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交的目的

如果換個社會經驗豐富的人在這，就會震驚於陳天的能量，能把這樣一群不同領域的上層人物齊聚一堂，絕對是難以想像的事。或許這些人私底下都認識，但很多關係也只能藏着掖着，比如房地產開發商，與分管城市規劃的官員肯定相熟，但大家都懂的，你們二位私底下的“交流”再多，也絕對不能擺到枱面上，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你倆經常在一塊，那不用問了，過幾天紀.委就要請你去喝茶了。

但林秋只是個高中生，對於這些只有些模糊概念，感觸遠沒有那麼深，而且他晚上沒吃飯，肚子正餓着，於是——他一個人坐到流水席那邊大快朵頤起來。這樣的表現，讓本來懷疑李明說法的人都信了幾分，看向林秋的眼神充滿鄙夷。

或許是因為成為渡靈人之後心態變了，林秋並不在意周圍普通人的異樣眼光。其實這些流水席大部分都是擺設，根本沒人去吃，也就林秋過來才給這些菜“破了處”。

待林秋吃的八分飽之後，陳天才姍姍來遲。

“切，還說什麼在這裏等我，到最後居然比我還晚。”他嘴裏塞着雞腿，含糊不清的嘟囔。

此時的陳天一改慵懶的形象，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面帶微笑沖兩邊的人點頭致意。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的這身西裝絕對不是便宜貨，肯定是大師私人設計定做的，穿在身上能恰到好處的襯出陳天的氣質。

帥氣的樣貌加上這身行頭的增色，一下就把在場所有富婆闊太的眼球都抓去了。林秋不由得惡意的腹誹陳天有當.鴨的潛力。

來到主持台前，陳天拿起話筒咳嗽了兩聲，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不過這是多此一舉，因為從他出場到現在，所有達官貴人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

“首先，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組織的聚會。”說完這句，他頓了一下，台下立刻一片恭維，

“陳總太客氣了！”

“是我們該感謝陳總的款待才對！”

。。。。。。。。。

然後，陳天繼續道，“之前一直賣關子，沒告訴大家組織聚會的目的，現在為大家揭曉。”

大廳立刻一片寂靜，人們紛紛猜測陳天想要公佈什麼消息，難道是要結婚了？還是要開分店請大家捧場？

反正不管陳天要幹啥，我們肯定都要給足面子。

“我陳天，收了一個徒弟，今天舉辦這次聚會，就是想把他介紹給大家認識，希望各位以後能多多關照。”

台下一陣騷動，有的人在議論是哪個幸運兒能被陳天垂青？據說他比較好色，難道是那種收作禁臠的“徒弟”？

還有人反應比較快，立刻向陳天表態，“一定一定，陳哥的弟子誰敢不照顧？”、“誰敢招惹陳哥的徒弟，我李七滅了他！”

“林秋，上來吧。”

聽到陳天喊自己，滿手滿嘴油膩的林秋一臉懵逼，大家順着陳天的視線，也看到了之前被認定為“蹭飯的”高中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場都寫着難以置信。

手忙腳亂的用濕巾抹了幾把，林秋快步走上前去，在陳天耳邊私語，“老大，你整這一出是幾個意思？也提前跟我打招呼啊！”

“等會給你解釋。”

大家看到林秋跟陳天私下交流的樣子，立刻就確信兩人關係不一般。

“他就是我的弟子，名叫林秋，是本市四中的一名高三學生。好了，閑話不說，大家請自便吧。”從陳天上台，到致辭結束，總共不到兩分鐘，算是非常簡短了，這也符合他那懶散的性格，要讓陳天像領導那樣說一串又臭又長的報告，估計比殺了他還難受。

講話結束后，台下的人一窩蜂的上來敬酒，有敬陳天的，有跟林秋套關係的，那和藹的模樣簡直比親兒子還親。有的要幫林秋轉學到市重點中學、有的要給林秋安排工作、還有的讓林秋遇到混混流氓打他電話。

林秋沒喝過幾次酒，酒量不行，但好在大家都沒有灌他酒的意思，都是林秋抿一口，對方干一杯——而且林秋喝啤的，對方喝白的。

大廳中唯一一個還沒湊過來的，就是李明了，他此時還保持着石化狀態，眼睛瞪的滾圓，嘴張的可以塞下雞蛋。

“他.....他居然是陳天的弟子，而且是那種，陳天為了他，專門組織聚會高調宣佈的弟子.....而我卻把他得罪了....完了...全完了....”

第一次，李明為自己的勢利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林秋雖然不壞，但卻是極有原則的。當李明恬着逼臉擠出笑容來找林秋敬酒的時候，他回了個白眼，“我這等庶民可受不起您敬的酒喲！”

李明的老臉一陣紅白，尷尬的說了句，這一杯就當是賠罪了，然後不管林秋，自己把酒喝完，然後立刻轉身離開了，生怕對方再讓他難堪。周圍人也都知道李明是什麼德行，所以沒一個同情他的，都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最後，即使每次只喝一點點，林秋也有點醉了。期間有個小插曲，就是有個叫李七的黑社會大佬，是雲龍幫當家大哥，林秋和他多喝了兩次，並且當場留下電話號碼，這讓大家對李七羨慕不已，李七也興奮的滿面紅光，當即拍胸脯保證以後林秋就是他親弟弟，誰跟林秋過不去就是跟他李七過不去。

之所以對李七另眼相看，是因為雲龍幫的地盤就是整個YL區，而四中，就在YL區。

林秋作為一個“小刺頭”，對學校那些混混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四中校霸金大鳥，之所以能在學校橫行霸道無人敢惹，就是因為其表哥，是雲龍幫的一個小弟——輩分最低的那種。

看着昔日被學校混混們奉為傳奇的李七老大，此時對自己笑容可掬的模樣，林秋心中不勝唏噓——

這感覺，太特么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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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后，龍山酒店停車場，陳天的寶馬X6-M內，面不改色的陳天，和已經“微醺”的林秋形成鮮明對比——要不是體質已經強化，他的狀態會更差，現在好歹腦袋能保持清醒。

“還以為是見死神的前輩，為什麼是這幫牛鬼蛇神啊？”

“那你不也挺享受的？被普通人奉承的感覺....很過癮吧？”

“切.....”林秋知道自己的表現都被陳天看在眼裏，所以沒有辯解，陳天也沒繼續挖苦讓他難堪。

“我就給你講講吧，結識這些人的理由。

第一，為了我的產業，你以為娛樂城這種地方說開就開？沒有過硬的關係，我能以低價拿到市中心那麼大一塊地皮？我能明目張胆的開設賭場？我能安穩的應付每年的各種檢查？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接私活’。死神只發死工資，沒有額外提成，沒有年終獎金，唯一的福利就是，完成除靈任務的業績能用來兌換鬼道術、高科技設備這些很難買到的東西。

死神發放的工資，說少也不少，以我為例，林城市的負責人，年薪一百萬整——不用交稅。但如果跟有錢人比，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可能辦一次聚會、包養個小明星都不止這個數。而且，一百萬塊錢，跟我所承擔的責任、風險，所做的貢獻相比，太少太少。在渡靈人組織的拍賣會上，一本像樣點的鬼道術，起拍價沒有低於一千萬的，最後成交價最少會翻三四倍。如果光靠死工資，幾十年也買不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