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北先走進妓們的暗房,見到三人均是悠閑淡然的模樣有些意外,挑眉道:“喲,待會三位姐姐便要登台了,姐姐們不怕么?”
荔枝翻了一個白眼,懶得搭理小北,月桃直接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氣氛有些尷尬,小巧道:“哦,是小北大哥,我們是登台獻藝的呢,有什麼好怕的呀?”小巧的瞳仁比眼白占的要多些,笑起來便是眉眼彎彎,似如沐春風。
小北摸了摸後腦勺,又道:“嗯……哦對了!紅姐讓我告訴你們,待會你們是最後壓軸,要一起上台,合作《霓裳羽衣舞》,誰唱誰跳誰彈,紅姐讓你們自己看着辦就好。”
三人見小北走了,故相互看了看,荔枝和月桃認識便是知己知彼,可後來沒多久的新人卻是從未打過交道的,小巧也未錯過她們二人的神態;想起紅娘說的,若不爭便沒有人去幫你,若想不跌落泥潭,便要為人上人!
小巧見她們打量自己,遂道:“荔枝姐姐,月桃姐姐好,我叫巧兒,不會跳舞也不會彈琴呢,但我會唱歌,要不?讓我來唱吧!”
月桃給了荔枝一個眼神,荔枝會意,道:“哦?就不知你唱的如何?你且來一段。”小巧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畢,便說道:“那我來一段。”遂清了清嗓子。
唱到:“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嘆杏梁、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彷佛照顏色。“
少女的嗓子輕靈,忽然曲調一遍,聲色又婉轉起來:“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浪。笛里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壚側。”
唱完,小巧看着她二人,問道:“姐姐們,巧兒唱的可還行?”在小巧唱的曲子裏,荔枝和月桃二人都在各自摸索自己的舞姿和琴技應怎樣調和。見小巧停下,月桃拍手贊道:“很棒!妹子的歌聲果真如黃鸝般清脆好聽,姐姐很是享受其中呢!”
荔枝仍然如若無骨的斜靠在椅上,她轉過頭給了小巧一個秋波,她道:“嗯,月桃說的是,以往只聞妹妹唱的好,卻從未聽過,今日一聽,便是覺得在天上人間吶!”一邊享受歌曲,一邊暗自頓悟她的舞,還有如何去迎合。
小巧收到荔枝的秋波,白皙的臉龐染了些粉嫩,煞是好看,她慚愧道:“姐姐們取笑了,我自知我唱功並不如何,姐姐們如此贊我,巧兒心裏真是感激!若是不嫌棄妹妹……”
月桃和荔枝對視一眼,隨後相視而笑,就是你了!
月桃道:“妹子不要謙虛,我和荔枝都是比較挑剔的人,能入我們眼的人那便是有真本事的,若不是因鶯鶯從中做壞,我等也不用在這一樓受辱!”月桃說話變得咬牙切齒,就連懶散的荔枝聽到鶯鶯兩字,那眼神也變得狠厲起來,竟似夜晚出其不備會偷襲人的艷鬼。
小巧漆黑的瞳仁里一覽無餘的毫無波瀾,月桃見此,問:“妹子,你是因為什麼也被罰的?”小巧笑笑:“因我前幾日在正廳里和此人爭吵幾句,便被告狀了,說來慚愧。”這本就是禍從天來,鶯鶯已樹立多位暗地裏的敵人而不自知,恃寵而驕的鶯鶯仍在四處不斷立敵。
在暗房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嘴邊勾起一抹冷笑,有仇,就得報,至於是何時,那便看上天怎麼製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