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逆天改命
幾十裡外，這才站定。
“出了什麼事？”駱櫻看向冥悠，問道。
冥悠的臉色有些難看：“那裏不是什麼遠古遺迹，只是一個妖道在那裏。”
想到黃沙下那遍地的屍骨還有熔爐，冥悠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很厲害？”
冥悠搖搖頭：“他再厲害不過一個凡人，怎麼能和神相比。”
“那你為何……”
“六界中皆有規則，我不能對一個凡人出手。”
“為什麼？”
冥悠搖搖頭，沒有說話。
駱櫻看着那處，有些失望有些不甘，沒想到這次又是失望。
“小娃娃，跑那麼快做什麼！”一個黑袍的老者出現，面目極為可怖。偏偏咧嘴含笑，更顯猙獰。
冥悠皺眉：“你要做什麼？”
“老夫至今一百載，還未見到過你這般血肉純凈的小娃娃，吃了你我定能功法大增。你還是留下吧！”
“你個妖道，敢覬覦本姑娘，擔心我對你不客氣！”
“小丫頭要能動手早就動手了，你功法不凡卻是有所限制，只怕是不能如願了。”黑袍老者大笑道。
冥悠拉着駱櫻就走，瞬間遠遁而去。
“小丫頭你跑不了的！”黑袍老者的聲音從身後遠遠的傳來，以他的修為，想要追上冥悠，根本不可能。
不過想着自己留下的手段，便也不那麼急了。
冥悠一口氣跑出老遠，直到橫穿了半個沙漠。渾身運氣，檢查一番，防止那妖道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各懷心事。
“還請上神救救駱雪！”駱櫻祈求的說道。沙漠中一直尋找的東西不存在，他已經快要絕望。可是，冥悠出現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神。
“即便我有法子救你妹妹，可是這逆天改命的代價，怕是會落到我和你身上。”冥悠緩緩道：“這點代價，我無所謂。可是對於你一個凡人來說，太重了。”
“請救救我妹妹！”駱櫻跪落在冥悠身前：“不論什麼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冥悠搖搖頭：“只為了她區區幾十載，你便承受千年煉獄之苦，不值！”不等駱櫻說話，冥悠轉身就走。
駱櫻的想法，她真的無法理解。
雖然才認識他兩天，不過這人除了悶了點，沒有什麼不好，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陷入苦海。
終於出了沙漠，看到了房屋和人群，冥悠的心情這才好些。
那些失去的神力確實不會再恢復，以後她要慎用。明辰說的沒錯，至少要留下打開契門令的力量。
“你不用時時守在我身邊，我不會突然離去。”已經三天了，這人就不眠不休的守着她。吃飯時，看着，逛街時，跟着，就連睡覺時，也要在門口守着。雖說她沒什麼壓力，但不得不說，這個凡人，很有毅力。
“你是神，若是想要走，駱櫻自然攔不住。只是希望上神能夠憐惜一下我那不過十三歲的妹妹。”
“眾生平等，不管是你還是你妹妹，在我眼中別無二致。我不會因為她便要犧牲你。”
“我不在意，請上神成全！”駱櫻跪在冥悠身前，重重的叩拜下來，良久沒有起身。
直到冥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起來吧！”
冥悠右手一翻，一個晶瑩的小塔出現在手心。
駱櫻起身，看着冥悠手中的小塔，眼中燃起了希望。
“這是我百歲生辰時，東華大帝送我的禮物，名喚渡魂塔。”冥悠看着駱櫻緩緩道：“我們一出生便是神，並不能體會人生大多的喜怒哀樂，而這渡魂塔，便能帶我們領悟人生箇中滋味。塔內百年時光，不過外界的一個時辰。你現在要做的便是進入塔內，經歷百年甚至千年的苦難。”
定定的看着渡魂塔，駱櫻神色更加堅定:“請上神讓我進入渡魂塔。”
“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能堅持多久，看你自己了。”
渡魂塔的開啟需要神力加持，冥悠便尋了個比較隱秘的山洞。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駱櫻出來。
忽然，冥悠睜開了眼睛，看向洞口:“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一聲輕笑，白衣女子出現在洞口。一步邁出，出現在冥悠近前:“小仙司命，見過上神。”
看着眼前容顏秀麗仙氣飄飄的女子，冥悠瞅了一眼她左手中星盤，沒有說話。
“剛剛小仙發現星盤有些異動，便尋了來，沒想到是上神在此。”司命含笑道，看向放在一邊的渡魂塔。
“這裏並不需要你，你可以走了。”冥悠不客氣的說道。
司命神色不變，依舊淺笑:“以上神的手段，幫一個凡人蒙蔽天道自然可以，只是瞞不過小仙。”
“小仙自掌管司命一職，兢兢業業已有千年，凡人的命數氣運皆由我順應天道，心念所生，不曾出過差錯。”司命不急不緩的說道:“今日上神這般，可是讓小仙為難了。”
“沒什麼好為難的，當做不知道就行了。”冥悠輕飄飄的說了句。
“瀆職之罪，小仙承受不起。”
“你想要如何？”冥悠皺眉看向司命，有些不耐道。
“小仙可以瞞下這件事，只是有件事，還請上神成全。”司命的神色凝重，看着冥悠神色似有哀求。
“你說。”
“小仙想借這渡魂塔一用。”
冥悠狐疑的看着司命：“不是不行，只是你一個小仙，未必受得住渡魂塔的反噬。”
“小仙只想借渡魂塔！”
“既然你堅持，我無話可說。三日後，你再來尋我。”
“多謝上神！”
司命走後，冥悠一邊守着渡魂塔，一邊拿出契門令研究。
直到第二天午時，冥悠睜開雙眼，看向渡魂塔。
十三個時辰，沒想到他能堅持真么久。
只見塔中一道白光溢出，出現在冥悠旁邊。
半個時辰后，駱櫻醒來，原本清幽冷厲的雙眸已儘是滄桑。
冥悠起身：“走吧！”並沒有問他在渡魂塔之中經歷的事情。
“我在塔中多久了？”駱櫻問道。
“十三個時辰。”
一千三百年。
“現在可否救我妹妹？”
冥悠腳步停下，看着駱櫻，心中還是困惑：“過了一千多年，你還是看不開？”
“請上神成全！”駱櫻堅定的請求道。
“駱櫻，我幫你並非出於好心，我有我想要的。”
“上神想要什麼？”
“信仰之力。”冥悠看着駱櫻定定道：“香火供奉，萬人朝拜，我要的便是眾生的信仰之力。而你，便是我在人界的第一個使徒。”
“……”駱櫻思索道：“待我回京，我讓人四下修建祠堂，供奉上神。並以上神之名開宗立教，傳揚道法。”
“好，我記住了。”
兩天後，兩人到達一個偏僻的村莊。
遠遠看去，村莊一片死氣，陰森森的沒有人氣。
就連駱櫻一個凡人都感覺到極不舒服，很不正常。
“那個村子……”
“疫病。”冥悠開口：“之前讓你進渡魂塔，是為了讓你提前受劫，不至於在天罰到來之時不堪一擊。如今，這送來的功德，不要白不要。”
駱櫻不明白冥悠的意思，只見一枚金色的丹藥出現在身前。
“吃了它。”
沒有猶豫，駱櫻拿起丹藥放入口中。
“去村裡，用你的力量幫助他們。”
冥悠沒有多說的意思，駱櫻也沒有問。徑直向村內走去。
半天過後，一個年輕人到來，困惑的看了看空無一物的荒地，不解的拿出地圖看了又看，隨即離去。
等青年走遠，冥悠出現，隨即座立荒地上的村莊出現。
沒過多久，青年又轉了回來。
冥悠一揮袖，村莊又被掩藏起來。
“奇怪！”青年人搖搖頭，站了好一會兒，無奈離去。
“這種搶人功德的事情，上神也做得出手。”一聲輕笑，司命出現在冥悠身邊。看着青年離去的背影，頗為好笑。
“這事你也管？”冥悠看了她一眼。
“小仙只是來拿渡魂塔，其他的小仙沒有看到。”
把渡魂塔給了司命，冥悠又提醒道：“沒有神力加持，你要渡的人元神越強，你要承受的反噬之力便會越大。”
“多謝上神。”司命拿了渡魂塔，頓了頓：“小仙不知道上神為什麼幫那個凡人，只是，和凡人牽扯過深，對上神沒有好處。”
司命見她沉默，便知道她心中自有思量，不在多言，悄然離去。
又過了一天，駱櫻才一臉蒼白的從村莊走出。
冥悠一看就知道他是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
“上神，村莊的人已經沒事了。”他的血可以解除疫病，看來是那枚金丹的作用。
冥悠點點頭：“你以後要多行善，切忌殺生。”
“是。”
一晃兩個月，兩人終於到了京都。
不僅看到了駱櫻的家，還看到了明辰。
白衣一塵不染，清冷的站在大門前，淡漠的看着冥悠。
“明辰公子。”駱櫻上前道。對於這個少年上神，他有敬畏，卻不畏懼。
明辰轉向駱櫻：“這兩個月，辛苦先生了。”儘管不滿意冥悠，明辰對他人還是禮貌周到的。
“公子說笑了。”駱櫻淺淺一笑：“兩位，進去聊吧！”
冥悠站在那裏沒動，聽着兩人說話，正想着要不要溜了。明辰彷彿發現了她的小心思，直直的看過來。
毫不退縮的看了回去，要是現在跑了，好像很怕他似的。冥悠想着，便率先進了門。
明辰跟在冥悠後面，眼中一晃而過的無奈。
兩個人站在院中，周圍沒有一個人靠近。
“兩個月，你玩夠了沒有！”
“還沒有！”冥悠皺眉看着明辰：“你要想回去，我開啟契門令送你回去便是。”
“契門令可以開啟了？”
“應該可以了。這段時間，我總能感覺到契門令上的靈紋波動。”
“既然如此，你和我一起離開。”
“要走你自己走，我還有事。”冥悠說著拿出契門令，便準備開啟。
明辰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任性了，你看看你身上，沾染了多少業障之氣，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
“我說了，我還有事，我不走！”冥悠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
“你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你不用知道！我父王都沒這麼管我，你憑什麼？”冥悠的怒意一涌而上，周身一股氣勢掀起，明辰被迫後退幾步，盯着冥悠的眼中也有了怒意。
“你就是這般不辨是非？怪不得在神界沒有誰願意搭理你！”明辰有些氣惱，口不擇言道。卻是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冥悠眼睛一紅，轉眼怒目而視：“誰要他們搭理！”隨即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瞬間遠去。
速度之快，明辰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