。
薛飛冷笑一聲,用更快的速度給此人的襠部來了一記重腳!此人還沒踹到薛飛,反倒被薛飛踢的倒飛出去,只有一個字能形容此人的處境——慘。
此人足足被薛飛踢出去足足六七步有餘,並且捂着他的重要部位慘叫。
此人身後的那幾個部下見此都呆在了原地,眼前這個看起來土裏土氣的小子居然敢打這位大爺,他們都想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不過好歹也是錦衣衛連忙扶起這位徐大人,但這徐大人可謂是苦不堪言啊,他感覺自己的命根子都要斷了。
不知道是實在太痛還是他身子虛,竟然被薛飛一腳給踢昏了......
“居然敢打徐小旗,我看你是找死!”一人直接抽出腰間掛着的綉春刀,並向其他人示意,似乎想當街殺掉薛飛。
門口的李姓男子現在也有些不知所措,居然有人敢打錦衣衛。他當差那麼多年,第一次見有人敢這麼打一個錦衣衛的,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普通的錦衣衛。
此人可是北鎮撫司一位百戶的親兒子,居然敢有人打他,不是活膩歪了嗎?不過他的職責只是看門,沒有出人命之前還是靜觀其變吧,不過估計一會這小子就死了......
果不其然那徐小旗的手下將薛飛圍了起來。薛飛將背後纏着布條的黑棒抽了出來,並時刻準備攻擊,他此刻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
薛飛眨眼的瞬間,這四個人同時攻擊了過來,似乎想將他直接抹殺。薛飛黑棍一撐頓時他便躍起,讓這四人都刺了個空,他呵呵一笑,便是一腳。
這一腳直衝沖的踢在了其中一人的臉上,將此人直接踢倒在地,緊接着他趁着此人的空隙便翻了過去,與剩下的幾人瞬間就拉開了距離。
剩餘三人連忙扶起那被踢到在地的錦衣衛,但此人鼻孔流血,兩眼反白,顯然已經昏厥。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實在沒曾想這土小子這麼厲害,居然只用了兩腳就使得自己的同僚和自己的上司昏了,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還內傷頗重的樣子。
此人武功絕對不是什麼三腳貓的功夫,估計自己這些人一起上都沒有幾分勝算。
一人拿着刀指着薛飛說道:“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居然敢打錦衣衛,我看你是活夠了想死!”
“殺不了我就開始和我講道理了嗎?”
薛飛眼中殺意一閃,隨後便將黑棍重重的立在地上,路上鋪着的石塊都被敲出了裂痕。
那人手頓時一軟,上下擺動着,嘴裏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你...你別亂來啊?你要是敢當街殺人,你可是得被凌遲的!”
“夠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從門內傳出,隨後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蟒袍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狼狽不堪的五個人呵斥道,“還嫌丟的人不夠大嗎?連個江湖草莽都打不過......扛着你們的主子給我滾。”
“可是......”
此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剛剛出來的這個中年男人瞪了一眼,便改口說道:
“遵命,千戶大人。”
幾人扛着那斷了根的徐小旗和另一個昏迷的錦衣衛,灰溜溜從街上跑了。
那千戶撇了薛飛一眼,說道:“莽夫,居然敢打朝廷官員,你可知罪?”
“千戶大人,草民不過在這裏駐足片刻,是某人無禮,我只不過正當防衛罷了。”薛飛冷哼一聲道,“草民自認為並沒有什麼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