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佩之謎

第4章 玉佩之謎

聽完宋大人的話,姓劉的衙役不顧腳痛,跪在地上答道:“回稟宋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說完手向旁邊一指,說道:“是這個小女孩,一不小心滑倒,將碗摔在地上,還把卑職的腳給燙了”。

“奧,原來如此,那你有沒有為難人家啊?”,這位宋暨,宋大人是修文二十年進士,歷任過縣令、通判、同知、知府、參政、一直到現在的順天府尹,可謂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他知道這些衙役、吏目,在自己面前溫順如貓,對着百姓那就是一頭吃人的老虎。只見那劉姓衙役答道:“回稟大人,草民萬萬沒有為難他們,都是苦哈哈,想草民祖父也是莊稼漢出身”,說完又再次伏地磕頭。

“那就好,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吾之膳食,皆民所出,吾之綢裳,皆民所織,望你們能夠愛民護民,以全陛下一片憂民之心”,其餘人等皆稱“謹遵大人之令”,說完宋大人準備去查看一下災民的居住之所。

這時突然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喊道:“他說謊,他收了野哥哥一塊玉”,聽了這話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王二郎也顧不上扶着小鳳了,趕緊衝上去捂住了燕子的嘴,嘴裏焦急叫道:“別胡說”,那燕子嘴裏嗚嗚的叫着:“就是收了一塊玉嗎!”。這時只見宋大人一聲冷哼,那劉縣令抓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那劉姓衙役噗通一聲跪倒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隨後將懷裏的玉佩拿了出來,那劉姓衙役其實是眼前這位劉縣令的遠房侄子,可這會也不方便為其開脫,只見他接過玉佩喝到:“拉下去,打二十大板,革去衙役頭目之職”。

平時這個遠房侄子沒少孝敬自己,今天被上官抓了個現行,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了。處理完這些事後,那劉縣令將玉佩交給了宋大人,嘴裏說道:“大人你看是這塊玉,上好的和田白玉,是個好東西”。

只見宋暨接過玉佩一看大吃一驚,玉佩是圓形,中間刻着螭龍,這種玉佩只有皇家才可以佩戴,按說這玉佩上面應該有結,下有流蘇,是掛在腰間的配飾,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都沒有,宋暨哪知道這塊玉佩配飾都是完整的,因為都是黃色,被有心人給剪掉了而已。宋暨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在玉佩內側,有宮廷造辦處的字樣,這說明此玉是本朝所有,一牽扯到皇家就沒有小事了,他叫來燕子,問道:“小姑娘,你剛才說這塊玉是誰的”,不等燕子回答,黃燁趕緊答道“回、回青天大老爺的話,小民黃燁,這玉佩是家傳的,母親說是父親所留”。黃燁只能學着剛才其他人答話的方式進行回答。宋暨心想難道這是那個風流王爺流落在外的,本朝王爺無旨意是不能離京的,看來得找個明白人問一下,估計這應該算是一段皇家秘辛了。只見宋暨說道:“這位小哥,這塊玉不是普通的玉,我現在要拿回去驗證一下,隨後會將此玉交還與你,你看可好啊”。黃燁趕緊答道:“小人謹聽大人吩咐”。宋暨懷疑這位可能是位流落在外的龍子龍孫,但現在沒有求證,萬一弄錯了也不好看,再說此時也不方便特別照顧,於是就輕聲對劉縣令說:“劉知縣,為這位小哥拿一床被褥,順便拿點乾糧”,吩咐本地保長照顧一下,說完宋暨繼續去視察災民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那劉縣令得了上官吩咐,立馬讓人取來一套被褥,又送來些餅子,黃燁回到窩棚將被褥鋪好,又將餅子送給燕子一家一半,然後就着已冷掉的粥,飽飽的吃了一頓,這一夜黃燁睡的很是香甜,他夢見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夢見了他的女兒,夢見了這一世自己身穿綾羅綢緞,住在一個大房子裏,下面奔走的僕役如雲,如花的美婢像穿花的蝴蝶一樣,輕盈盈的在各個院落行走,庫房裏有花不完的金銀,就在黃燁活在美夢中之時,只見房門被踹開,前頭一人身穿大紅蟒衣、頭戴烏紗帽、腰系鑾帶,佩綉春刀,大喊一聲黃燁:“你小子招搖撞騙,死期到了”,說話間拔出綉春刀,一刀向黃燁捅來,只見黃燁大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是老天讓我穿越過來的”。如果有人在黃燁身旁將會發現,黃燁一個人在窩棚里揮舞着雙手,突然坐了起來,此時的黃燁腦門全是汗水,穿越而來是黃燁最大的秘密,以後睡覺時可不能再癔症了。黃燁回憶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發現,那位宋大人可能看出了玉佩的端倪,他是可能認識我的父親嗎,如果父親不認他怎麼辦,黃燁雖然來至後世,但是此時的年紀不過十歲,無親無故,也不知現在是何年何月哪個朝代,他必須得考慮自己的生存問題,重活了一遍,難道再次餓死,只希望那位宋大人能夠找到自己的父親,讓自己在這個世上有個立錐之地。

黃燁抬頭從窩棚的窟窿看看天上,今天還好有太陽,雖然風很大也很冷但起碼比昨天強了很多,想着事只聽咕嚕嚕一聲,原來是自己的肚子響了,施粥一般分為兩個時間段巳時二刻和申時二刻,大概也就是後世的上午10點和下午4點。黃燁是想什麼來什麼,只聽一聲梆子響,施粥的時間到了,黃燁趕緊拿出碗快速奔向施粥處,經過一晚的好睡和一頓飽飯,明顯自己今天的體力比昨天強。就着清澈見底的稀粥泡着餅子,黃燁草草吃了一頓,吃完飯黃燁走出了窩棚,昨天沒好好看看外面,今天黃燁打算好好看看周邊環境,離城牆500米處到處都是像自己住的一樣窩棚,估計有一兩萬人,據說旁邊的大興、宛平等縣也是如此,城門口不遠,設有鹿角,拒馬等物,後面日夜有一排軍士守衛城門,災民一律不得入城,未經許可靠近城門百步者,當場格殺。眼前的窩棚估計是提前有過規劃,各甲各保住的還很有條理,挖的排水溝、化糞池等也頗有章法,一天兩頓的施粥從未停止,所以災民住了一月有餘也未發生大的騷動。因為昨天的事,黃燁也不敢去找燕子,昨晚去送餅,估計是看在餅的份上,小鳳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像以前一樣大聲喝罵。黃燁心想現在要是有一本皇朝通史就好了,起碼自己能夠了解一下現在這個社會。

話說那宋暨視察完災民之後,匆匆趕回府衙,第二天是十一月十五大朝會,他必須得趕回去。第二天早朝議的還是災民問題,國庫空虛,離過年還有一個半月,這個時節災民是肯定不能回去的,還有明年的春耕,種子耕牛,這都需要一大筆錢,最後由皇帝拍板,發內帑50萬兩,戶部籌銀100萬兩,以資賑災事宜,年底的一切慶典取消,後宮除太后外一律削減一半用度,號召官員及城中大戶組織施粥。

說道這裏我們要講一講黃燁現在所處的朝代了,現在是至正十年,如果黃燁知道一定會覺得奇怪“至正”應該是元朝元順帝的年號啊,可歷史偏偏走了岔路,南宋並沒有被元朝滅亡,蒙古大汗蒙哥死後,諸王爭位,蒙古帝國大亂,忽必烈並沒有得到汗位,而是形成對峙局面。南宋趁蒙古國無暇南顧之際漸漸收復了失地,疆域也達到了北宋的規模,隨後一百多年,蒙古國內戰不斷,而南宋也是天災人禍不斷,最終還是明太祖朱元璋出世,打退蒙古,滅了南宋,建立明帝國。明萬曆年間,東北女真崛起,而明朝內部因為“三大征”,也耗光了國庫,再加上小冰河的影響,糧食減產,土地兼并嚴重,被逼無奈的農民在各地蜂擁而起揭桿起義,最終由李自成打進北京,思宗朱由檢弔死煤山而滅了明朝道統。按理說後面應該是李自成率領的大順軍與吳三桂和八旗聯軍會戰於一片石,失敗后最終在湖北通城被當地地主武裝殺於九宮山。可歷史在這變了個樣,李自成在一片石率領大將劉宗敏等打敗了吳三桂和多爾袞的聯軍,隨後乘勝追擊,滅了滿洲八旗。,隨後攜得勝之師南下滅了張獻忠和南明殘餘勢力,在位16年,是為順太祖。因其無子,傳位給其養子也是其侄子李過後改名為李鐹,(太祖皇帝感念百姓官員不易避諱,從他起,名字一概改用冷僻字),李過是為順太宗。至今順朝已傳至第五代皇帝,也是至正帝李霑。

再說這至正帝回到養心殿,坐下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旁邊伺候的小太監們嚇得是大氣也不敢出。順帝國就是流民出身,所以對於流民一項是重視再重視,太宗皇帝甚至下詔書曰“盛世滋丁,永不加賦”,以期盼百姓們能夠吃飽飯,別去走順帝國開國之路。可近兩年不知怎麼了,河南大旱,山東大旱,陝西大旱,湖廣洪水,四川地震,一件件事接踵而來,至正帝心道難道是朕的德行不修嗎。然至繼位以來宵衣旰食,每晚批閱奏摺到深夜,每天不過休息兩三個時辰,自認為自己雖不能比太祖太宗,但是自己也算一個勤勉的皇帝。發了一通火后,心裏好受不少,叫了旁邊一個小太監,讓他宣順天府尹宋暨見駕,這時只見六宮都總管太監張孝打簾進到屋內,只見那張孝進得屋后,跪在地上口稱:“老奴參加主子爺,主子爺萬福金安”。至正帝看到來人,笑罵道:“你這老貨,捉的什麼妖,其他人見朕就磕,戰戰兢兢,你莫非也要學學”,那總管太監答道:“那是主子爺身上的天威所致,奴才們心生敬畏,汗不敢出啊”。

對於這個“汗不敢出”還有一個典故,三國時候有兩個兄弟叫鍾毓、鍾會,在少年時期就有美好的聲譽。十三歲時,魏文帝曹丕聽說這兩個孩子的聰慧名聲,就對他們的父親鍾繇說:“可以叫這兩個孩子來見我。”於是奉旨進見。鍾毓臉上冒有汗水,魏文帝問:“你臉上為什麼出汗呢?”鍾毓回答:“由於恐懼慌張、害怕得發抖,所以汗水像水漿一樣流出。”文帝又問鍾會:“你臉上為什麼不出汗?”鍾會回答:“由於恐懼戰慄,害怕得發抖,所以汗水也不敢冒出。”

張總管在外面聽說至正帝在屋裏在屋裏發脾氣,所有就尋個典故插科打諢一下,果然至正帝哈哈大笑,說道:“你個老貨,還學起外面那些酸文人了,好了朕賜你以後可以汗出如漿”。張總管嘴角微微一笑,看來這個笑話達到了效果,伴君如伴虎啊,要不是自己時時能夠摸准那位的心思,估計早沒地方待了,上面那位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正說話間,外面小太監上前通稟到順天府尹宋暨奉旨見駕,至正帝宣宋暨見駕,一番君臣大禮下來,至正帝就問到了災民的情形,宋暨將昨天的所見所聞一一彙報。只見至正帝說:“宋愛卿,今天的朝會你也參加了,你要保證災民的生計,款項立馬就會調撥下去,專款專用,要讓災民吃的飽穿的暖,誰敢伸手,立斬不饒”。宋暨趕緊跪下口稱:“謹遵陛下旨意”。只見至正帝又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抓緊回去,安排得力人手救災,方便的時候我會去看看,你退下吧,張孝,送送宋大人”。宋暨趕緊說道:“不敢勞煩張總管相送”。那張孝成是何等的眼力勁,趕緊將宋暨送了出去。

到了殿外,二人拱手作別,忽然宋暨想起昨天那塊玉佩來,眼前這位在宮裏已經有三四十年光景,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嗎。只見宋暨對着張孝說道:“張總管,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只見那張孝說道:“宋大人,客氣了,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那宋暨將手伸進袖帶,拿出一塊手帕遞給了張孝,裏麵包的依然就是黃燁的玉佩。張孝打開后咦的一聲,說道:“這塊玉佩很眼熟啊”,張孝的回憶慢慢打開,突然腦中一聲雷響,啊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陛下還是太子時,在30歲生辰時先皇賜予的嗎,陛下一直很珍愛,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裏”。宋暨將得到玉佩的來龍去脈向張孝和盤托出。這時張孝說道:“宋大人,勞煩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說完張孝匆匆進入殿內。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張孝在此出現在殿前,向宋暨說道:“陛下口諭,玉佩朕收下了,其餘事情愛卿不用多管多問”。宋暨很是疑惑,陛下起碼應該召我進去仔細詢問才是,帶着疑問,宋暨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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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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