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誰是第一
頭曼受了大禮，又讓了座次，看着冒頓---自己的親兒子，越看越是歡喜，不由地又是一陣得意，“冒頓，快快與本單于講講，你是如何從月氏逃離，又是如何短時間打造如此的奇迹！”
聽到單于如是說，所有人都是好奇不已，一個個擱置了酒碗，暫緩了私語，將得所有目光匯聚，全部集中到冒頓那裏。
冒頓見此，卻是未表現出太多的得意，緩緩站起身來，略一施禮，“單于有令，眾位，請慢慢聽我道來！”
那些人見他就要開講，連着思多爾戈等護衛都是放緩了呼吸，生怕出得一聲大氣，饒了這神秘的氛息。
“眾位大王，各族的勇士，兄弟，在開講之前，我還有一位至交的兄弟，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勇士，先和大家見見面！”
說著，他轉向了秦步興，秦步興不曉何意，卻也無何奈何，只得站起身來。
就聽得冒頓繼續說道，“這一位，名叫巴特雷，本領很是了得！即使說他是草原上第一的勇士，恐也不為過！”
巴特雷是秦步興自己新起的名字，一是為了避免是非，二是他覺得如此更顯威武、霸氣。
“哈哈哈！”
不以為然的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一時間起起了哄，笑聲中帶着懷疑。
“巴特雷？喂，你聽過嗎？”
“我沒有，你們呢？”
“我們也沒有！”
“不過，看他那架勢，倒是有幾分勇士模樣！只是，要說第一嘛！”
“恐怕，思多爾戈等絕對不會服氣。”
“哈哈哈！”
“巴雷特？”
宗翰聽到這個名字，默念了兩遍，不由地也是一陣苦笑。
見着眾人又在小聲議論，冒頓故意輕咳兩聲，提高了嗓門，“眾位，請恕我直言，如果沒有這位勇士，恐怕我冒頓逃不出月氏，更不會今天出現在這裏！在我的眼中，他就是草原上名副其實的勇士第一！”
“嗯？”
聽到這裏，秦步興都發了懵，心說你這是什麼目的，難道是要為我樹立更多的強敵？
果不其然，冒頓話音剛剛落地，都爾汗已經站起，笑着反對道：“冒頓，此話恐怕有太多的人不服氣！我看他身後負箭，恐怕騎射的本領應該不低！”
冒頓千等萬等，就是等得他開口，此刻見他終於上了鉤，這才面向都爾汗，“大王，果然是好眼力！不錯，他也是草原上騎射第一！”
“哈哈哈哈！”
剛才那樣說，帳內之人還都不信，現如今他又如此說，一時間都當冒頓在開玩笑，竟是不約而同地笑起。
都爾汗聞聽，笑得比其他人更是誇張，“哈哈哈哈！冒頓，你莫要再講大話，拿我打趣，誰都知道宗翰，騎射是公認的草原第一！”
“就是！就是！”
很多人也跟着起鬨，亂糟糟的叫道。
誰知道，冒頓一不着急，二不着惱，又是一陣大笑，“都爾汗大王，非我吹噓，只恐宗翰在此，與他相比，也要略略認低！”
“一派胡言！”
“大王如若不信，不妨可以將宗翰找來，當面對質！”
“哈哈！沒想到天下之事還有如此之巧！那宗翰恰恰就在我這裏！”
“哦？即是如此，那大王，可敢與我賭上一場？”
“賭什麼？”
“就賭這草原第一射手的稱號！如若我贏了，這稱號歸我的勇士，巴特雷。”
“那要是輸了呢？”
“如若我輸了，就送你五百的牛羊馬匹，意下如何？”
“妙！妙！妙！即是你如此自信，我便與你賭上一場！可是，我也要提前告訴你一句，以前也有很多人太過自信，現在都沒了勇氣！”
都爾汗沒想到這賭約輸贏，好處都在自己這裏，更何況輸的幾率非常低。一時間，他又怕冒頓過一時還要反悔，不忘假裝善意的提醒一下，以便把這賭約徹底坐實！
“好，那就一言為定！”
眾人聽得二人賭約已成，知道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草原，到時盛會之上必將上演一場絕佳的好戲，欣喜之餘更滿是期待。
頭曼見他們賭約已成，反倒是對冒頓的故事更是期待，又在一旁催促起。
冒頓答應一聲是，這才將自己從月氏逃離逢秦步興神兵天降，大漠遇險三人分散后投奔瓦哈喇險些被殺，幸虧烏索爾臨陣倒戈救了自己，以及夜襲拓拓汗幸虧秦步興攔下宗翰，到後來設計塔塔木以及勒召烏大戰，一一細加描述，反正對的都是自己，錯的都是被逼，再加上自己故意誇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直聽得所有人眼都不舍地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信息。
“好！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冒頓，果真如你所言，我倒是有些相信這位勇士，當真可以和宗翰一較高低！”
頭曼聽得津津有味，直到冒頓剛剛講完，立刻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單于過獎，我等僥倖至此，全是依賴單于洪福！”
“哈哈哈，冒頓，你也莫要太過自謙！只是，還有一事，恐你不知，我們草原上鼎鼎大名的宗翰，此刻卻恰恰正在這裏！”
“哦？還有此事？”
冒頓從進的門早已猜的八八九九，此刻卻依然裝作不知。
“都爾汗！”
都爾汗見單于呼喚，忙轉過身來，呼道：“宗翰！宗翰！...”
宗翰雖在他身後，聽到賭約之時已是不知所措，又聽得講到秦步興的故事，
更是心喜中帶着神傷。至冒頓講完，她這邊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何滋味，感覺自己全身輕飄飄如墜雲霧之中，竟不知自己身在那裏。忽然間，似聽得耳邊一陣陣呼喚，彷彿有人在叫自己，這才強打了精神，緩緩地站起。
誰知道，她不動還好，這一動就覺得頭比身子還沉，身子更是比雙腿重上數倍，雙腳再也支撐不得，晃了三晃，搖了三搖，突地向一旁倒去。
幸虧，有的人眼疾手快，一直在注意着這裏，見她堪堪欲倒，一時忘乎了所以，嗖的一下來到身邊，穩穩地將她托在懷裏。
“宗翰！宗翰！...”
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天際，漸漸清晰。
宗翰終於聽到了這久違地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中滿是關切，一時間內心滿是驚喜，不由地再次睜開雙眼，輕聲說了一句，“巴特，對不起！”，好在這聲音極低，只有那攙扶之人聽得。
“喂！你剛才看清沒有？”
“看清什麼？”
“剛才那巴特雷離着宗翰還有的三、四步的距離，宗翰倒下之時身邊之人還未來得及反應，怎麼那巴特雷就到了那裏？”
“真別說，還是你眼尖！如此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
“看來，這個巴特雷真的不簡單！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咱們草原第一的射手稱號，恐怕今年是要易主了！”
秦步興勉強擠出一絲自以為燦爛的笑容，見到周圍所有人都投來質疑的目光，急忙說道：“你莫要裝模作樣，想要逃避你我之間的比試！”。說著，將宗翰輕輕扶起，卻趁人不注意，在她耳邊輕聲加了一句，“我知你更苦！”
這一句，聲音雖小，卻像是靈丹妙藥，直解了宗翰多日鬱結在心裏的苦楚：那一箭，礙着箭誓，自己是萬不得已，可是他偏偏就是沒有躲閃，他的痛她又怎不知？
“單于，宗翰這些時日卻是有些頑疾，還望恩准他早日回營歇息！”
都爾汗哪裏明白這其中還有着諸多曲折離奇，在為宗翰求情之時還對着秦步興滿是感激。
“哦！這個無妨！只是，本單于到時也想看看，這個巴特雷和宗翰，誰才是草原上真正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