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試報名的資格
得知黃子衿要回賓館拿考試資料的時候，陳玄當即表示送她回去。
坐在小白的副駕駛室里，黃子衿心情格外激動。
“小白，你能感覺到我坐在你身上嗎？”
“哇，全智能自動駕駛啊！真的不需要人為操控方向盤的！”
“小白，你是怎麼認路的？紅外感應識別嗎？啊？你能看見東西？你的眼睛在哪裏？”
諸如此類的問題不絕於耳。
陳玄看着激動異常的黃子衿，問道：“國家註冊二級飛劍工程師……是什麼？”
“是一個資格證。”黃子衿將注意力從小白身上收回，解釋道：“考到這個證才能進入飛劍製作的企業。”
“飛劍製作？”
“修行者一般都會有本命法寶，飛劍就是其中一種。”黃子衿笑着，為陳玄解釋了關於資格證的事情——
很久之前，修行者的本命法寶要麼得自師門傳承，要麼是修行者自己找玉胎靈石親自煉成。
只不過到了近代，修行者中的煉器大師們聯合了起來，組成了煉器公司，修行者可以去找他們定製想要的法寶，付出相應的代價並約定好交貨時間后，煉器公司會給你量身打造出合適的法寶。
到了現代，煉器行業形成了規模，國家也介入了修行者之中進行管控，所以這種從業資格證制度便應運而生，因為飛劍最廣為修行者使用，所以這一行業的從業資格證便被稱為註冊飛劍工程師。
“不光有飛劍工程師的資格證哦，還有從事煉製丹藥行業的註冊藥劑仙師資格證，從事為各種靈獸進行診斷、照料、治療的註冊靈獸醫資格證，從事勘探洞天福地的註冊仙境資產評估師資格證，從事為各門各派修建玄宮仙府的註冊仙宮建造師資格證……”
黃子衿說了一串五花八門的名字，包含各行各業，聽得陳玄和小白嘖嘖稱奇。
“從業資格證考試一年一次，先是要到指定地點進行報名和資格初審，通過後才能參加考試。”黃子衿說道，“而今年的報名地點就在海州市。”
“原來如此。”陳玄點了點頭，“那按理來說，會有很多修行者出現在海州市了？”
“是啊！”黃子衿雀躍道，“這可以算是修行界一年一度的盛事了，會有很多年輕一輩的修行者參加！”
……
到賓館拿了報名資料，已是早上了。
城市蘇醒，煙火氣蔓延在城市的每個角落裏，清晨忙亂的景象出現在城市各處，其中最讓人有直觀感觸的，便是開始堵車了。
小白先是堵在了高架上，等好不容易下了高架，又遇到了擁堵的紅綠燈。
等開到報名地點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
這裏是海州市最高的建築——海州大廈。
海州市政務中心就在這裏。
陳玄沒有想到修行者居然會選擇政務中心作為報名地點，不由得問道：“修行者報名的地方就是海州大廈？”
黃子衿說道：“是啊，畢竟是國家組織的嘛，肯定是在這種地方咯。我看下，在二十三樓，我先上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陳玄下了車，吩咐道：“小白，你在這等我們。”
黃子衿奇道：“你也要去？”
“我想去看看，修行者們都是什麼樣子的。”陳玄笑着說道。
……
海州大廈二十三樓，人頭攢動。
幾十個服務窗口前，雜亂無序地擠滿了人。
大部分都是二十至三十歲的年輕人，偶爾會看到幾個面帶緊張神色的中年人出現在其中。
大多數人都在低頭玩着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看每個窗口前擺放着的寫着“報名條件”四個大字的標牌。
“是不是很失望。”黃子衿站在門口，微笑地看着陳玄，“你是不是想像着會看到一派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景象？”
陳玄看着四周那些穿着時下流行衣服的年輕人們，笑着點了點頭。
光從外表看去，他完全無法將這些年輕人和修行者聯繫起來。
“我原來以為，修行者都和你一樣，長得特別好看。”陳玄看向黃子衿，笑道：“現在才發現，他們大多數和普通人長得一樣，歪瓜裂棗啥樣都有。”
黃子衿聞言一呆，嬌俏的小臉上滿是嬌羞，忙低頭掩飾心中那一股快要衝破胸膛的喜悅，急聲道：“我去排隊了，你在這等我！”
說罷，她便急匆匆跑開了。
陳玄看着黃子衿的背影，忽聽身後傳來一句口哨聲——
“哥們兒，你這撩妹手段可以啊！”
陳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裏，正朝自己豎著大拇指。
“在下玉殿宮顧之行。”年輕男子微笑着走了過來，“敢問兄弟師承何派，尊姓大名？”
這句充滿了電影裏江湖意味的招呼聲，讓陳玄忽然有了點身處修行者中的感覺。
這顧之行外貌十分出奇——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看起來就不像個普通人。
他要是身材再消瘦一些，應該算是時下女生最為喜歡的俊男；或者眉目再俊朗堅毅幾分，配上那副身材也能當個終結者一樣的鐵漢。
可這張秀氣白皙的臉和這副雄偉粗壯的身子偏偏是一對，於是他看起來便有些怪異了。
不過陳玄感覺這才像修行者啊，和那些歪瓜裂棗完全不一樣。
“我叫陳玄，無門無派。”
“散修啊。”顧之行哈哈一笑，“難得還能見到散修，不得了不得了。兄弟，我看你挺順眼的，交個朋友？”
修行者都是這麼隨便的嗎？陳玄想了想，點頭說了聲好。
顧之行笑道：“兄弟，來考啥的？”
陳玄正想說話，忽見迎面衝過來一個身穿大紅裙子的女人。
大紅這種顏色，放在普通女人身上，肯定會顯得特別俗氣。
可在這個女人身上卻極為合適。
因為她生得很美——眉眼若畫，體態婀娜，肌膚賽雪，大紅裙擺飄搖之間，仿若仙子臨凡。
而且她非常高。
穿着一雙白色運動鞋的她，卻幾乎和陳玄一般高。
陳玄身高一米八五，十六年前他參加工作體檢時測過。
這個一米八五的女人一把揪住顧之行，喝道：“哥！你還在這幹啥呢！趕緊和我排隊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瞥了一旁的陳玄一眼，沒有太過在意，隨即就強拉着顧之行走了。
“喂！顧之魚，你等會兒啊！哎喲，輕點，你不知道你力氣有多大嗎？”顧之行滿臉無奈，“我這才交了新朋友，你……”
“別你你你了！你報名表填了嗎！”顧之魚臉一沉，喝道：“出門前是怎麼叮囑你的？要你把報名表填好！你倒好，昨晚上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快去領報名表填去！”
顧之行垂頭喪氣地翻了個白眼，乖乖跟着妹妹走了。
看着這對兄妹離開，陳玄若有所思。
原來報名材料可以現場領了填的？
報名已經開始，各個服務窗口前都排滿了人。
陳玄逐個翻看着每個服務窗口前的報名條件標牌——大多數都寫着各種複雜的要求，或是要求修行境界達到諸如三才境，或是要求有在名門大派十年以上的修行經驗，不一而足。
直到他來到最後一個窗口前。
和前面那些窗口不一樣，這個窗口一個排隊的人都沒有。
“國家一級註冊雷暴工程師。”
看着那個窗口的名字，陳玄又看了看一旁的報名條件，上面只有簡單的三句話——
“男性。四十歲以上。童子身。”
陳玄愣了愣，走上前去。
……
黃子衿在那個一臉嚴肅的中年婦女的審視下，戰戰兢兢地遞交了報名材料。
早就聽說這位來自縹緲宮的審核員前輩很嚴厲，今日一見之下果不其然。
前面幾位報名的同輩，兩個師姐因為穿了超短裙被那位前輩厲聲斥責一番，責令回去重整衣衫再來報名；另一位師兄就比較慘了，這位男性修行者因為打了耳洞，被那位前輩直接撕碎了報名表，讓他打道回府。
“玉虛派，黃子衿，見過前輩。”
“你就是那條竹葉青的女兒？”中年婦女看着報名材料，眼神一厲，眉頭也皺了起來。
黃子衿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聽她話里之意，竟是和自己父親認識？而且似乎父親還得罪過她？
這事兒下山之前父親可沒和她說過啊！黃子衿覺得完蛋了，自己怕是也要和前面那位師兄一樣，被撕碎報名表滾蛋回家了。
中年婦女抬頭看了眼黃子衿，微微一愣，繼而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竟是堆起了笑容。
“姑娘家家的，幹嘛把頭髮剪得這麼短。”中年婦女提筆在報名表上打了個勾，笑道：“多好看的小臉兒啊，就該留一頭長發才對。”
“我……通過了？”黃子衿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啊。”中年婦女乾脆地說道，“對了，一會兒報名結束了你等我一下，我有些事要問你。”
黃子衿點點頭，正在訝異這位素不相識的前輩怎麼會有話和自己說的時候，忽聽一聲怒喝響徹整個報名大廳——
“你是來消遣洒家的嗎！一氣境都沒有的小兔崽子，還敢來報名一級雷暴工程師！”
不知怎麼地，黃子衿聽到“一氣境都沒有”的時候，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她和所有人一樣，向著怒喝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個報名窗口只站着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玄。
他一臉淡然地指着報名條件的招牌，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說道：“我沒看到報名條件里有修行境界的要求。”
“啪！”
報名窗口的玻璃被人一拳打碎，一個眼如銅鈴的光頭大漢如蠻牛一般從窗口裏跳了出來，大聲罵道：“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你有報名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