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糊塗
客車停靠車站后,已經接近午夜。
午夜的車站只有二輛的士,我們還是遲了一步,那二輛的士已經被先出站的乘客坐走了。
我們三人只能走路了。
按照茨科伊的說法,她家離車站有三四里路左右。
午夜的莎西安寒風刺骨,沒走過兩條街,茨科伊就叫休息,雖然已經用圍巾包着頭,但象刀一樣的寒風仍使人生畏。
蘇二樂這傢伙倒不怕,又向茨科伊獻殷勤來了,他二話不說,在茨科伊身邊彎下腰就把她背起。
我在後面拿着三人的行囊,心裏窩着一肚子的火。
見到美女就往上貼,我累生累死也不過問一下,氣死我。
……
走過一條小巷,我也假裝說走不動了。
蘇二樂放下茨科伊說:“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我真就想上去踹他一腳。
也背背我死得你嗎?這個土不拉幾的南蠻佬!
這時候,隱隱約約聽到摩托車聲在小巷響起來,不一會兒,摩托車的引擎聲在午夜的小巷越來越響,直到格外刺耳。
接着摩托車的燈光由遠到近向我們這邊開過來,而且一看燈光就知道有二輛車。
我們盡量靠邊,好讓摩托車經過。
一輛帶着一人在後座,長發皮衣的騎手在走過我們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後面那輛也停下來,我們仨人被二輛摩托車圍着。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我倒沒有驚慌,大概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對這幾個混混沒放心上。
因為四個對我們三個,雖是他們佔據上風,但耍起橫來,他們四個小混混那是我和蘇二樂的對手?
因為他們連刀都沒有,我打算一出手就來狠的,突然襲擊與海底撈月是我老爸教我的致勝法寶。
老爸的口邊話是:熟挙怕手快,手快怕博命,博命怕不要命。
我紅桃怕過誰?
但這個茨科伊很不爭氣,嚇得花容失色不說,還坐在地上。
我和蘇二樂背靠着背,緊盯着慢慢逼近的小混混。
一個扎着馬尾的小混混開口了,但是咕嚕呱啦的不知他所云。
茨科伊顫抖地翻譯說:“他說只要十萬盧布,就放過我們。”
燈光照在那小混的手上,我見那個開口要錢的傢伙,那手腕上刺青的圖案,和沙漠遇到的劫匪手腕上刺的兩把交叉的短劍一模一樣。
聽到茨科伊的翻譯,我知道這四個傢伙肯定是被我們的氣勢嚇得想認慫。
一個想嚇唬嚇唬這些混混的計策湧上心頭。
我對茨科伊說:“你告訴他,就說:沙漠幫見我們都叫聲爺,你們想要錢,就去沙漠裏要。現在你們必須留下一輛摩托,明天再去紅牆邊要。”
我只是聽說莫斯科有紅牆,至於莎西安有沒有紅牆?鬼才知道。
茨科伊便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后,那扎馬尾髮型的傢伙又對茨科伊說了幾句。
茨科伊只是點頭。
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後面那倆人低頭哈腰從我們面前走過,留下了後面那輛摩托車,並舉手向我們致意。
他們四個人磨磨唧唧擠上了摩托車,並回頭望着我們。
我鬆了口氣,問茨科伊:“你到底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茨科伊說:“我按照你說的跟他們說了,他問我們三個人是不是從紅牆送貨過來給我們老大的?
我不知道他們問的紅牆是什麼意思,只能懵懂地點頭。”
蘇二樂說:“他們好像是誤會我們是給他們送東西的同黨吧?快走吧,別想太多,等他們發現有假,我們就走不了。”
蘇二樂踢開摩托車的支撐,起動引擎后說:“快點上車。”
我先把行李捆掛在摩托車后架上,我又背着一個,然後座在蘇二樂後面,並抱着蘇二樂的腰。
心想這回茨科伊肯定是坐在我後面了。
想不到這洋妞竟不按套路出牌,她爬上蘇二樂前面,坐在油箱上和蘇二樂面對面抱着。
我氣得差點吐血,而這死妞面對着我在擠眉弄眼說:“美女姐姐,要不你在前面,我在後面,這樣我才好給二樂指路。”
我才不幹呢,叫我坐在硬邦邦的油箱上?我就要你扭着頭給二樂引路,你愛抱不抱,關我屁事!
我把頭靠到二樂的另一邊肩膀上,雙手越過二樂的身體,直接抱着她的細腰。
因為茨科伊的細腰處有兩個棉衣兜,我正好暖手。
我對蘇二樂吼道:“別磨蹭了,開車!”
摩托車一下就向前衝去。
那四個傢伙還沒起動好引擎。
我們剛拐過兩條街,後面的五十米遠處出現了摩托車的燈光,大概是那幾個傢伙跟來了。
“那幾個傢伙好像不放心我們,他們跟來了,二樂,甩掉他們。”我在郭二樂耳邊說。
蘇二樂馬上加速起來,摩托車穿過一個廣場,走過一個十字路口后,前面有個路口沒有燈光,摩托車燈光一照,原來是一條施工中的道路。
蘇二樂熄燈后,開上了這坑坑窪窪的道路,行了幾十米,蘇二樂在一圍檔處突然拐彎,然後撥動點火鑰匙,摩托車熄火了。
後面摩托車燈光開始出現,四個人擠的摩托車搖搖晃晃地從我們旁邊開過。
當摩托的引擎聲漸遠,蘇二樂才重新起動引擎,摩托車掉頭后,又駛回十字路口。
在茨科伊的引導下,托車駛出了燈火輝煌的城市,在市郊的一個有小圍牆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茨科伊沒有下車就咿呦嘰哩大叫起來,應該大概是叫他老爸吧?像鬼嚎一樣的聲音,鬼才知道她喊些什麼。
聽到喊聲,房間內的燈光亮了起來。
茨科伊打開圍牆的鐵門,我就看到圍牆內的廳大門被打開了,室內的燈光向外照射出來。
一個住着兩根拐杖的老人出現在大門中,老人腳下捆綁着白色的綁帶。
茨科伊丟下行囊,奔跑過去,一把抱住老人,哭聲和聽不懂的詢問聲連成一片。
蘇二樂走過去用普通話對茨科伊的父親說:“尊敬的普希金老先生,你好,我是中國人,我叫蘇二樂,我父親叫蘇一多。”
“蘇一多?”頭頂光禿,只有耳朵旁邊尚留有些金白相雜短髮的普希金,驚訝地念叨了一句后,就盯着蘇二樂。
“哈哈哈……這個不就是中國南方瓷鄉的郭一多嗎?簡直就是蘇一多的翻板,你叫什麼來着?蘇二多?”
“爸爸,他叫蘇二樂。”茨科伊擁着父親到沙發上解釋道。
“哈哈,我知道,但我覺得叫蘇二多更貼切。”普希金開朗得童心未眠。
“中國人的名字父輩的和子輩的不能同一個輩份起名。”
“我也知道呀,我就喜歡給他起個蘇二多的名字呀。”
“真是越來越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