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留下一點痕迹
“翁塔他們出事了嗎？”卡亞不安地追在哈勒的身後問道。
“他要出事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哈勒的話，讓卡亞猛地停下了腳步。差點讓跟在她後面的水在川迎頭撞上。
“我……，我能有什麼意思！”哈勒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容易讓人誤解，有點苦惱地說道：“但願他們沒有把剩下的人也給幹掉！不然我們的麻煩真的就大了！”
在卡亞的質問中，都沒有停下一步的哈勒，猛地衝到坡頂，人一下就癱倒在了地面。
“怎麼了？”還好卡亞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
“完了，這下全完啦！”人雖然被卡亞拽住了一隻胳膊，身體還是蹲了下去。哈勒的另一隻手，捶打着地面，悲戚地喊道。
“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覺着哈勒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事。也看到坡下站着的另外兩個身影都很安全。卡亞終於生氣地把哈勒摜到了地面。
“還到底怎麼了？你就不知道，自己現在招惹了什麼人嗎？好好想想！”哈勒索性就坐在了地面，大聲地向卡亞問道。
“這種材料，不太常見啊？”水在川也從坡下走了上來，手中拎着一塊灰乎乎的東西，輕聲地問道。
“不常見？當然不常見啦！”輕蔑地瞥了一眼水在川，哈勒氣沖沖地回道。
“你怎麼了？吃火啦，說話這麼熗！”水在川的眉頭輕輕蹙起，也有點不高興地回道。
“火？要是吃火管用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吃一個！”小胖子哈勒顯然是真得很生氣。他的臉色異常地紅，說話時的樣子也是怒氣勃發。
“到底出了什麼事？”卡亞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她還是很了解哈勒的。這個小胖子雖然平時看上去有點不靠譜，但真得做起事，還是很能分清輕重緩急的。
“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麻煩啊？”哈勒的手，向坡下那堆還冒着火苗的陸巡車殘骸，氣憤地指點着。“都長着眼睛呢，就是不認人嘛？還都沒看到那個標示是什麼？”
“什麼標示？”水在川也慢慢靠了過來。
“你不知道？”哈勒扭頭，一臉不解地看着跟過來的水在川。“你不是說你在這裏，已經練過幾次了嗎？怎麼會不知道那個標示。”
“練過幾次就要知道標示？”水在川不以為然地哼了哼。
“沒想到你也是一個鼠目寸光的傢伙。”哈勒冷哼了一聲，很不屑地說道。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水在川的臉色冷了下來，眼睛裏透出漸漸旺盛的怒氣，牢牢地盯着小胖子。
“再說一遍，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一個標榜經常混《穹下星戰》時空的人，居然連這個標示也不知道。真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哈勒站起身來，很不忿地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土。
“這難道是空間執法隊的人？”卡亞的心頭，跳出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來。
“哼，還算你有點眼光！”哈勒掃了一眼沉思中的卡亞，輕聲說道。“六芒環圈的標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得這個時空！”小胖子刻意向水在川瞄去了一眼，故作淡然地說道。
“六芒環圈？”水在川輕聲嘀咕了一句。
“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吧？”哈勒此時就站在水在川的身旁。他嘀咕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讓小胖子聽到了耳中。
“有點印象。”水在川慢慢回道。
“只是有點印象？”哈勒此時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沒有辦法相信，他答出的這個答案。
“有點印象。它比棱刺鐵盾還要厲害嗎？”水在川緩緩的問道。
可是他的這個問題，立刻讓哈勒愣住了。小胖子哈勒先是眯起眼睛，慢慢地觀察了一陣子水在川。可是在他的臉上，又實在沒有發現異樣。才又皺起眉頭說道：“你知道棱刺鐵盾，不知道六芒環圈？”
“嗯。和棱刺打過一仗，所以知道一點他們的事情。”水在川老實地答道。
“什麼？你還和棱刺打過？”哈勒那副圓乎乎的臉蛋，瞬間拉成了一個長條。頃刻間人都顯得瘦了很多。“你……你，你怎麼不去死啊！我……，我為什麼要碰上你……你，你馬上離開這裏！”哈勒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又怎麼了？”卡亞從旁邊走出，在哈勒的肩頭拍了一巴掌。向水在川抱歉地笑了笑。
“他打死了六芒環圈的人，還招惹過棱刺鐵盾，你沒有聽到嗎？”哈勒抱怨地看着卡亞問道。
“這有什麼，我們還打過長鹿角的二當家呢！”卡亞毫不在意地道。
“你……，那一樣嘛！我們是被人家趕着跑的！狼狽的是我們，人家恐怕早就不記得我們是誰了！”哈勒有點氣急敗壞地對着卡亞喊道。
“不是吧？我記得他們的二當家，當時可是被翁塔逼得連躥帶跳的！”
“你……，你就傻吧！”哈勒猛地一甩手，把卡亞還搭在他肩頭的手帶掉。惱怒地盯着她說道。“我看你們都是腦袋裏進水啦！不過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覺着以前招惹了棱刺鐵盾呀，長鹿角呀都沒有事。現在就覺着打死幾個六芒環圈的人也沒什麼！我告訴你們，人家棱刺和長鹿角不找你們的麻煩，那是因為你們太小了！你們渺小得就算故意蹦到他們的眼前，他們都不一定會看到你們，知道不知道啊？太小了！”小胖子哈勒憤怒地比劃着自己的小指，在空中旋轉着。
“但是六芒環圈不一樣！他們不僅有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大哥！他們還是《穹下星戰》時空中的執法隊，你們不知道嗎？”
“這時里是《宇》，不是《穹下星戰》。”水在川輕聲補充道。
“我知道是《宇》！”可是他的補充，立刻讓小胖子哈勒更加地生氣道。“但是你沒有看到那種車嗎？那不還是執法車嘛！連車頭的大牛角都沒有變，你沒看見啊！”
“啊？……噢。”在哈勒的提醒下，水在川扭頭向坡下看去，那三輛陸巡車的前端，果然都立着一個彎成半圓的東西。這麼遠的距離雖然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可是水在川顯然已經猜到了那個可能。他的心情，也馬上變得有點糟糕。
“這時候知道怕了？”哈勒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還特意湊到他的身前追問着。
“怕什麼？只不過有些麻煩罷了。”
“裝，使勁裝！”哈勒在水在川看上去淡定的臉上，很不屑地哼道。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我們下去會合吧。”水在川沒有再和哈勒吵嘴，轉身向坡下走去。
……
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在安多根本還沒有體味出，自己莫名其妙就學會的這個‘識術’。遠處就又來了一群狼。這應該是一群狩過獵，已經填飽肚子的狼群。它們穿梭在草叢中，分外的悠閑。連最外圍負責警戒的狼，都顯得很自在。散在四周嬉戲的狼就更少戒備之心了。
“這是一個機會。”小道士又輕聲地說道。“再不獵殺一頭，你連吃的東西都沒了。要是這個時候被人盯上，你怎麼逃？”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安多雖然沒有回答小道士的話，卻忍不住地在心頭腹誹道。可不管是不是威脅，安多心裏也明白，自己身上帶得肉片已經吃光了。就算沒有練習，自己也要尋找食物了。但是安多很懷疑，使用小道士的這種方法，自己在餓死之前，真的能獵殺到一頭狼嗎？靠近到一米之距再行擊殺，真的有這樣的進擊術嗎？安多很是懷疑。
“隱蔽好了！不要潛伏在上風口的位置。”小道士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依然按照進擊術的訓練要旨，輕聲指點着安多。
其實這些步驟和要注意的地方，安多早就很熟悉了。但是心裏卻一直懷疑着，注意這些方面，就真能完成小道士嘴裏所說的‘進擊術’嗎？避開對手所有可以感受到的情狀，就真得能讓它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嗎？
也許可以，但自己真得能做過，讓身體存在於空間之中，卻又不在空間裏留下一點痕迹嗎？安多覺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小道士從一開始，就不這樣認為。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比安多自己，對他還有更大的信心。
“其實讓狼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並不是很難的一件事。”他甚至還這樣勸導着安多。“你變體的潛力，現在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激發出來。你可以不用太着急，就好好體會自己身邊兩米之限的感覺。好好體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更清楚，更敏銳，似乎周圍的這些，都和自己的身體長在了一起吧？”安多有點不太確定地描述着，自己對身邊兩米內的空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對，就是要這樣的感覺。”小道士讚歎道。“風，光，塵埃你是不是都感覺到了。”
“嗯，風很輕，從東南向西北吹。光很弱，短波光很少。塵埃里懸浮着大量葉屑的顆粒物，但總體還是……”安多閉上眼睛，輕輕地敘說著。
“很好，你察覺的東西很全面。”小道士低聲呢喃着。“但你現在要學會，把自己隱蔽在其中。我知道這很難，你是有能力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