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巴拿馬城的生意

巴拿馬城是一座臨海靠山，風景如畫的海口城市，條條街道筆直整潔，古香古色的教堂、城堡與歐式建築交錯相間，綠樹掩映，花草簇擁，賞心悅目。

遠處的海港碼頭上，縱橫停泊着十艘戰艦和三十艘運輸船，那是朱由檢派來購買糧食的運輸船隊。從面上看，十艘戰艦並不算大，應該是運輸船隊的護航戰艦。從力量上看，這支艦隊有點像肉包子，很容易被海盜打劫。不過現在的大明和英國關係很好，而干海盜的大部分是英國人，所以西班牙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一隊隊土著正被白人用皮鞭驅趕着朝船上裝運麻袋，麻袋裏裝着黃橙橙的玉米粒。這一時代裝貨速度還是很慢的，船隊需要在碼頭上停靠好幾天。

起初西班牙人是不打算和這群黃皮膚人做買賣的，但是當馮信派人大大明的關防印信拋在總督的辦公桌上的時候，一名了解東亞局勢的手下，向西班牙派駐巴拿馬的總督詳細說明了來者的背景。

“區區十艘戰艦就想威脅我？”巴拿馬總督有些不屑，他認為在加勒比地區，沒有人能威脅西班牙人。

“不，我的總督大人。你還不知道把？整個英國三分之一的新式戰艦，都是從明國購買的。”總督的手下說。

“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就賣給他們吧。”總督其實嚇得沒坐穩，因為他已經聽聞過英國人新式戰艦的厲害了。

三十船的糧食不算什麼，因為整個南美的糧食主要是玉米、土豆和各種豆製品。西班牙人殖民加勒比，只想搶黃金、白銀，順便種植一些經濟作物：甘蔗、煙草。他們根本不深耕農業，也不發展畜牧業。

或者說總督大人壓根就認為這是一筆不賺錢的買賣，但是看在明人給的是金子的份上，他開出的成交價還是很高的。

“你去問問，難道他們就不需要一點蔗糖和煙草什麼的？多少來點朗姆酒吧？”總督大人盯着一小袋金子發愣，總覺得有點少，如果是三十船蔗糖或者是朗姆酒，那就發財了。

“都問過了，他們說只要糧食，如果有小麥和大米就更好了。大人您是見多識廣的，那些明人可都種大米的行家，就連馬尼拉的水稻，也得靠明人的種植技術。咱們的糧食也不多，不然就賣一些給他們吧。”總督的手下看着金子也眼饞，他腦袋飛快地轉動着，希望能從中尋找到發財的機會。

“小麥、水稻......這些都是我們的口糧，不好賣啊。”巴拿馬總督心裏痒痒的，死盯着桌子的金子不放。

這裏可是巴拿馬，是貿易中轉站。說儲存的糧食少那是客套話，主要是搶劫的玉米太多了，歐洲人又不愛吃，這才大方地賣掉。但是別的糧食，還是要掂量一下的。

“總督大人，您忽略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明人要買這麼多糧食？“總督的手下很聰明，一句話切中要點。

“你是說......？”總督不敢想了。

近兩百年來，這裏只出現過歐洲人的勢力，還從沒有亞洲人攙和這裏。這麼多的糧食很明顯能供給上萬人。難道明人在附近也建立殖民據點了？

“賣！他們要多少，我們賣多少。只要知道了他們需要的數量，就能推算出他們的人數。”混了幾輩子大航海的西班牙人，這點聰明勁兒還是有的。

馮信沒想到西班牙人居然這麼大方，之前談好三十船的玉米，轉眼又加了二十船的小麥和大米。這倒是雪中送炭的事，而且對方還熱情地提出，如果明人的運輸船不夠，可以幫忙送貨上門。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真以為是後世叫外賣呢？

馮信這次出來，朱由檢再三叮囑過，一定不能暴露了北美的位置，至少現在不行。西班牙人想免費送貨上門。馮信也不敢答應啊！

“謝謝總督大人的好意，我們自己有船。”馮信一口拒絕。

“自己有船？”總督大人得到回信之後，心裏的疑問更大了。

然後在不到五天的時間裏，又有二十條運輸貨船開進了巴拿馬港。

這是一樁詭異的生意，巴拿馬總督想當場把這些明人拿下，可是他又不知道在這附近明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從糧食的數量上看，恐怕最上有兩萬人，如果攻擊了他們，後果......

“二十條船在五天內就抵達了這裏，平均航速十節，他們居然離此地不過五百海里。天啊！”總督在心裏默默地想着。他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五百海里之外蹲着一隻老虎，他還能睡着？

十七世紀末的西班牙人最怕什麼？最怕別人和他們搶美洲地盤。因為他們在和英國和荷蘭人的海戰中，都失敗了。現在還能維持西班牙的繁榮的，就剩下在中南美的殖民地了。而西班牙人知道，英國和荷蘭，都沒有實力撼動已經成熟的加勒比地區，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國家可以，那就是大明。

馮信急着走，西班牙人卻沒有“挽留”，然而，就在船隊離開巴拿馬港之後，艦隊桅杆上的哨兵就發現了一條尾巴，遠遠地跟在艦隊的後面。一大明現在的遠洋航海技術，正在一步步地追上西方。如果連尾巴都發現不了，那活該自己倒霉了。

“將軍，要不要收拾掉尾巴？”旗艦艦長陳澤詢問。

“等到了科科島再活捉。”馮信說。

實際上，馮信出來買糧肯定不敢只帶這麼點戰艦來南美溜達的。這裏可是西班牙人的地盤，而且海盜橫行。到了這裏，搶劫你是沒商量的。

前面說過，朱由檢把大明除南海艦隊的其他主力戰艦全調往太平洋了，除了在夏威夷保留了一支艦隊之外，北美集中了近80艘戰艦，清一色的主力戰艦。另外還有近500艘帶武裝的運輸船在大明和北美之間日夜航行。

馮信這一次帶出來的，就有60艘主力戰艦，和60艘武裝運輸船，目的就是確保這一次賣糧的安全。其中50艘戰艦就藏在一個科科島的周圍，怕亮出來讓西班牙人以為他們是來攻打巴拿馬城的。

科科島離巴拿馬城正好200海里，就算帶着幾十艘運輸船，也不用兩天就能到。

可是，就在艦隊離科科島不遠的時候，麻煩來了。

“海盜！有海盜來了。”隨着一陣警號吹響，所有的船員全部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