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做男人難

李燁懷着一顆忐忑的心來到了虞亮的院外，但是發現小院燈已熄滅，正好給了李燁一個理由不去見他。這老夫子很學道的，不知道該怎樣罵自己呢，但是李燁現在也沒臉去找高嫣然和如意，就去了外書房湊合一晚，這會子李燁才體會到房子多還是很有好處的。

高嫣然和如意都悄悄的派人大廳李燁的去向，得知他去了外書房，都偷偷一樂各自安歇了。

整整一夜李燁都輾轉反側，烙餅一樣。其實還是李燁來自現代，沒有經驗而已，這是古代，自己又是一個超品國公，愛誰誰，又不是強搶民女，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來，誰也拿他沒辦法，他又不想當太子，要好名聲幹啥，這起碼還是自污保身呢，以前讀書看好多個大臣王爺們都暴戾的很，強搶民女啊，縱奴傷人了等等，李燁以前也很反感仇視這些人，但是現在李燁反而有些理解，這都是給當權者一種感覺，你看看我胸無大志，名聲很差，天天就想着金錢美女，皇位啥的沒興趣，為了就是讓上位者放心。君不見“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早上起來，司棋帶着小丫鬟過來了，並且送了早餐，估計是高嫣然安排的，怕李燁面嫩不好意思，李燁心道真是個賢惠溫柔美麗大方高貴典雅體貼動人的小婦人。哎呀媽呀這小詞用的，李燁自己又在我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要是以前自己懂得這麼多詞也不至於感受自由落體運動了。

隨着早餐送來的還有一封信，上面寫着登徒子親啟，原來這小姑娘一大早羞不可耐，急急忙忙拜別高嫣然就帶着丫鬟婆子回去了，跟踩了尾巴一樣。說起來這個登徒子，很少人知道，這是一個人名。登徒子，複姓登徒，存在於戰國時楚國宋玉所寫的《登徒子好色賦》中，未知是否真有其人，可能僅為文學上的虛構角色。在《登徒子好色賦》中，登徒子向楚王說宋玉的壞話，說宋玉長得俊俏又好色，要楚王不要讓宋玉出入後宮。楚王據言向宋玉質問，宋玉辯解說他的容姿乃受惠於上蒼，但他並不好色。楚王要宋玉給個說法，於是宋玉就說他東邊鄰居的女兒長得國色天香，有傾城之魅，而且經常登牆勾引宋玉，但宋玉皆不為所動，所以他不好色。接着宋玉把話鋒一轉，開始反譏登徒子，說相較之下，登徒子的妻子長得又丑又邋遢，而登徒子卻能連生5個孩子，所以登徒子才比較好色。楚王聽了，覺得似乎也有道理，也就算了。個人見解有可能是宋玉宋婆賣瓜自賣自誇虛構了一個人物，為的就是突出自己，為自己養望揚名。

不着急用餐，李燁打開信，只見裏面大致意思是：“卑鄙無恥下流齷齪登徒子李燁，垂涎於她的美色，欺負了她，要李燁速速解決問題，不然身負絕世武功的她將為江湖清理門戶云云，末尾還畫了一把小劍。”一封信寫的是前後顛倒、語句不通，可能寫的時候比較煩躁。

味同嚼蠟的吃了一頓早飯，偷偷一打聽，虞亮一大早出去了。李燁安排默默的出去，打槍的不要，鳥悄悄的去了內務府衙門。坐在籤押房裏，剛喝了杯茶，下人回報賈政賈大人求見。李燁現在最怕見的就是這位老大人，剛佔了人家寶貝閨女便宜，這老爹就來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回去告訴她爹沒有。但是也不能不見吧，人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李燁這會子也擺出無賴的嘴臉來。

兩人一番見禮，賈政簡單向李燁彙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然後就笑吟吟的向李燁表示謝意，一是李燁救了那不省心的丫頭，而是感謝李燁收留賈玲瓏，最後還表達了自己教子不嚴，請領導批評等等。李燁一聽就明白了小丫頭回去沒有和自己的老爹說自己的遭遇，便道：“賈大人，玲瓏姑娘和內子比較投契，內子懷有身孕，玲瓏姑娘正好能陪着說說話。”

賈政道：“聽聞國公一妻一妾皆有身孕，不久后國公將喜得兩個麒麟兒，屬下先恭喜公爺了。”

李燁道：“同喜同喜，那日見貴府公子也是人中龍鳳，想來不久大人也能得償所願了。”

賈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那逆子，仗着主母寵愛，四書五經學的一塌糊塗，本想讓他走科舉路子，看來還是不行了。”

李燁道：“兒大不由爺，貴府一直都在內務府任職，到時候讓他接班就是了，科舉考試是好出路，但是我們這些內務府出身的一直也不被清流所真心接受。”

賈政道：“公爺說的是，是屬下狹隘了，過幾日還請公爺過府，讓屬下表表謝意。”

李燁才不敢現在到賈府去，忙道：“近期事忙，改日與賈大人一醉方休”。

賈政忙道：“聽國公吩咐，屬下告退”。

看着賈政將要邁出門去，李燁忙道：“賈大人，本官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賈政左腳都快邁出門去又縮了回去，道：“國公但講無妨，屬下洗耳恭聽。”

李燁道：“貴府發生的事，我也聽說過，雖然說婚姻大事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還是可以聽一聽兒女們的意思，不能讓不忍言的事情發生，我們為人父母的都希望兒女們過的幸福快樂，那個玲瓏姑娘還小，也不必太着急（天殺的，你摸人家的時候也不說人家年齡小了）。”

賈政道：“是是是，國公爺說的對。”看他那敷衍的樣子，李燁估計賈政左耳朵聽右耳朵扔。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能多言。

看着賈政出去，李燁一拍大腿，默道“做男人難那。”他突然理解了啥叫作風問題，這一時是痛快了，可是帶來的麻煩確是無窮無盡的，甚至能毀掉一個人，主抓作風問題其實是對人的一種保護，你可以放縱，紀律不能讓你放縱。

回到家裏，李燁提了一瓶好酒很狗腿的去請教虞亮，老爺子一聽李燁來意，頓時暴跳如雷，孽障、無恥、丟人，君子不欺暗室等罵人的話不要錢的噴在李燁臉上，李燁只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讀書人罵人的話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個。罵累了，老爺子直接來了一句混蛋玩意我沒辦法，就把李燁趕走了。李燁只好灰溜溜的走了，邊走還邊誹謗道這老爺子嗓門還挺大，沒辦法就沒辦法唄，還罵一頓，酒也沒見你少喝一口，看你這老當益壯的樣，看來得給你找個老伴，省得你火氣大。

晃晃悠悠回到外書房，李燁是一點辦法沒有。長噓短嘆之際書房外小廝敲門，遞了一張摺紙給李燁，裏面寫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否？”看筆跡是虞亮的字。這是在問李燁喜不喜歡人家。估計老爺子不想搭理李燁，才傳紙條過來。

李燁提筆寫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找個小廝送了過去。

不一會小廝又迴轉，李燁打開紙只見上面寫着：無恥，彼心可知？

李燁繼續提筆寫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又迴轉上面寫着：“蛤蟆吞天，胡吹大氣，上躥下跳。”

李燁明白前面兩句是罵自己，後面一句是點自己，吩咐給老爺子又送了一壺酒，然後昂首闊步回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