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朱紅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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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霄這個時候已經逆着溪水到了之前鱘主居住的那個深潭，死靈樹，懸崖包圍着這一片凈土，而在這裏守護着的，是一隻巨大的蒼狼——蒼天狼王。
“原來是你啊。”
“您回來了。”蒼天狼王抬起頭，看到段凌霄之後說到。
“就是你被白山君他們留下看守這裏嗎？也就是說，是你繼承了白山君離開之後它的獸群？”段凌霄坐到一邊的山崖下，和蒼天狼王攀談起來。
“沒有，山君只是告訴我，讓我守護好這裏的一草一木，但是不能擅自取用。允許我藉助山洞裏的能量矩陣修鍊，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段凌霄看到山洞裏的能量矩陣已經幾乎成型，大量的能量吞吐再被山洞裏的能量矩陣截留一部分，從山洞流淌出來的能量溪流也足夠灌溉底下的那些個珍貴藥材了。只不過，現在能量矩陣這麼龐大的能量吞吐量，蒼天狼王想要進入山洞修鍊反而不太現實。
“不用進入山洞，只要能夠在山洞附近就已經比周圍擁有更多的能量了。”
“你現在四階巔峰即將突破五階，單憑這一點能量還遠遠不夠。要不我幫你一把，等你五階之後，也就能不受影響進入山洞裏修鍊了。”段凌霄看着蒼天狼王說到。
蒼天狼王一對晶瑩的眼睛盯着段凌霄:“為什麼？”
“我需要你來守護這裏。”
“我已經在守護這裏了。”
“那是白山君和你做的交易，不是我。至於現在，是我和你的交易。”
“我具體要做什麼？”
“小兔子溝以內，死靈樹里出現的任何人，殺無赦。”
“可以，你怎麼幫我。”
段凌霄微微一笑:“人類的丹藥對於沒有化人的魔獸能夠起到幾分作用尚且不得而知，只不過，我也有別的辦法。”
畢竟能夠讓人類武者突破進入五階的丹藥比較貴重，少有的幾種都是五階，甚至六階丹藥才能做到的效果。但是魔獸的肉體天生人類強韌，經脈也有所不同，同樣的丹藥具體能發揮幾成效果並不知道。
段凌霄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存着一些碧綠的黏稠液體。段凌霄倒出兩三滴，送進蒼天狼王嘴裏。
“不要煉化這些東西，由我來引導它們。”
蒼天狼王心裏一驚，剛剛入口的東西蘊含了太多的生命能量，貿然煉化的話，非但起不到增加壽命的作用，還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發生。所以它只有老老實實的按照段凌霄的引導把如此珍貴的生命力轉化成龐大的能量刺激本身來創造突破五階的契機。
“你需要化人嗎？”段凌霄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不了，我們這種魔獸沒有鱘主那種血統高貴的魔獸血裔，也不是山君那樣有大氣魄的獸王，我只要藉助這幾次機會強化自己的身體也就罷了。”
“高貴血裔，大氣魄……那好，你就去山洞裏開始第一次化人吧，只要適時結束就足夠了。”段凌霄揮手把蒼天狼王送進山洞，在那種高濃度能量的環境裏，哪怕是為了利用化人的機會強化肉體，也會多幾分安全。
距離鏢車離開角詫鎮還有十天，段凌霄需要忙活一陣子了。
段凌霄摘下潭邊一株小樹上猶如玉石的葉子，這是當時生長在地下岩漿池附近的一株金鎏炎樹。金鎏炎樹，玉石為葉石作骨，火樹銀花金鎏炎。這種枝葉都具備岩石性質的植物，只有銀色花才是火屬性的，至於段凌霄手裏的這一片玉石葉，就是為了藉助它的藥性。
之後，段凌霄把葉片磨碎成粉，混在幾顆醉十里的汁液里用文火加熱。隨後，段凌霄又加了幾滴從暴雷戰猩血液里提取出的精血和一丁點幽冥的角粉。
最後，段凌霄扔進去一小塊碳灰。本來還需要再仔細的過濾一遍，但是時間緊迫，段凌霄咬牙一口喝下這碗渾濁的懸液。
死亡系也好，冰系也罷都是對草藥什麼的極不友好的屬性，只有用重葯或者先打亂自身平衡才能起效。
這一碗葯，就是為了疏通段凌霄右腿上的經脈，與此同時，段凌霄也運轉大量能量藉機疏通經脈。
……
段凌霄長舒一口氣，雖然強行衝擊七階的後遺症還在，只不過段凌霄現在右腿健全，可以完全發揮出六階巔峰的實力了。
“我用了多久？”
“大概三天。”蒼天狼王也完成了第一次化人失敗的肉體強化，甚至還帶着藉助山洞裏的能量儘快修復好了自身。
“三天，有點長了。穩定在五階了，怎麼樣？”
“很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獸王，但是也不會那麼不堪一擊了。”蒼天狼王心情很好，段凌霄這一次給他的那幾滴生命能量並沒有完全用來刺激進階，有一部分生命力直接的充盈了它本身的生命。
“你信我嗎？”
“信。”
“我這裏有個東西，你敢玩嗎？”段凌霄笑的邪里邪氣的。
“什麼東西？”
段凌霄拿出他的那幾個小蝙蝠傀儡:“這是我煉製的傀儡蝙蝠，只要你和它靈魂相連並且用血來祭練，就好比你能夠多一雙眼睛。視野變大的好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煉化幾個，就能多幾雙眼睛？”
“是的，不過眼睛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最好是等你適應之後再多煉化幾隻。要不要試一試，很有趣的。”
“好。”蒼天狼王噴出一口血在小蝙蝠傀儡上，然後和小蝙蝠傀儡里的靈魂連結起來。
“好神奇，這就是四隻眼睛的世界嗎？咦……蝙蝠的視野……”
“好玩吧。”
“這何止是多了一雙眼睛啊，這簡直是……”蒼天狼王已經震驚的語無倫次了，如果讓蝙蝠傀儡在自己的上空飛舞偵查，自己的戰鬥幾乎就能料敵先機啊。
“沒這麼神奇，操縱這樣一隻蝙蝠傀儡也需要極強的精神力，而且對手如果優先擊殺你的小蝙蝠，那麼一下子失去視野的你，就會瞬間變得非常被動。這就是讓你多煉化幾隻並且藏起來用的好處。”
“定不辱望。”蒼天狼王已經知道了這種蝙蝠傀儡的好處，自然明白了段凌霄讓它煉化這東西就是為了更好的守護這片死靈樹林。
“帶上這個，死靈樹就不會為難你。”段凌霄給蒼天狼王一段死氣濃郁的小石頭，這是段凌霄製作的一種簡單隱藏自身生命力的東西，讓蒼天狼王這種魔獸來用，也足夠了。
“是。”
“這些都是外物，你的狼眼才是最重要的寶物，千萬不要痴迷於外物，荒廢了自身的修鍊。”
段凌霄做完這些，就進入了山洞，一來為了再次改良強化山洞裏的能量矩陣，二來，也是為了煉製新的煉金設備。
傀儡蝙蝠提供的寬廣視野哪怕段凌霄都心動不已，但是傀儡蝙蝠終歸是有極大的局限性，所以段凌霄想要製作出更優秀的東西來代替傀儡蝙蝠。而且，根據段凌霄對精靈墓的理解，他還需要一些比較特殊的東西。
七天，段凌霄離開山洞的時候，渾身都髒兮兮的。只不過，段凌霄的身邊跟着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赤紅小球。
“呼，朝我身邊這個東西攻擊一下試試。”段凌霄朝蒼天狼王說到。
蒼天狼王利爪一揮，幾道風刃朝那個赤紅色的小球飛去。
段凌霄身邊的赤色小球在風刃距離它一丈左右的時候，忽然一抖。風刃極快，已然只有一尺的時候那個小球猛的一閃，避過那道風刃。
“這是什麼？”
“這是我仿照傀儡蝙蝠製作的，飛行速度略微提高，也方便能夠在更高處觀察。”段凌霄說完，那個赤色的小球忽然睜開眼睛看向蒼天狼王。這就是一個仿造成眼睛的煉金設備，現在眼睛睜開，再飛如高空之中，方圓幾里的景物魔獸都被段凌霄盡收眼底。
“為了提高迴避攻擊的能力和觀察能力，段凌霄完全放棄了給這個小東西附加攻擊能力，這種畸形的煉金設備也正是為了強化其他能力。”段凌霄招手喚回那顆赤色的眼珠，收入空間戒指里。
“您要走了嗎？”蒼天狼王低聲問到。
“該走了，好好修鍊，記得我的安排。”
“是。”
段凌霄走入死靈樹林，發現蒼天狼王安排的一隻傀儡蝙蝠正在死靈樹林裏穿梭，有這兩層保險，段凌霄才敢放心的離開。
……
還有幾天，段凌霄不打算同時出現在火蛇傭兵團和鏢車護衛們眼前，所以他給東方沫捎了個口信，一塊給了她最近幾天的葯，告訴她他會在出發之後於鎮外等候。
這樣來算，段凌霄還有三天的時間來適應他剛剛治好的腿和手頭的東西。只不過，段凌霄還是沒有辦法來處理佈滿裂痕的黑魔劍。
“怎麼樣，四階的感覺不錯吧。”
“凌先生，您來了。四階真不錯，充滿力量。”蚖逸握緊拳頭，那一枚朱赫丹不僅僅是幫助他進入了四階，還清除了體內的雜質。現在的他，甚至有希望衝擊一下五階。
“我要的東西呢。”
“都在後院，先生一會取走就行。”
“好好混，我等你囊括這幾個鎮子的那一天。”段凌霄輕笑，又留下一枚漆黑的藥丸，“這是留給小駱的，沒什麼大用，能清洗一下亂吃丹藥的雜質而已。”
“您……又要走了嗎？”
“該走了，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我辦的。”段凌霄站起身準備離開。
“凌先生，還回來嗎？”
“前路漫漫，誰知道呢。”段凌霄悠然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蚖逸。
段凌霄從蚖逸後院收走了大量的草藥，金屬等東西，雖然價值也就和段凌霄留給周駱的那枚丹藥差不多。之後的段凌霄悄然避過鏢車走出角詫鎮，躲在鎮外的貼近光明山脈的一個小客棧里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三天時間，倒是可以好好的玩玩新作的那個小東西，順便調整一下。段凌霄閉上眼睛，客棧上空的那個赤紅球體瞬間睜開眼睛。遠了不敢說，整個角詫鎮幾乎都盡收眼底。
隨着赤紅眼球繼續升空，就連光明山脈的一些地方也能看到。只不過隨赤紅眼球着越來越高，地面上的事物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這才對嘛，有效距離也足夠用了。這也算是還有更進一步的空間，或許能夠飛的更高，看的更遠。這小玩意有點意思，不如就叫它——朱紅之眼吧。”
這幾天，段凌霄玩朱紅之眼玩的不亦樂乎，甚至把朱紅之眼都放飛出去過一些時間，偷窺過極為五階獸王的小秘密。同時也察覺了朱紅之眼的一些問題:其一就是需要段凌霄的精神力來摧動，如果段凌霄不去主動摧動朱紅之眼，那麼朱紅之眼就會閉合進入休眠。這種情況下的朱紅之眼吸收的能量只夠它漂浮在空中，如果想要進行工作或者飛行轉移，需要段凌霄額外提供能量。第二就是朱紅之眼無法進行攻擊，只能根據攻擊做出突發情況應對，其內能夠儲存三次轉移所需的能量，使用過後就需要人工充能或者等三天進行自我恢復。
還有比較重要的一點就是，段凌霄如果一直維持朱紅之眼的運動的話，大概消耗的能量和海納百川的吸收量所差不多。這實際上是個很可怕的數值，海納百川吸收能量的能力絕對是世間少有，與海納百川等量的消耗，絕對是個不小的數量。雖然如此，還是海納百川的吸收量更勝一籌，這個樣子，至少目前還是可以使用的。
段凌霄拿着手裏的另外一個朱紅之眼，這個東西如果是普通六階來使用的話，僅僅用來偵查的話大概能夠連續使用十個時辰。看來不留給蒼天狼王是正確的決定，傀儡蝙蝠最大的優勢就是續航能力極強，極小的消耗就能讓傀儡蝙蝠持續運轉極長時間。
等到第十天，段凌霄早早地和陳老爺子打了個招呼，成功避過了火蛇傭兵團回到了車隊裏。
“凌先生，這幾天你去那了？”小九問到。
“進了一趟光明山脈，找了一味能治好我腿的藥材。”
“凌先生，您的腿，好了！”
“是的，我的腿被一個邋裏邋遢的行腳大夫治好了。”段凌霄隨口說到。
這時三子騎着馬湊過來說到:“什麼神醫能治好凌先生，有機會一定要去拜會一下。”
“不認識，他背着個藤簍，手裏一根竹竿，張嘴就要我給他五萬金幣才能幫我治腿，而且還要我自己去光明山脈里找一株玉葉蘭花。”
“這……莫非是鬼……”三子驚呼。
“什麼鬼？”
“沒什麼，沒什麼。這麼好的行腳大夫，如果我們能夠請來做供奉就好了……”三子打着哈哈離開了板車，孰不知段凌霄看他的眼神也快要笑出淚來了。
段凌霄和小九聊着天閉上一隻眼睛，一幅從天空俯瞰整個車隊的圖像就出現在了段凌霄的腦海里。這二者之間的轉換對於大腦的衝擊很大，一時間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圖像變化。所以段凌霄想要的並不是把朱紅之眼應用在戰鬥中而是僅僅用來偵查。其實如果把朱紅之眼當做戰鬥時的視角也可以，但這需要極高的戰鬥素養和思維活躍能力。只不過這種戰鬥方法非常費腦子，尤其是頻繁的圖像轉換。
“凌先生，那你現在不就更強了。”
“是啊，稍微強了一點。至少和東方姑娘再比劍的時候，我不至於一直當靶子了。”
“凌先生，您能交我怎麼降服魔獸嗎？”小九忽然問到。
“相中什麼魔獸了，我帶你去收了就是。”
“凌先生，不是自己做的，終歸……”
“哈哈，好，好，有空的時候我教你關於魔獸的知識，等你學成之後，想收服什麼都行。”
段凌霄轉身向三子問到:“咱們下一站是哪裏啊？”
“這一段路可能有點長，沿着山脈一直往東，直到夾縫地帶邊緣的西河鎮。”
“好。”
這一路和段凌霄剛剛離開明宮時的路程很像，只不過兩次段凌霄的實力也有了天差地別。越過孤鴻城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也不錯。西河鎮也還有幾個老朋友，或許可以進一步充實儲備。
這段路就算是馬不停蹄地走大概也要走上幾個月，看來沿途的野味也少不了了。
只不過，自從葉銘蓁知道段凌霄還活着之後，四聖城絕大多數重要的事情都被葉銘蓁送到段凌霄手裏。雖然段凌霄也把大把的權利交給葉銘蓁，不過他們師徒兩個都不怎麼喜歡處理這種爛七八糟的破事，段凌霄把事推給葉銘蓁，葉銘蓁知道段凌霄還活着之後立馬又推了回去。
這樣的奇怪的處理方式雖然讓四聖城四聖獸家族的一些老東西從中得利，不過這種情況下四聖城改造的計劃居然在雙方共同努力下順利的進行。
只不過，段凌霄放縱他們的同時也在把更重的權利交給四大戰將，四大戰將和他們的家族實際上的衝突比較嚴重。因為四大戰將為了四聖城而聖獸家族則只是為了家族的延續本身，目前，四大戰將的觀念更適合段凌霄理想中四聖城的發展。
段凌霄這一次更是下了一味重葯，他把四聖獸家族本族土地的改造計劃全權交給了家族的老傢伙。
等段凌霄再到四聖城的時候，四聖城的改造就差不多完成了，藉助整個四聖城的力量來給葉銘蓁鑄造一件不錯的護甲。或許，能夠藉助四聖城的力量重鑄黑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