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鹿陣國三皇子來了（2）

蘇慕寒轉過身，看了一眼程亦青，想了想還是抬腳進去了。

程亦青沒說話，看見蘇慕寒自己坐下，便默默倒上一杯茶，茶的溫度剛剛好，遞給了蘇慕寒。

蘇慕寒接過茶，一飲而盡，卻發現不是自己常喝的，應該是一種水果茶，蘇慕寒皺了下眉。

“太晚了，喝茶不容易入眠，喝點這個潤潤喉吧！”看着蘇慕寒的表情，程亦青說道。

“你怎麼還沒有休息？”蘇慕寒問。

“我。。。我還不困。”

蘇慕寒抬頭看向程亦青，“你不是在等我嗎？”

程亦青一下子有些慌亂，手邊的杯子都被碰到了，她又趕緊扶起杯子，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沒有。。。我在泡茶。。。對，泡茶。”

“你有這麼怕我嗎？之前你經常去找我，也沒見你這麼膽小。”蘇慕寒邊喝茶邊問到。

“沒。。。沒有。。。”

“上次罵我也挺大聲。”蘇慕寒繼續說。

程亦青也想起來自己罵蘇慕寒混蛋的事，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自己究竟怎麼了，明明心裏盼着見他，見到了怎麼還這麼狼狽，真的是太差勁了。心裏這麼想着，臉上就有了懊惱的表情。

“程亦青，你知道處理完鹿陣國的事後我要回到之前八皇叔的封地嗎？”蘇慕寒問。

程亦青點點頭。

“那個地方可不如京城，沒有你喜歡的琴棋書畫、也沒有那麼多跟你交好的姑娘，甚至沒有你身上精緻的衣服和那些細緻的飲食。氣候也遠遠不如京城，有時大風要刮上好久，人都吹的又黑又黃。不只是這些，因為封地在兩國邊境，時常會有外敵入侵，能不能有大戰我不知道，但是小摩擦肯定少不了，生活動蕩避免不了。”蘇慕寒一字一句的說道。

程亦青看着蘇慕寒，點了點頭。

蘇慕寒嘆了口氣，開始脫衣服，程亦青嚇得後退幾步。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讓你看看，戰場上有多危險。”蘇慕寒說著拉開衣服，上面除了之前還沒癒合的刀傷和燒傷外，還有許多傷痕。雖然已經好了，但是疤痕依舊猙獰。蘇慕寒指着距離心臟不遠的一個疤痕說道：“這是被敵軍一箭射傷的，離心臟之差一點，如果射中我就沒命了。這樣的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既然我要保護大禮子民的安全，自然就要衝鋒陷陣，也可能隨時沒命。”

程亦青眼中含淚，不忍再看蘇慕寒身上的傷痕。

“你知道父皇為我賜婚的第一個女子是怎麼死的嗎？敵國讎人不過是聽說她將於我成親，便將她擄走，她怕受辱，自盡而死。”說到這蘇慕寒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說著，蘇慕寒穿好衣服，一飲而盡手中的茶水，站起來說，“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與我成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你是好姑娘，之前我之所以屢次拒絕，就是不想你因為我過上這種動蕩的生活。你是京城貴女，丞相千金，你就該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裏過日子，你這麼好的姑娘，值得最好的。”說完，蘇慕寒抬腳就要往外走。

程亦青看着蘇慕寒要走，一下子跑了過來，在後面緊緊抱住了蘇慕寒，哭着說：“我不怕的！我不要過京城貴女的日子！我想跟着你，我只想跟着你！”

蘇慕寒停下來腳步，“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只是懷念小時候那個跟你玩的慕寒哥哥，或者感激我在皇宮救過你，完全不必以身相許，婚姻對女子來說太重要了，你要想清楚。”

程亦青鬆開了蘇慕寒，走到蘇慕寒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說：“從你在邊疆救我那次，我就想嫁給你。但是母親說我太小，根本不懂什麼是嫁人。這些年，我一直搜集着你所有的信息，你做的每件事、傳出來的每句話我都反覆揣摩，通過你的所作所為，我更確定你是我要嫁的人。”

程亦青擦了擦眼淚說：“這麼多年你一直未婚娶，我知道你對李家小姐情深意重，你一次次拒絕我，別人都說我丟盡了臉面，但是我卻覺得你是有情有義的好人。你去我家看過嗎？我一個屋子都是兵法的書，我找師父學武功，家裏的姐妹都笑話我，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更近一些。你剛才說的那些，在我眼裏根本不算什麼。”程亦青輕輕用手拂過剛才蘇慕寒有傷疤的地方，“以前你危險的時候、你疼的時候我都不在，我希望以後我可以在你身邊。”說完抱住了蘇慕寒，一聲不吭。

蘇慕寒手抱緊了程亦青，浮現了淡淡的笑容。他輕輕地說：“我今天看見了你爹，沒經過你同意我說了些話。還好也沒算說錯。”

程亦青滿臉通紅地抬起頭，“我。。。我爹？你說了什麼？”

蘇慕寒把程亦青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