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披上狼皮
我打開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就是剛才茨科伊剛剛寫完的日記:
“1月18日、睛。
今天見到他了,岩天樂!見到他死後怪異的模樣,之前的滿腔仇恨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他在那雪花飄零的月夜令我身心俱創,使我屈辱地活了十三年,他真的在我面前死了,這也許是上帝最好的安排。
上帝給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茨柳依的父親就是這個岩天樂,但我不能告訴茨柳依,這個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不能,決不能,我要把這個秘密陳封起來……”
剛看到這裏,我大驚,就在這時大門響了一下。
“不好,茨柳依阿姨回來了。”
我想着,急把日記本放在茨柳依的床上,對茨柳依說:“可能你媽回來了,快藏起來。”,
然而,茨柳依卻拿起床上的筆記本,邊走邊說:“媽咪,這個蘇三喜哥哥會看中國字,真的……”
這個瘋丫頭,這話也能說?我急想去奪筆記本,口裏說:“別…別說……”
但我發現是大門口沒有開,當茨柳依打開大門,一隻軍犬跑了進來,軍犬口裏叨着只帶血的鞋,那原來是一隻白色的高跟鞋,現在卻鞋面沾滿了觸目驚心的鮮血,一看便知,那鞋是茨科伊阿姨的。
我心一緊,一定是茨科伊阿姨出事了!
茨柳依只是看着那血鞋發愣。
我拉着茨柳依,跟着軍犬向外面走去。
當我們跟着軍犬來到了軍營中的小溪,兩個穿着白大褂的軍醫和幾個軍人正在查看着。
茨科伊倒在了血泊中,頭上血肉模糊,旁邊有一塊沾滿鮮血的石頭。
小溪出口處的鐵柵欄已經缺了一個大囗。
肯定是有人逃走了!而且逃走的人還打死了茨科伊阿姨。
茨柳依驚哭着:“媽媽……”
一個軍人攔抱着茨柳依,不一會兒,茨柳依也哭着被剛趕到的她爸爸斯訶夫抱走了。
軍營哨聲響起來,一排排的士兵在緊急集合,並迅速提着槍,向大門外跑去……
是發生了什麼事讓軍營進入了戒備狀態?這個狀態肯定是要追捕逃犯,但是,誰能逃走?誰會逃走?而且又是誰打死了茨科伊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被金蠍子咬死,手指還會動的,茨科伊日記本上的岩天樂!
對,就是筆記本上說的茨柳依父親岩天樂,只有他被關押在軍營里。
但是,他就算沒有死,也不可能恢復這麼快呀?而且還能打死人?
我彎腰拾起了剛才茨柳依遺落在地上的日記本,我把日記本藏在懷裏。
我跑到鍋爐房旁邊的停屍房,發現那白色擔架上空空如也。
軍營一下靜了起來……
我邊走邊想:這手指會動的傢伙岩天樂肯定是醒來后急忙跳走,是被茨科伊碰到了,然後這傢伙一不做二不休就殺死了茨科伊?
我腦海出現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舉起了一塊大石頭,望着地上那塊血淋淋的石頭,我憤怒得握緊了拳頭……
當我回到茨柳依房間,見到茨柳依躲在床角哭着,我把一個麵包放在她嘴邊,她只是哭着,把頭扭到另一邊。
帶茨柳依回家的斯訶夫也沒在家裏,他肯定是也追捕岩天樂去了。
我在茨柳依床上發現了斯訶夫帶回家的那張走私沒收狼皮,這肯定是茨柳依之前見我對這狼皮愛不釋手后,就拿過來想送我的吧?
我把狼皮拿了過來,摸着柔軟的皮毛,一個計劃湧上心頭。
我在狼皮肚皮腳上扎了些鐵線,就把狼皮披在身上。
我像穿衣服一樣捆紮好狼皮,然後走到柜子那面鏡子前看了一下:鏡子裏一隻活靈活現的狼正站立着!
我發現鏡子裏的茨柳依正驚訝地望着我,驚奇地望着我穿狼皮。
我只是衝著她伸出兩手指……
我再紮好頭上的狼皮,然後學着狼雙手爬在地上。
鏡子裏出現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狼,透過蒙在瞼上的狼眼洞,我彷彿看到了一隻眼露凶光的野狼,一隻讓人背膝發涼的野狼!
我把一隻手搭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把頭一擺,鏡子中一隻豎頭向天怒吼姿勢的狼王復活了!
茨柳依停止了哭泣,下床向我走來。
突然,門口響了,我回頭一看,斯訶夫垂頭喪氣地出現在門口。
我內心有點尷尬並緊張起來,轉身便躲避到茨柳依的身後,想不被斯訶夫發現。
然而,斯訶夫突然臉色大怒衝過來拉茨柳依到一邊,嘴裏吼了聲不知所云的俄語,並左右觀望好像想尋找棍棒之類的東西,我突然緊張害怕起來,斯訶夫應該認為我是一隻闖進家裏的軍犬,大概是想出出氣,我驚地轉身就向門口逃走,差點被找不到棍棒的斯訶夫飛起的腳踢到,我三腳兩腳跑出了房子,身邊飛過幾隻從門口射來的鞋子。
跑出屋外,直立跑走的我才發現手臂上捆綁有狼皮,急雙手着地爬着小跑起來。
當我回過頭,發現斯訶夫還站在門口指着我罵罵咧咧……
他肯定是把我當成了軍犬,趁着找不到打死老婆兇手的滿腔怒火,向我發泄……
我邊往小路走邊想:軍營的大門是不敢出去的,那些崗哨肯定不準軍犬單獨外出,那裏能出去呢?對了,就是小溪出口處,岩天樂逃出去的鐵柵欄洞肯定沒有封上。
四肢落地走,剛開始不習慣,久不久又站起來伸伸腰,這一動作嚇到附近的軍犬,一隻只嚇得夾着尾巴落荒而逃。
這時,一隻頭帶黑斑點的黃色軍犬向我走過來,見這隻軍犬搖着尾巴,知道沒惡意,就沒理,只顧着朝小溪走去。
小溪出口處的人已經散去,但那裏卻有個衛兵守着,但他只是背着槍,抽着煙在那獃著。
我猶豫了,過還是不過呢?
這時候,衛兵朝我吼了一句:“喲西……”
只聽懂:“喲西”,後面的俄語聽不懂。
我急往旁邊樹叢里躲。
我見衛兵追那隻花斑黃軍犬去了。
機會來了,我急往小溪里跑,我爬過小洞,一直沿着乾涸的小溪跑着。
突然,一條打了圈的繩子從天上罩了下來,一下子就把我吊上了小溝。
呼吸一下停止了,我急用手拉扯着脖子上的活結繩了,腳在空中蹬踢着,耳旁響起了一片俄國大兵的鬨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