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212話.左右逢源（十）

“幾個問題？只是讓我回答…幾個問題？”面影有些半信半疑，“確定？”

“...對你來說，這是很值得而且很簡單就能付出的‘代價’，不是么？”

“代價…”看了黑幾眼后，面影這才答應，“呵，那好。”

“第一個問題，我想問的是……包括那鏡面空間在內，這裏的一切...都是宰伊格給你的，對嗎？”

“...…”面影沉默了一下，看着黑掃視着四周，再從黑口中聽到宰伊格這個名字，讓他有些驚訝，“沒錯，是他…”

聽到面影口中肯定的回答后，黑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巴，同時試着整理自己腦里仍舊有些繁雜的思緒，“崩塌掉的鏡面空間，是因為那空間失去了維持存在的能量來源…”

“而在鏡面空間崩塌的那一刻起，奈亞拉托提普就應該和這世界沒有任何聯結，但是…現在這個同樣異常的空間沒有因此崩壞，甚至連接起狹間，為異世界生物打開了入口…但是這個空間正常存在着而沒有崩壞，是因為奈亞拉托提普留下了可以存有它能量的媒介么？”

“之前它在死亡門中降臨的時候就應該察覺到了流星碎片的能量，這個世界裏念的存在也應該對它的能力產生影響，它也無法使用流星碎片……不過，如果它需要流星碎片那可以實現人類願望的力量，它可以引導並控制住一個人類，這樣就算沒有死靈之書，它也能再次回到這個世界…那麼宰伊格就是它所擁有的，關鍵的棋子…”

“在我們因為種種原因到這之前，它就知道流星碎片所在的位置…讓宰伊格和面影接觸，是因為它需要人類的協助…那，這整個過程的執行者又是誰…是那受它力量影響過而且沒有瘋掉的宰伊格？…的確，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流星碎片不會對它的力量產生反應，所以…不會是宰伊格…那麼面影呢？如果沒有面影的參與，就不會引來幻影旅團，可以避開不必要事件的發生…面影的作用…是因為他能夠激發流星碎片的能量？…面影是念能力者，不可能，除非是像…等等，難道…”

“如果是…應該被西索除掉的面影，卻伴隨着宰伊格的活躍再次出現的…假象…鏡面空間所謂的崩塌…以及，蕾姿所說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如果不是邪神的能量，就是那種和念如出一轍卻大相逕庭的…”

黑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猜測，也多了些不好的預感。

“除了我現在能夠看到的，不，應該都是它想讓我們看到的景象外，才是最真實的真相……那這個真相對於面影…他不會值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怎樣，我已經回答了…你思考的時間也太長了，趕快告訴我，下一個問題是什麼，”面影問道。

“第二個問題…”黑想了一下，看向手中的流星碎片，“需要流星碎片的人不是你，而是宰伊格…如果你把碎片交給宰伊格，他就會把之前你們約定好的報酬給你，不過…宰伊格從來都沒有告訴你這個碎片有什麼作用，對么？”

面影沉默了幾秒，喘了口氣，“沒錯…”

關於流星碎片，面影從宰伊格那兒得到的信息並不多。

宰伊格對面影說過，只要他打開地下室的門，就會來到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時間會慢慢停止，只有拿到路盡頭的牆壁另一邊的流星碎片才能讓空間恢復正常，他才能從這兒離開。

面影沒有考慮過這樣做會有什麼結果，他對流星碎片也不怎麼感興趣。他只要拿到流星碎片，離開這裏就可以。

如果宰伊格可以得到流星碎片，奈亞拉托提普就可以引導這個空間與異世界連接所引發的災難，讓它們爆發在自己願意看到的地方。

“說是問題，更想是你在確認那些真實發生的事情…嘖，別告訴我那只是你的猜測，”面影說道。

對於黑這幾個不像問題的問題，面影回答的有些不舒心，他想要快些結束這個過程。

“那些並不重要。宰伊格他許諾給你的報酬，是讓蕾姿成為人，真正的人類，”黑還在用這樣的‘問題’挑起面影的注意。

“你...這些你又怎麼知道？宰伊格告訴你了？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做…”

“呵呵…恐怕你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把對他的懷疑拋的一乾二淨。”

“懷疑？哼…好像你什麼都懂，宰伊格的想法你似乎拿捏的也很准…說到底，我是沒有徹底理解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讓我有了一種卑賤的感覺…”面影自嘲地笑笑，接著說道，“利用也好，騙也罷，只要他能實現我的願望…所以，到現在這步我也只能相信他了！”

面影對宰伊格沒有太多懷疑，他也沒有就此感到奇怪。

除了最初接觸的時間外，之後他好像對宰伊格有了理所當然的信任。

現在這個點被黑提醒出來，面影反而有些厭煩。

感覺到面影的態度，黑仍試着說下去，“值得么，就為了那不切實際的願望？”

“唔…夠了，就這樣結束吧！”面影晃了晃頭，打斷了黑的話語，“我也不打算等你把碎片給我了。”

面影不打算繼續說下去，因為越說越讓讓他有種從生理，心裏上的厭惡，他的潛意識在抗拒着從黑的問題中得到的信息。

他想要展開進攻了。

“等等！你難道…”黑試圖勸阻，不過沒等他說完，面影便撲了過來。

黑巧妙的避開，說道，“回想起來吧！你在遇到宰伊格之前的事！”

“關於你自己，關於西索，還有你應該知道的一切！”

“他…之前…唔嗯…我…我的頭…我的記憶…”面影聽到之後，雙手抓着頭髮，一臉痛苦，“快停下…我…啊啊…應該已經死掉了…”

“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感覺…怎麼回事…宰伊格，宰伊格，我被禁錮在哪裏？…他的，那個影子裏的人……啊啊啊啊！！”

面影痛苦地嚎叫着，他積攢下的念開始不受控制的迸發出來，黑心裏一驚，連忙閃躲撲面而來的氣浪。

周圍瀰漫的黑霧沒有被震散，反而像是收到信號，霎時間沖向面影，將他緊緊包圍。

黑暗隨之淡了下來。